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缕青烟在玉窎镂空香炉上缓缓升起飘入匍匐宫人口鼻之中,却几近令人窒息。

高高胡床之上,一白衣少年,本该面容温润,此刻却扭曲得骇人。

他手中持着把匕首,刀身不单鲜血淋漓刀尖上似还挂着块人皮。

远处传来的唢呐锣鼓声。

他蓦地起身,扔下他方才还在把玩的匕首,径直冲出殿门。

楚玉坐在婚床上,一把掀开繁琐的的盖头,卸下几斤首饰。

“公主。”如意出声,眼中尽是不平。

今日正是山阴公主和驸马何戢大婚,如今夜已三更,这新郎官却不见踪影。

楚玉擡手,止了她的话头。“无碍。”眼中带了玩味。

叩门声响起。

“何事。”如意冷冷地道。

“奴婢是来传话的。”是个下人的声音。

如意看了楚玉的脸色,便叫如进来。

一位婢子打扮的女孩轻步而来,见了楚玉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遂跪着在地上回话。

“禀公主,驸马爷在喜宴上喝多了些,回书房歇息,便叫公主不必等了。”那婢女低眉顺目,但微颤着的声音暴露了她的恐惧。

如意脸色一变,却是几步上前,亲自将那丫头扶起,搀扶间,给那丫头塞了一几颗金瓜子。

“这位姑娘可知膳房在何处,公主要些安神汤。”如意语气和善。

那丫鬟点点头,向禀退后领着如意出去了。

喜房内只剩了楚玉一人,朝铜镜扬起了一个坏笑。

铜镜中的二八佳人也向她回了一个坏笑。

她本就已经厌倦了宫中的日子,父皇给她指了何家的婚。

这可使健康城内半数的青年松了口气,自古以来驸马都是个不招人待见的活儿,何况是给她这样一个公主招驸马。

健康城内的王孙子弟多是放浪形骸之辈,何戟与他们相比实在算是良配。

楚玉解开了发髻,满头青丝如瀑布般倾下。

如今看来,外界的好名声,并不完全可信。

楚玉勾勾唇,不听话的玩具,才令人提得起兴致。

一双手拂上她的头发,低哑的声音响起“娘子,我帮你梳发。”

苏合香扑鼻袭来,楚玉回头。

刘子业一身红衣,此时正痴迷地嗅着她的头发。

“太子殿下怎的来了。”楚玉站起身,将自己的头发从他手中抽走,坐回了绣着鸳鸯戏水的喜被上。

“娘子,如今是你我洞房花烛夜,夫君我自然是与你圆房的。”刘子业眸中似乎笼上了一层雾,迷障之下是掩不住的情欲。

“今日是我大婚,你闹什幺。”刘楚玉皱眉佯怒。

刘子业擡手解开楚玉的腰带,“今日正是你我圆房之日啊。”

刘楚玉睥睨着眼前这个弟弟,几年过去他已经褪了青涩,逐渐出落些男人模样。

曾经在乱军之前瑟缩无力的孩子,已经敢于做出有反敦伦的事了。

刘子业手上动作不停,将大红嫁衣一层一层地剥开,露出少女雪白的香肩,糯米般的酥胸在苏绣肚兜下若隐若现。

他颤抖着,缓缓向楚玉靠近,像是濒死之人,要尝到一口甘霖,渴望之切恐惧之切。

楚玉肩上一阵钝痛,他终是一口附上了她的身体。

她擡起头,喉间无意识溢出几声呻吟,她闭上眼,在情欲翻腾间,两人仿佛回到了从前。

元嘉三十年正月里,爆竹的硝烟还未散去,太子刘劭发动叛乱弑杀了宋文帝,而此时他们的父皇带兵在外。

向天下发布讨逆檄文,以“千古未有之大逆”罪名起兵夺位。

时年七岁的楚玉和四岁的法师,便成了阶下囚。

楚玉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段岁月,偌大的王府,生生被刘劭变成了一座淫窟。

她身边的婢子,刘骏的宠姬,甚至是她的表姊表妹,为了活命,一朝之间都成了张开双腿接客的婊子。

楚玉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光怪陆离,平日里最是端庄的母亲,被刘劭那老贼拴上狗绳羞辱。

那段日子,她带着刘子业在王府中四处躲藏,可无论她躲在何处,那淫糜的气息总能钻入她的口鼻,甚至毛孔。

刘子业的唇抚上她的,他低低地喘息,将她唇上的口脂掠夺。

刘子业搅动着楚玉的唇齿,他们亲密无间,就像儿时那段日子。

刘子业那时懵懂,却也清楚发生了天崩般的大事。

他与楚玉躲在柜子中,狭窄的空间,楚玉叫他闭上眼睛,捂住他的耳朵。

恐惧被被黑暗覆盖,被温暖所阻隔,便畸变成了偏执的情感,烙印在他残破的灵魂是。

他下身勃发的阳具冲破桎梏贴上少女平坦的小腹。

“娘子,娘子。”他缱绻地叫着,正如他如倦鸟般呼唤阿姊,不过今夜他们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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