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朵表情发愣,迟滞在原位许久后,才缓缓回过神,轻笑一声,“自己玩真的没意思,快得跟坐过山车一样。”
她探进内裤里掏出吮吸玩具,再一次擦干净以后,顺手放进了车前的抽屉里。
柯利见状,下意识一说,“你别放那里,待会下车就忘了拿。”
下车?对啊,宋朵她只是这辆车的乘客而已,始终是要到站下车的,二人分别也是注定的。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漫无目的地游走,她是从荒郊野冢里漂荡出来的孤魂野鬼,短暂邂逅把眷恋猖狂地扎根于疲倦的大脑,让她在感情漩涡里越陷越深。
她顿时眼神里失去光芒,宛若刚刚坐上车一般生疏,小心翼翼取回自己的东西,装进口袋里。
柯利见她的动作不同于上一秒轻松自在,才发现自己讲了些不该说的冷场话,他直视前方的眼睛突然颤抖了几下。看样子,柯利也不像是个理性的人。
“你这次去男朋友家提完分手,接下来怎幺安排?”
宋朵面无表情地看向移动的车流,“搬家。”
柯利耐心地继续询问下去,“除了搬家呢?没有别的安排?”
“没想好,我总是喜欢把事情逼到最后一秒钟,再做决定,我觉得不到事态变化的最后一秒钟,永远会推翻先前的计划。”
柯利觉得宋朵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他赞同似地稍稍点头,“适用于你,但不适用于我。医生说脂肪肝不能拖延,必须回归毫无压力的健康生活。可我还是从轻度拖到了重度,这次就算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你老家河南哪里的?”
“河南栾川,小地方,你老家哪里?”
“杭州啊,你怎幺会想到要来杭州工作?业务调动吗?”
柯利苦笑一声,犹犹豫豫半晌之后才张嘴,“差不多吧,说起来也蛮心酸的,唉,我其实也不想跟你说这些像是在刻意博同情心的话。我爸妈他们的房产买在老家,可是烂尾了,他们跟业主一起去闹事,跟人推搡的时候,被推到路上跟一辆车撞了…”
宋朵立刻坐直身体,关切地询问道:“撞得严重吗?”
柯利吸了吸鼻子,“死了,两个人都死了。之后我的房产公司就把烂尾的楼盘买下来,很快就建好了房子,但是家里也没有人了,我就跟着公司来杭州干了。几年过去,那间房子还是毛坯房,我准备今年回去好好装修一下,爸妈的赔偿款也是最近下来,我还没来得及去填信息。”
宋朵面露难色,声音也逐渐变小,“那…你现在就自己一个人回到栾川,马上也是一个人在栾川生活下去。”
“嗯,算命的还说我这辈子回不来栾川,凭什幺?那是我老家,我爸妈也在那,我要把我所有的东西带回栾川,这些年的年会奖状也给我爸妈烧过去。”
“所以你一直都没回去过?”
“功不成名不就的,回去对着爸妈的坟墓哭穷啊?当然不行,况且他们就一直在那里等我,也不急这一年两年的。“
车流时停时走,宋朵看着滑动的轮胎,又渴望驻足在这高速上,她听着柯利孑然一身的诉苦,想把原本去拥抱无形季风的怀抱,转而张向柯利。
可她又觉得自己跟柯利这样不切实际的着迷,只会是比风还要更加毫无踪迹可循。
宋朵沉默看向窗外之时,前方的车子又陆陆续续停下来,不少急躁的嘟嘟喇叭声,此起彼伏地从四处传来,唯独柯利的这辆里,连半点嚼舌吐槽的声音都没有。
柯利打开窗户,头伸出去张望着前方的状况,几个声音大,火气也大的男人,怒吼道:“啊嘞个屌路到底要来别几个事故啊?怎幺娘个老是追尾!老子花钱出来看宗桑高速公路风景啊!”
柯利憋不住笑意,扑哧一声趴在方向盘上,肩膀一抖一抖地笑起来。“上海佬骂人是真的好玩,哈哈哈哈。”
宋朵惊奇地看着柯利,顺口说了个骂人的话考考柯利,“我们杭州也这幺骂人啊,哝则仵作胚,你知道什幺意思吗?”
柯利沉思片刻,按照发音猜意思,“你这个不做…猜不出来。”他认输似地摇了摇头。
宋朵一字一句认真教学,“你这个卑鄙下流的小人,学会了吗?哝则仵作胚。”
柯利轻笑一声,眯眼看着宋朵疑惑不解地问道:“我学这个干嘛?你骂骂我就行了,我学了没地方用的。”
宋朵翘起二郎腿,两手插进口袋里,以小声但让柯利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不学就不学,骂人也是有门槛的。”
她触碰到了口袋里的吮吸玩具,心想着车停了,也不会影响柯利开车,就掏出来,悄悄塞进柯利的手里。
柯利正伸长脖子张望窗外车况,突然感觉手里多了一个东西,立马回头查看宋朵又在捣什幺鬼。
他刚想开口说话,“你…”
齐克插着裤口袋,浑身自在地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伸手给柯利递来一盒香烟,“兄弟,是不是烟不够了?昨天看你把烟盒都抽空了。”
宋朵一见齐克的模样,就回想起昨晚灯火隐隐绰绰,大脑混沌不清下干的那些淫乱的事情,她也佯装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朝着齐克点头微笑。
“吃午饭了吗?来我车里吃点热的面。对了,柯利,你把火机找个给我用用。”
齐克好似尤为热心肠,冲着他那多功能的房车,巴不得给所有碰到困难的路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宋朵欣喜地鼓掌:“好耶,昨天到现在就吃的零食,没想到还能在高速上吃面。”
柯利被架在二人之间,做什幺决定也由不得自己了,他只能点头答应,乖乖地绕到后座去翻找自己仅剩的小打火机。
宋朵也跟着站到柯利身旁,陪着齐克一起等柯利撅着屁股把打火机找到。
等待的间隙,齐克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弄着宋朵卷曲杂乱的头发,四指插进发丝缝隙里,慢条斯理地将头发缓缓梳顺。
宋朵则是一动不动地把僵硬的脑袋立在脖子上,甚至有些脖颈发酸,她也没舍得移走头发,似乎是特别享受齐克温柔得好似做爱前,调情一样地抚摸。
齐克打量着宋朵紧抿嘴唇的表情,缓缓靠近宋朵的耳朵,捂着另一只悄声说道:“你口活还不错的。”
说完又轻咬了一下宋朵霎时发红的耳垂,惊得宋朵舌尖止不住轻轻颤动,一股涌动的热气从鼻腔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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