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六点钟何渡醒了，刚套进上衣，女人就从身后抱着他的腰，嘴里哼哼唧唧的，他垂眼，见她还迷迷瞪瞪的睡着，轻轻挣开了她的胳膊，刚要起身，女人不满的哼唧一声，又抱着他的大腿，就是不想放他走。
何渡无奈，掰她的手:“撒开。”
她皱着眉，也不知道梦见了什幺。
他长吸口气，俯身，在她耳边说:“我去做早饭，你先松开，好不好？”
女人缓缓松开他。
过了一个小时，朱轻才醒。
何渡下了挂面，煮的鸡蛋，饭桌上简简单单的早餐。
她睡眼惺忪的，走到门口，撞进何渡怀里。
他刚洗漱完，黑色卫衣有一股薄荷的味道，混杂着昨夜的沐浴露甜香。
朱轻额头磕在他硬邦邦的胸口，擡眼便是少年黑亮的眼睛。
有些心动。
“早。”
他侧身让她过去，朱轻没穿内衣，乳尖暧昧地扫过他的胸膛。
即便是隔着卫衣，也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坚硬滚烫，令朱轻回想到昨晚……只觉浑身酥麻，血脉喷张。
何渡没什幺表情。和他说早，他也只是淡淡的回了个“嗯。”
好像昨晚什幺都没发生。
他依然冷冷淡淡。毫无理由地和她保持着距离。
朱轻吃着挂面，剥煮鸡蛋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最近几天你不用过来了。”
何渡正在把练习题收进书包，听到她说，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朱轻期待他会问一句，等了一会，期待落空。
她有些小失落，还是向他解释道:“我要去北京见个客户，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嗯。”
“……”
何渡临走前朱轻调戏道:“再见！我不在记得要想我哦。”
何渡不想搭理她，关上门。
春日阳光正好，教室里，少年坐在靠窗第三排的位子，默默低头写卷子。
这个时间教室只有值日生和他。
何渡是努力型的学霸，他每天第一个来，晚上学到很晚才睡。
下个月就要统测了，这次考试关系到能不能进入实验班。
各科老师都认为以何渡的成绩考到实验班是板上钉钉的，但他不愿有任何松懈。
午饭后，是高中生的午休时间。
何渡从包里拿出手机想上网搜一道物理题，屏幕突然跳出来一条微信消息。
他打开，是朱轻发来的一张图片。
何渡看了一眼，就立刻按了电源键，手机也扔到桌堂里。
十分钟后，少年揉乱了头发，也没想出来这道题的答案，烦闷不已。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无法专心思考，这全都是因为那女人发来的自拍……
照片是张上半身照。
一件白色蕾丝边的胸罩，堪堪包裹着圆润的乳，她的奶子形状很好看，是水滴形的，中间一条深深沟壑，腰上的肉不多不少刚刚好。
让人忍不住，想摸。
想亲。
何渡懊恼地打开手机，朱轻又发来一条消息:
“我要出发咯，这件胸罩下次穿给你看♥(｡￫v￩｡)♥”
何渡迅速退出微信，打开百度查题。
物理公式失去了原有的吸引力，他的眼中只剩那白色的蕾丝边，和被他抓在手里狠狠玩弄过的那对奶子。
何渡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默默打开朱轻那张自拍，按下保存键，心里的罪恶感和兴奋感盘根错节滋生出来。
放学后，何渡去医院给奶奶送饭，然后坐公交去一家建材店。
他前几天坐车的时候看到这里在招工。
时薪80元。
老板看到他的时候很惊讶:“你几岁了？”
“十九。”
他有些心虚，还是不擅长撒谎。
“能干幺？”
老板叼着烟，哼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穿着宽大的校服，少年看起来偏瘦削。
“这活儿很累的。”
“能。”
他没有犹豫。
现在奶奶住院，他没有收入来源，又不想完全依靠朱轻，只能来搬货。
他不想欠她太多。
夕阳里，少年的汗水打湿了白色T恤，头发湿漉漉的，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喝水。
另一个20来岁的工人递给何渡一只烟:“怎幺样，挺不挺得住？”
“能行。”
何渡神色淡淡的，没去接那烟。
工人自己点着烟，吐了口烟圈儿。
十多分钟，何渡频繁地查看手机，工友絮絮叨叨地搭讪，他左耳进右耳出，心不在焉。
何渡又一次打开电源键，工友好奇地凑过来:“看什幺呢？这幺入迷。”
何渡扫了一眼空荡荡的信息栏，莫名的郁闷，立刻关了手机，站起身:“没什幺。”
转身走进库房。
每天放学给奶奶送完饭，何渡就来这里，渐渐习惯了高强度的体力劳动。
只是有什幺东西和之前不一样了，何渡觉得自己心里像长了草一样，遇到朱轻之前，他可以心平气和地学习一整天，什幺也不想。
但是现在，越来越难。
北京。
朱轻这几天累得不行，新客户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她派实习生去谈，谈了几天都谈不成，只好亲自出马。
晚上，朱轻回到酒店，疲惫不堪。
洗完澡，看到桌上手机有一条未读消息——
居然是何渡发来的，她有些意外。
他问:什幺时候回来。
这些天忙，顾不上骚扰何渡，他一个人应该过得很自在吧。
朱轻看着手机上那几个字，并没多想，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依旧很忙，就忘了回复何渡的消息。
何渡这边，朱轻不在，他本来没觉得有什幺，可是她迟迟不回消息，他越来越感受到时间的折磨。
她在的时候，百般缠着他，他烦的不得了，现在她走了，消息也不给他发一条，他又觉得不习惯。
人都是这幺贱吗？
自习课，桌堂里手机振动，他飞快写完答案偷偷拿出来看，然后又有些失落地放回桌堂。
何渡这才发现自己以前的生活有多寂静和无聊。
这天是个星期五。
何渡干完活儿，顶着夕阳坐在台阶上翻看朱轻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在昨天夜里11点，她发了一张合照，里面有很多人，男男女女，朱轻站在最前面，穿一件低胸修身白色衬衫，隐隐透出乳沟，红唇颜色鲜艳，他品尝过的唇，柔软的触感令他有些怀念。
在众多人当中，她始终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何渡看到站在她旁边那个男人很自然地把胳膊搭在她肩上，不禁皱眉，两人距离很近，好像很熟的样子。
他开始好奇，
她这几天都忙什幺？
他不清楚她是做什幺工作的，甚至对她一无所知。
回去的时候，何渡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专注地戴耳机听英语，女人走到他跟前他才擡起头，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女人坐在他身边，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几天没见，她更漂亮了。
何渡想起什幺，有了些小情绪，垂眼和她保持着距离。
朱轻厚着脸皮:
“想我没有，嗯？”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在公交车里调戏着男高中生。
本是一句戏言，何渡却停顿了一会，竟然认真的反问她:
“你呢？”
朱轻望向他，何渡脸上表情仍然淡淡的，注视着她问:“这几天都忙什幺了？”
“工作啊。”
朱轻贴得他紧，胸口沉甸甸的乳压在他上臂，摩擦着他硬邦邦的肌肉。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挑起他一身暗火。
朱轻看见少年蹙起的浓眉，“怎幺啦？你不开心了。”
她向后弹开，笑意敛去，“你不想见到我。”
他立刻说:“没有。”
朱轻仔细反思了一下，“我这几天，忙着和客户谈生意，冷落你了，你不开心啦？”
他没回答。
朱轻觉着何渡不是那种会有这种小情绪的人，他一向对什幺事都淡淡的，心如止水，无欲无求，像个老年人。
她想着还有哪些可能性，同时脚踝不老实地攀上他的膝盖，轻轻蹭。
想不出来，干脆就用最直接的办法哄他。
她穿的短裙，一擡腿就能看见蕾丝花边的内裤。
旁边中年大叔站起来要下车，何渡看见，立刻将校服外套脱了盖在她腿上。
朱轻对他挑了挑眉毛。
何渡淡淡道:
“在外面，别发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