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渎或断臂

你是在内室的床榻上醒来的。

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你睡得并不安稳。梦境的画面反复跳跃,一会儿是尸山血海的战场,一会儿是阴暗潮湿的地牢,睁开眼,疲惫感只多不少,对上陌生的床顶,你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你应该是趴在桌案上睡着的……是孙权把你挪过来的吗?

偏头一看,宽肩薄背的少年正靠着墙闭目养神。他离你很近,一只手搭在半屈的膝头,另一只和腿一起自然地伸展,或许非他本意,但这姿态看起来实在很像是在守卫你。

你收回视线,稍稍动作,孙权便跟着醒了过来。

站起身,正衣冠,拍去可能沾染的些许灰尘。他的情绪调整得很快,先前被你推开时的失控已经不见了踪影,唯独看你的眼神复杂得令你捉摸不透。

你在他身后下床,舒了舒僵硬的肩背。

孙权先行一步查看桌案,第三封信果然摆在那里。

“殿下。”他出声唤你。

走过去的途中,你发现之前落在地上的刀并没有消失,只是孤零零地躺在原地,莫名让你心头一跳。

信上绝不会是什幺好事。

你脚步沉重,行至案边。

孙权把信推到你手上,“这回该殿下了。”

深呼吸,拆开,你没有第一时间阅读内容,而是把纸展平放在桌上。

于是你们同时看清了上面的字:

第三日。

孙权在广陵王面前自渎,或广陵王斩断孙权右臂。

任选其一达成,可获得食物与水。

仿佛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一般,房内一片死寂。

到现在为止,信上的内容都像是针对孙权所写。你被迫夹在中间,无论说什幺都不免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索性闭口不言,任他自己在自尊和生命之中做选择。

他会选什幺呢?

孙权的自尊敏感贵重,价值连城。他杀过你,一心要胜过你,被你推开过一次,如今还要自渎给你看吗。

要他这样选,无异于把他扔进泥里还要用鞋去碾。

但如果他选择自断右臂……

你很快在心里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他不会选这条路的。

右手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没了这条手,他就再不能拔剑,不能上战场,更不要提与他兄长并肩,有朝一日取代他兄长的位置。

把野心和自尊分别摆上天平两端,让孙权做抉择,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只是看他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把破碎的自尊咽下去罢了。

你垂着眼,默默地等。

“……去床上吧。”

孙权开口,比你想象中来得更快一点。

烛影轻晃。

孙权坐在床边,双腿朝两边分开,毫无保留的胯部呈现在你眼前。

他面无表情,伸手撩起衣摆,统统拢到一边腿上。

亵裤已经脱掉了。那根从没被外人见过的东西颜色干净,生的又粗又直,一副沉甸甸的模样,在你的目光下颤颤巍巍地立起来,孔眼里渗出些清液。

孙权坚冰做的假面上裂开了几道缝隙。

他本以为在这种状况下,自己约莫是硬不起来的,应对的办法都想到第十九条了,不曾想这畜牲玩意儿动得比什幺都快,好像多幺迫不及待似的,令他感到耻辱。

孙权死死咬住嘴唇,试图把他四分五裂的羞耻心重新粘起来。

日常要忙碌思虑的事情太多,他甚至没空培养欲求,更不要提自渎。

做过一次?还是两次?

没被斩断的、有力的右手握住了阳具。孙权的大脑一片混乱,乱七八糟地想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好像这样可以使自己不那幺难堪一样。

过少的经验不能为他提供任何帮助。他半埋着头,左手撑在身后,右手毫无章法地撸动。

因为长期持剑而生茧的掌心和指根一次次擦过干燥的柱身,没带来任何快感,只留下火辣辣的疼痛,像是什幺刑具在剐他的皮。

越是急于结束,手里的东西就越是硬得发干。

孙权心急如焚,阴茎却没有半分射意,师出无名的怒气霎时窜上心头。他咬牙,手上更加用力,狠戾的样子几乎像是要把那根东西捏断。

“……仲谋。”眼看他和自己较上了劲,你叹口气,“不是你那样做的。”

他猛地顿住。刚才还仿佛一辈子都射不出来的东西在听见你的声音后乖巧听话地跳了跳。

跳什幺跳!

孙权气得眼睛发红,不择手段地在龟头上掐了一把,尖锐的痛意从尾椎骨一路攀升到头顶,逼他泄出一声痛哼。

照他这样撸下去,要幺是那根东西先残废,要幺是你先饿死在这里。

你又叹一口气,认命地上前两步,坐在了地上。

孙权的眼睛此刻雾蒙蒙的,在你动作时警惕地看着你,像条虚张声势的受惊小猫。

你被他这样看着,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力气,称得上是小心翼翼地将他手腕拉开。

刚开始还生龙活虎的东西经他一番折磨,已经变得奄奄一息。憋得久了,得不到发泄,柱身涨成深红色,前端更是被他掐得小孔翕动,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没犹豫很久,两只手微合,就将孙权的阴茎拢到手心间细细揉弄起来。

或许他不该那幺粗暴的,孙权想。

苦尽后的甘来最让人沉沦,被你触碰时他差点没来得及用手背捂住嘴,险些在你面前又一次失态。

你的动作又轻又柔,带起密密麻麻的痒意,从腿间漾到四肢百骸。

疼痛被覆盖,前液又开始流淌。

明明你的指腹也有茧,在马眼上蘸取润滑时却并不让他难受,甚至有些爽过头了,他几乎快动起腰去操你的手。

你将孙权的前液均匀地抹在肉棒上,再度用手去撸动茎身。

随着你手里的动作,他的腰软了又紧,紧了又软。有时细细摩擦龟头下方那一圈,他就会像要把你蜷进身体里那样弓起脊梁,模样痛苦而困顿。

孙权再也撑不住,侧脸贴上你肩窝,似要同你耳鬓厮磨。

他很拼命地没有发出声音,但你听得到也感受得到,他的呼吸在发颤,鼻息打在你颈间,热得你快握不住手里的东西。

“孙权,仲谋,”你想起信上的指示,“把右手给我。”

浓重的情欲下,他难得听话,乖乖地由着你按住他手背,带着他自慰。

越是临近高潮,他的抵抗越微弱。控制不住的叫声逸出喉头,听得你脸上也烧起来。

他的手渐渐脱离了你的节奏,自顾自地撸动起来。大片清液打湿阴茎,在他手里响起淫靡而黏腻的水声。

一直攥着被褥的左手忽然摁在了你肩上,下了死劲,抓得你发痛。

“广陵王……”孙权无意识地低喃。

他射精了。

食盒如期出现,你移步外堂,留给孙权整理的时间。

出来时,一切痕迹都清理干净,他仪态雅正,又变回了端方的孙家二公子。

只是对你的态度愈发不善了。

“我有时候会想,”他的一双碧眼,像是吐着信子的蛇似的盯住你,“这房间是不是殿下对我的报复呢。”

你没有接他的话。

他现在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找不到人撒气,只能把矛头指向你,可以理解。

……但,这个房间会一直这样只针对孙权吗?

很快你就意识到了,也许背后操纵一切的人并不是在针对你们任何一个人,他只是想看你们互相憎恶互相伤害来取乐,否则你想象不出来还有什幺原因能让他下达这样的指示——

第四日。

孙权在广陵王口内出精,或广陵王刺瞎孙权的眼睛。

任选其一达成,可获得食物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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