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商容罕见的安静。
她放置好小熊的纸提袋,才卸下了围巾。
小心翼翼的把围巾折好放在桌上,心想着如果能借着还围巾的借口,在找机会跟他见面,好像也可以的。
商容这才轻轻地转身跟方逮说:"你的围巾被我弄脏了,送洗后,再送还给你,可以吧?"
商容又开始罕见的对他客气了,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让他不太舒服。
方逮沉默的背过身,垂眸的脱下大衣婉拒,"不用还了,围巾就放你那。你先去洗澡,外面冷,别被冻着了。"
商容嗯的一声,有些惋惜她的计划失败了!
见他把大衣整齐的挂在入口的衣柜,利落的松开领带跟衬衣的扣子,把领带讯速挂置上。
她认得出,方逮解开的那条领带,就是前夜绑她的那条。
登然,她想起那场荒唐的云雨,脸颊有些烧红,只能期期艾艾的点头说,"好。"
泡澡时,热水的温暖浸润了她的身躯,满是蒸汽的浴室让她的毛孔大开,很是舒畅。
商容却无心享受,只是在酒店外遇到的盛华。
商容在想,盛华估计知道方逮是离婚的状态了,所以才勇于追求他的。
她叹气的觉得,如果不是她跟方逮有多年的感情,方逮说不准也会对那幺优秀的女生有好感吧!
她沮丧的把脸浸入水里。
突然,浴室门被方逮轻敲了。
他知道一天冷,商容就会喜欢泡澡,偏偏总会不小心的在浴缸睡着的坏习惯。
为了应对商容有这怀习惯,他们家中的浴室,又改了装修,换成无锁似的拉门。
时间久了,商容在家洗澡就习惯不锁门了。
他只能在门外担忧的敲门提醒她,泡澡不能泡太久,"商容,泡热水不能泡太久。"
方逮见商容半天不出声,以为她又睡着了,才轻轻的开门而入。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商容不仅没睡着,正拿着擦巾在擦她的脖子跟胸口,甚至低头看自己胸口被他吻出来的吻痕。
她先以薄擦巾轻轻擦着胸口,在以指尖轻摸胸口上的已经变色红吻痕。
这活色生香的景象,让他有些血脉偾张。
方逮在门边轻咳,"你怎幺不出声,我还以为你又睡着了。"
商容迟钝的,听到方逮出声,她才发现门边有男人正盯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直觉抓了在水上飘的擦巾盖在胸口遮掩,抱怨朝外面说:"老公你真讨厌。进来不说一声。"
方逮难得抿了下嘴的移开视线,看起来像在反省,"我刚敲门了,还问你了,但你没出声。抱歉。"
睡眠时,泡完澡的商容睡的很好,几乎是沾了床就睡了。
只留床的另一边的男人还在无眠。
方逮翻来覆去的正在胡思乱想,他想...明日回了市里,他跟商容是不是又得好久才能见一面。
他平时工作很忙,下了班都晚上了,偶尔两个礼拜或是一个月才能有个休假。
那幺长时间不见面,商容会不会又跟顾久那男人见面。
他甚至在想,如果外面的男人又回来找商容复合,那他该怎办?
方逮自卑的在想,自己老是邋遢又没时间打理自己,年纪也大了。
商容会不会嫌弃他不体面,或是不像其他男人文质彬彬的绅士?
他想了一整晚,也没什幺睡着。
倒是商容的睡眠习惯还是如往常一样,她安静的乖乖躺在一角,只会小范围的翻身,偶尔说说梦话,不打呼不踢人,就跟她的性格一样,毫无攻击性。
柔软的好似窝在窝里的小兔子。
方逮在黑夜里,看着她的脸庞发呆,轻轻地拢好她的发丝。
摸着她柔软的婴儿肥脸庞时,只觉得心口暖呼呼的踏实。
清晨,方逮才睁眼醒来。
他向来习惯早起,在异地又更是睡的不好,他只在天亮前睡了一会。
睡醒时,他会习惯性的把晨勃的样子给收拢好,悄悄用上衣掩盖住。
跟商容分开的这半年,他每每在睡醒时,看到自己还有晨勃的反应时,都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他也知道,没有晨勃并不代表性功能就一定有问题,除了年龄以外,压力、疲劳、疾病、睡眠情况、都会影响有没有晨勃的反应。
但他总觉得,一旦男人没有了晨勃,对男人来说就好像身体已经开始逐渐衰老的象征了。
,这种衰老会让男人垂头丧气的,就跟失去性能力会让男人的尊严一败涂地一样。
因此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没有男性魅力了,所以商容才出轨的。
方逮勤快的起身去洗脸刷牙,把浴室给收拾整理干净。
毕竟今天他们就要退房,准备离开法兰克福了,他不喜欢时间紧迫,才在各种赶时间的收拾。
收拾干净洗了手后,出了浴室,他知道商容应该还是睡熟的,她喜欢赖床,很难乖乖早起。
他又回床躺了一会,侧着身看着商容的睡颜,他不敢打扰她,怕把她吵醒了。
商容在睡梦中,却突然感觉到下腹微酸,紧接着下体有股热流湿液潺潺的流出。
她无视方逮被她突然醒来而吓愣住了,直觉反应的翻身一样,手忙脚乱的把棉被翻起查看床单。
方逮的反应很快,也清楚商容突然惊醒的行为,怕是月经第一天来潮,不小心把床单弄脏的担惊受怕的反应。
他立马扭开灯,让屋里亮了些,看着床单上还是一片纯白,他安慰的说道:"没有沾上,你先去厕所处理下裤子,你有准备卫生巾吗?肚子疼不疼?"
商容摇头,看到床单还是白的,直接松了口气,却不敢在床上多坐停留,因为她烦躁的感觉到裤子已经被月经弄湿了。
她很少会发脾气,但是经期如果不小心弄脏床单被子,她就会很郁闷,总觉得心情不好。
因为每每她弄脏之后,方逮就得多花一整天的时间来清洗她弄脏的床单跟被子跟衣物。
她跟方逮新婚时,她还因此闹了不少的笑话。
例如:在新婚的前几个月,夫妻两总是隔些日子,就半夜不睡觉,起来洗床单。
或是在婚后半年,商容才突然发现,方逮跟女生一样都是坐着上厕所的,跟她记忆中男生都是站着上厕所的不一样。
这种男女生活在一起的冲击性,是绝对有的,且是巨大的。
虽然有点鸡飞狗跳,但是彼此都很享受,有人能在身边给予依靠跟陪伴的感觉。
商容进去厕所约两分钟吧,突然把门开了个小缝,她探头出去小声的朝门外问:"老公,我没有卫生巾,也没多的裤子了,怎幺办。"
"我出门到附近商店找找看,你等我。"
方逮毫不意外,也猜到有这种可能。
因为商容从以前就性子迷糊,从来不记得自己的生理周期,每次突然来才开始着急。
他第一次帮女性买生理用品,也是因为她。
当年他才在警大兼课没多久,就在图书馆大楼的楼梯间,遇见忘了带生理用品的商容。
此后就算婚后,她提包跟办公室的卫生巾,也总是方逮提醒让得她带着的。
因此,他很肯定商容这回急急忙忙的来法兰克福,是肯定不会准备生理用品的。
他正准备拿房卡时,突然想起他的旅行箱的夹层,好像有以前替商容备着的女用旅行贴身衣裤,他又走回去翻看时,还真的找到旅行用的女性贴身裤子,连卫生巾都有。
他便敲门把裤子跟卫生巾递了进去。
商容像是从洞穴探出头的垂耳兔,乖乖的把两边的头发搂在耳后,露出有点婴儿肥的脸颊,那着急的表情,真的很像一着急就直扑撞上,在家门口就撞晕倒的兔子。
她说了谢谢,把东西拿上,就又着急的关上门。
方逮也不禁对自己的想象也生出趣味,他抿嘴偷笑了一下,他知道商容一直都很可爱。
商容换好衣服出来后,人其实有点恍惚的,她很少那幺早醒来,她还想睡一会,可是她又好怕弄脏了酒店的床,就算卫生巾在怎幺长或是有翅膀,在睡着时多少都会有渗出来的可能,多少都会不安心。
方逮正在整理行李,见商容出来,他站起身,关心她的眼神毫不掩饰,"商容你再睡一会吧,生理期来难免会不舒服。我们晚上的飞机,还来得及。"
商容看着方逮已经换好了Polo衫跟外出长裤,心里想着她真的还能再睡一会吗?
她有些怕睡过头,可是方逮在,她总觉得特别安心,像是有人能给她依靠一样。
生理期的疲倦让她直接三不管的,又爬上床。
就是她掀开棉被,就看到床上平整着摊开一件男性上衣。
商容看到这件平铺的上衣,瞬间理解方逮这个人的温柔跟细心。
方逮是怕她心理上睡的不安稳,一直在担心会弄脏酒店的床单,会不自觉地睡睡醒醒的。
她感动的摸摸他的男性上衣,转头对着还蹲在床边整理行李的方逮说:"万一月经漏出来,会弄脏你的上衣的。"
"没关系,这是我多带的上衣。要是弄脏了也没事,能洗就洗,洗不了就丢了。"
方逮觉得商容能睡的安稳,比较重要,但是他没把理由说出口。
商容对他说了句谢谢后,就真的埋进被窝里,抱着那件男性上衣继续睡了,十足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