时间:2002
地点:医科大学
炎热的大热天,周身都是蝉鸣吵的人头晕脑胀。
医科大学的花园附近全挤满了人群,那些人群居多都是陪考的家长。
而陪考的家长向来是最为焦虑的,怕上战场的孩子饿了冷了,还是热了病了。
为了消暑,他们各种法宝都能拿的出来。
四周交谈声此起彼落,家长们也趁着空闲交流下教育孩子的心得。
校园的一处安静的角落,有个着白衣黑裤,戴着深蓝色的鸭舌帽的男子。
方逮沉默的坐在花坛的大树下,闷燥黏腻的天气影响不了他的心情。
各处家属的吵闹也是。
他的脚边放着一个钓鱼用的小型冰桶,独自一人拿持着一小本的书,他静静的看着,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有几个婆婆妈妈见方逮人长的年轻又英俊,还以为他是考生的兄长。
阿姨大妈见他长的好看,对自家妹妹又是拿水递饭的可靠温柔,更是生出想替他介绍女朋友的心思。
方逮只淡淡的擡眸,说了句,"我是陪我女朋友来考试的,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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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毕业的这年,禁戒的小分队们总算迎来了,警大毕业后的大魔王考试了。
虽说都是警大,但他们彼此想考取的单位不同。
除了学科跟体能是一起考的,在术科方面着重的技术能力却是不同,所以商容他们是各自被分发到不同场地去考试。
商容的首选是鉴识科,而非警总局或是调查局。
她的术科考试地点是很意外的,被分发到市里的医科大学,也就是方逮的母校。
凭良心讲,商容知晓方逮是个很尽责的男友。
在她考试这几日,方逮本来是没有休假的,他在医院里也忙的分身乏术不能来探望陪考。
但方逮跟他的师兄好说歹说,还请了吃饭,这才用两天大夜调了今天这一天的休假,特别过来陪她考试。
商容其实好紧张的啊!
四年的努力就全投注在这一次的比试上,输赢就只有这次,错过了得明年从来,比高考还紧张。
而且她好忐忑啊!
她早前已经答应了方逮的求婚,要是考的不好,那她接下来该面对的,就是该何去何从。
到她妈妈的公司上班,她是连考虑都不考虑的。
她总要考虑养活自己的方法吧?
也不能真失业在家就让方逮养着吧。
商容从考场出来,表情烦闷的有些郁郁寡欢,可她一眼就看到在人群里,因身高而明显的方逮。
她本来心里还郁闷着,在见到方逮的身影后,心中的烦闷感突然一扫而光。
她觉得她男朋友不仅把她放在心上,更是处处替她着想。
自然,她也要因为方逮再多努力一些的。
方逮藏在帽子底下的眼睛有些腼腆,他向来不爱那幺多人的地方。
一眼就快速的找到快被人群给淹没的商容,她实在长的过于娇小可爱,方逮实在怕她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群给挤丢了。
只得双眼紧紧地盯着她。
直到一见到人,方逮难得主动的轻拉着她的手腕,护着她离开人群。
离开了考场。
上了车,他很自然而然的把汽水扭开递给她。
天气炎热,方逮知道她喜欢喝汽水,比起健康,偶尔放纵一下也没关系的。
商容看着他笑着喝了一小口,却意外这汽水冰凉得很,好似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温度。
她见方逮满身薄汗,眼神瞥到他刚才背的钓鱼用的方形冰桶,这才知道为什幺她喝的汽水冰的跟冰柜刚拿出来的温度,没什幺两样了。
她知道方逮这人向来细心温柔,更是对她好好。
她便笑的甜滋滋的,毫不掩饰心中的甜蜜。
商容本来被这大热天热的满脸红通,还显见的有些疲倦,现在喝了汽水后,她的嘴唇瞬间就红润了起来,有点好看,连疲倦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活力。
方逮避开眼神,顺口一问:"晚上,有想吃的餐厅吗?"
商容打起精神的笑了下,"我刚考完试,脑袋都空了,什幺都想不出来了,我吃什幺都可以的,你选。"
方逮思考了一下才说:"那晚餐...我做吧。上回在林息那,你不是说喜欢吗?"
商容听到方逮要为了她考完试亲自下厨,她惊讶且不好意思的看着方逮。
她何德何能,能有那幺好的男朋友啊?
她开心的主动靠过去拉着他的手,并且靠在他肩上把玩着他的手指,喃喃自语,"这样你太累了吧!你今天好不容易放假的。而且我这是刚考完试,不是考上该庆祝了。"
方逮害臊的很,他抿了下嘴,眼珠黑不溜秋的看了商容一眼,手掌顺其心意的就一掌握住她,"要的要的,考完试就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我以前只要考完试都会对自己好一点。例如:奖励自己吃个宵夜或是美式汉堡。"
商容擡头对他笑,随手勾住他的手臂,好似对未知的事有了新鲜的惊喜感,"那我们...得先去买菜吗?"
方逮把鸭舌帽往下压,人显得有些腼腆跟内向。
他的视线原本还看着笑脸盈盈的商容,现在却突然的避开跟商容四目交对的目光,怕不小心透露出他眼里的秘密了,"买好了,等我把几道菜做一下就行了。"
商容不会做菜,所以也不知道方逮这话是什幺意思,就是温顺的点头。
沿路上商容开开心心的,更是期待方逮会做什幺菜呢?
直到方逮驱车开进北区的一处,商容发现这地方好似是这几年才刚建好的小区。
他们才刚进入小区,这小区里的路灯亮的比大街上的还早。
天色才刚开始暗,小区花园的灯就都全开了。
商容随着方逮走进这小区,一边好奇的四处看看。
整体来说,这小区的环境是闹中取静,虽处在纷乱的闹市中,但是绿植不少,花园也满大的,保安管理室的保安跟保洁人员也挺礼貌客气的。
"这屋子196平,3房2厅2卫,一梯一户的设置让整个小区的安全性比较高一些。而且小区不大,人也不会太复杂,外面就有绿植,附近还有公园学校,医院单位都在附近,生活便利。防火巷还有防火设置都是在安全规内的。"
方逮那叨叨絮絮的语气,活像在推销卖房的,他一鼓作气把背好的说辞,在商容面前给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商容被方逮的傻样逗的不小心笑了出来,顿时觉得自己的想象有些过分。
她瞬时愧疚,尔后她环看四周,觉得这已经装修七八成的房子也挺温馨的。
更是好奇得问:"方逮,这是你朋友的屋子?你为了犒赏我考试的辛苦,还特别跟朋友借房子做菜吗?谢谢你。"
说完谢谢后,商容的语气甚至有些淘气。
方逮被商容的话堵的顿时无语,真正想说的话反而被他吞了似的,只能语哽了。
其实,他还有其他的话,想告诉她的。
是真心的,想对她一个人说。
他心跳飞快,看着眼前的女孩,他难掩羞涩。
屋子还没装修完全,还有小灯是忽明忽暗的闪烁。
方逮站在背光处,他的眼神在忽明忽暗的光影变化下显得变幻莫测。
昏暗时,他那双眼睛灵巧多情的让人胆颤,明亮时,俊秀过分的五官真叫人怦然心动。
商容被眼前的男人盯着有些羞涩,连忙避开视线,"等会,我给你打下手吧。"
方逮被商容的话,给喊回了神。
他才确定,原来恋爱真的跟喝醉还有抽烟了一样,都会让人上瘾的。
他连忙移开视线婉拒,"不用了,我事前都准备好了。白天已经把一些配料跟肉菜都处理好了,你就坐在沙发等我就好。"
商容点头,她也不敢乱闯,就折好裙角坐在沙发上。
毕竟这是方逮朋友的地方。
可是街道小区的灯,慢慢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月亮也出来了。
她倚在沙发边缘上,被屋里酱香热气给惊醒了。
她刚才是睡着了?
商容睁开眼,就看到方逮坐在离沙发有些距离的木椅上。
他在灯下安静的低头细看他的小本子。
她知道方逮有个人习惯,会把一些记不住或是重要的东西写在小本子上,时不时拿出来细看思考。
她脑袋还有点钝,好似刚从睡眠中给抽了出来,"方逮,抱歉我刚才睡着了。你还没吃饭吧?其实你可以早些把我喊醒的。"
方逮起身笑着说:"没事,多煮一会,肉会更香。你要清醒了,我们就可以吃饭了。"
商容不好意思让他等那幺久,因此也不敢拖拖拉拉的,她主动上前搂着他的手臂进厨房。
一眼可见餐桌上有两个菜、一锅双拼肉跟两碗饭,边上是两个水杯,好似什幺都成双成对的两个人,温馨的很。
方逮替她拉开椅子,她腼腆的道谢:"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
这种似近若远的距离感,仿佛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迷离的纱幔一样,加重了彼此之间的吸引力跟暧昧感。
一顿饭,他们吃的有些...紧张跟忐忑。
好似于安静的气氛,搭着时不时擡眸偷看对方的悸动,都让这顿饭吃的没有饭菜香的味道了。
味道跟香气,全然被心跳跟性激素给掩盖了过去。
怦然的,暧昧的,不知所措的。
方逮紧张,但又看着商容看起来有些疲倦,不如往常那幺神采奕奕。
更是忧心他打扰到商容歇着了。
"要是吃饱了,我可以先送你回去。你看起来有些困了,刚考完试肯定挺累的。我还特别找你出来吃饭,我应该考虑你考完试累不累的,很抱歉。"
商容摇摇头,她其实不怎累的,跟他在一起只有开心,更是主动地想分担清洗的工作。
"我帮你把碗洗了,收拾完再一起走吧。上回在你的老家,我都没帮什幺忙,已经挺过意不去了。"
方逮起身,把她手边的碗盘给先抢着收拾了,在着急之下,他顺着口,不小心把话给说了出来,"等过几日,我找人把洗碗机安上,以后洗碗什幺的都会比较方便。"
商容突然发现什幺症结点,她怔愣的问,"这不是你朋友的屋子吗?"
方逮的背影顿了下,他低头停下脚步,心里还在挣扎着他要怎幺开口,"我..."
"方逮,你是有话要告诉我吗?"
商容轻轻一笑,她觉得方逮突然邀她吃饭,还亲手给她做了顿晚餐,可能是有什幺正式的话想告诉她吧?
她也知道方逮向来是个多做少说的人,定是有什幺话想亲自告诉她,才会这般挣扎的吧?
一想起方逮在朋友的面前跟她求婚,她就觉得如梦似幻的仿佛是场梦境。
她真的,要跟眼前那幺美好的男人共度一生了吗?
她天真的想,就算没有求婚,她也是愿意跟眼前这个男人共度一生的,所以她鼓起勇气,却低头羞涩的问,"所以,你想说什幺就说吧,我...都算是你未婚妻了。"
方逮不敢转过身,僵直的背让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木纳,他听见未婚妻三个字时,身上源源不断生出的热源,让他的脸耳忍不住红热了起来。
在吕宋他还没求婚时,他就唐突且失礼的,在别的男人面前自作主张的说商容是他的未婚妻。
现在,商容真成了他的未婚妻后,他反而胆怯了起来。
"我们将来结婚,就住这房子了。"
方逮脱口说完,心跳就快的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了,身上甚至微微出汗,他口干舌燥知道自己很紧张。
可是他婚都求了,很多事都规划好了,他心里还是很不安。
因为方逮觉得,如果他不事先把话给说清楚,自己就跟骗婚似的,他会良心不安。
方逮怕自己又犹豫不决,干脆一口气全说了,"你也知道我的背景是有些问题的,我们结婚是会影响到你,或是影响到我们的孩子的,我怕将来你们会埋怨我。"
"所以,你可以再慎重的考虑一下,不用碍于求婚或是外人的眼光,就不敢拒绝。"
商容本来还处在甜蜜害羞的梦幻泡泡里,可方逮刚才的话直接戳破了她的美梦泡泡。
她甚至有些生气,他们都快结婚了,他怎幺还说这种话。
商容突然擡眸看着他。
她眸中眼底微微沾上泪光,只倔着嘴,难得用不开心的情绪去掩饰自己的委屈,"方逮,你真的好过分,都快结婚了,你还说这种话。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就直说。我以后再也不烦你了!"
商容从包里,找出自己因术科考试必须取下来的戒指。
她快速的塞还回去他的手掌上,难得负气的说:"还你。"
方逮见此景一时也慌了手脚,却摸不着头绪他怎幺会把商容弄哭了。
他手掌捏着戒指的刺痛,让他霎然清醒,他快速的跟了上去解释,"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怕耽误你。"
商容正在穿鞋,方逮在她身边依依不饶的解释,更是让她确定了,方逮在婚前的所有犹豫跟顾虑,都是来自对于他对自身的自卑跟不自信。
她觉得方逮好像很不喜欢他自己,可是她好喜欢方逮自己嫌弃的男人啊!
商容的情绪调节的很快,从震惊到生气到委屈,到清楚了缘由之后,她居然也不生气了,甚至也说不上委屈,倒是真的很难过。
她很难过,为什幺一个那幺好的男人,会那幺的嫌弃自己。
她很难过,他已经很努力地照顾家人或是女朋友了,他为什幺就不想对自己好一点。
她妈妈萧淑萍说,她会爱上方逮是因为方逮使手段,故意的让她产生同情心跟怜悯心,进而让她离不开他的诈骗渣男。
可是她就想不通,这世界上怎幺有像方逮这幺傻的诈骗渣男。
代两天夜班就为了调假,能陪她考试。
连续两个月不辞辛劳的每日奔走,就为了来学校宿舍给她换药。
他们出去玩,不管是不是只有两个人的约会,她的任何饭钱、票钱、住宿费、车子的消耗油钱,他连一毛五块都不让她出。
更别说,他还能耐着性子,空出时间陪她念书,给她解题,教导她考试技巧,甚至安慰陪伴她的挫折跟伤心。
有些会擅自揣摩人心的人会说,世界上哪会有那幺好的男人,肯定是这男的还贪图着她还年轻貌美的外在肉体?为了想满足性欲,所以才愿意一直付出。
可是一直到现在,他们快结婚了,方逮都是极为尊重她的。
不仅没有过婚前性行为,连接吻都少的可怜,牵手都还是她主动居多。
细想之下方逮还能图什幺,去花费自己的时间、金钱、力气的去对一个陌生女子悉心照顾。
商容静静的消化自己的思绪。
可方逮还在欲言又止,"商容你听我解释。"
商容穿好鞋子,拉紧肩上的包,就站起身的正视着他,"好,我听你解释。"
在方逮连说了三个我,又停顿了之后,商容就知道方逮是解释不出来的。
她知道方逮这人,但凡是涉及到自己擅长的专业是可以滔滔不绝,但是只要涉及内心的感受跟心里话,他就跟丢了嘴巴似的结巴。
商容低头抿嘴表情有些害羞,让她一个女孩子主动说这些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她不说,那方逮就永远都不懂她在想什幺,或是想要什幺了。
但是,她觉得这些就跟点餐一样,她如果不说,方逮就永远不知道她喜欢吃什幺,想吃什幺或者需要什幺。
所以,她愿意主动。
这无关尊严跟面子问题。
她缓缓的深呼吸才别过脸,有些害臊的说:"如果婚后我生气了,你要哄我,不知道该说什幺话让我消气时,你就抱我。你抱我,我就不生气了。"
外面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方逮的心还跟屋里一闪一闪的灯一样。
他还忐忑焦虑着的偷看她的表情,因而小心翼翼的主动走上前,想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宽大又有些黑,轻轻的握捏住商容又细又白的手指时,还怕力气太大会捏伤她,原本他是该对自己的手劲控制很有自信的,毕竟他是心外医生,钩针引线每一分寸都事关人命。
可面对商容时,他这般含握住的每一份气力都格外的小心谨慎,深怕捏伤了她。
他的女孩,美丽的像是玫瑰,也娇弱的像是玫瑰。
直到他鼓起勇气完全的握住她的手了,商容才主动环抱他的腰的抱了上去。
相拥时,他的呼吸跟脉搏都在颤抖,血液更像是吕宋相拥的晚上那般滚滚而动,更是不听劝的沸腾。
商容信任的靠在他怀里,她舒服且信任的闭上眼。
可焦虑不安份的心,让他想亲她的唇,吻她的鼻子、下鄂、锁骨、耳垂。
想着抚摸她的头发是什幺感觉,想亲吻她的心,是长什幺样子的。
这种身心的微之震动,最让人难挨。
商容靠在他的胸口,除了闻到他衣服上的皂角香气跟刚才做菜的酱香味,还有一种会让她心里变柔软的气味。
仿佛这味道,是他们情愫的起源。
是信任的,想亲近的放松。
商容埋在他的怀里,直言不讳,"方逮,你说的那些,我其实都思考过的。我信任你,也相信不管未来遇到什幺困境,我们可以互相扶持去克服那些,我们所改变不了的事。就算克服不了,我们也可以一起逃。"
商容说到逃时扬起了嘴角,还笑眯眯淘气的戳戳他的脸颊,说完就仰头靠在他的肩头上,摸着他冒出一点胡渣的下巴,若有心事的说:"而且错的不是你,是那个大家都不敢说的寒蝉。"
商容的话,让方逮诧然吃惊,连抱着她的手都有些收紧。
他很是意外,这个比他小十岁的女孩,会说出这种能让人惊讶的话。
从小到大就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一切的不幸跟苦难都不该是因他而存在的。
错的不是他,是那只夏天却藏埋在土里,谁都心知肚明的寒蝉。
商容的理解跟同理让他的灵魂跟身心足以相激相荡,这种被偏爱被宽容的感觉,是他从来没想像过的畅然。
可是方逮的笑容有些苦涩,甚至心颤胆惊的问:"为什幺?为什幺你要对我那幺好?"
商容想也没想的,就靠在他怀里浅浅的说:"是我要感谢你,你愿意让我陪伴在你身边。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试着思考那幺多我从来没想过的事。"
"人总是在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前,只看得见表层美丽的装模作样,只听得见呼喊最高昂的慷慨激昂,可里头的坑坑疤疤跟是非对错,根本没人在乎,只有当事者跟触碰过那颗受伤的心的人,才会理解。"
商容再度拥抱他,甚至蹭蹭他的胸口。
她知道世界上有好多事,是她无能为力也改变不了的,但是她会保有自己的意志跟探索世界的向往,没有人可以控制她,管控她的思想,想强加给她思维。
她仰望着方逮的脸庞,眼里也漫着水润,"方逮,谢谢你愿意让我喜欢你,让我理解你的灵魂。我想进入你的行星,当你唯一的小玫瑰。"
方逮的心里灼热不已,他从身后环抱着她的腰,在商容的注视下,方逮把戒指小心翼翼的戴回她的无名指上。
他眼底噙着泪,克制的只敢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亲吻,他在她的手掌里喃喃自语的吹气,诉说着自己的秘密,"不长刺的小玫瑰,是我的。"
商容垂眸,睫毛微颤,好似用尽所有的决心,才开口暗示,其实她想跟他多相处一会,"紫金小区宿舍里都没人,大家不是回家就是出去玩了,我要回去也是一个人。上回闯入过小偷,我一个人实在有些害怕。"
方逮的心因为她的话,也想入非非的颤动了几下。
他的成年男人需求在告诉自己,她这是在邀请他吗?
过后又理智的压抑又说服自己,她只是在表达害怕。
他脑袋深处的天平两处,各有两种声音在争论。
一个说,是他的小玫瑰在邀请他。
一个却说,是他的小玫瑰害怕了。
本来搂着商容的手突然放开了些,他在挣扎现在该怎办,"那...这房子还不能住人,我也不能把你带回我租屋的地方,那地方小,我怕你不习惯。"
商容一听却突然感兴趣了,她从来都不知道方逮的租屋在哪地方的,方逮也从来不告诉她这些事,但他们都要结婚了,她也该多多了解方逮的一些身边的事吧。
商容更是兴致勃勃,转身扯着他的说:"我想去我想去,我不会不习惯。"
商容见方逮还在犹豫,直接连人带拉的,抱着他的手臂,"就住一晚就好,我不会打扰你的,求求你了。"
方逮有些为难,因为他租屋的地方还挺简陋的。
虽然离市医院开车不远,但是那地方跟他老家比起来,也没好上多少。
"就一晚上就好了!"商容还在试图争取,甚至想了其它方法,"要不然你陪我回紫金小区,这样我就不怕了。"
方逮摇头拒绝,"这不好,要是让爱闲言碎语的人看到你带男朋友回小区过夜,这样对你不好。"
商容听到他说的话就知道快成了,更是故意以退为进,佯装失落,"看来我还是得自己回紫金小区了,好吧好吧。如果我害怕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了,就是希望别再遇到小偷或是强盗了,唉。"
商容说完还刻意叹了气,为了能达成去方逮住的地方,她可是使劲的表演了。
方逮左思右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可我明天是七点的班,最迟六点多就得送你回紫金小区。"
得逞后商容使劲的点头,她已经在想象自己是不是第一个到方逮租屋处的女生,"好好好,那我们明天还能一起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