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二骗钱跑路,李家父子求人下跪

失业的中年瘸腿男人还能找到什幺工作呢?

李清睿四处奔走,均吃了闭门羹。最后在陈星的建议下,在j城夜市一条街摆了一个烧烤摊,取名“老李烧烤”

在前期准备工作时,他上网订购了齐备装备和各式食材,先在网上搜寻资料去学习如何烧烤、并在家中试验食材、练习厨艺。一切都要从零开始,李清睿倒也不觉得烦闷,每日都很认真低钻研、思考。

陈星和李华辰会给他很多建议,只是他们一个上班、一个上学,并不能总在家帮他,往后得他一个人外出摆摊工作了。

就在他以为一切妥当,准备周六正式出摊时候,却发现陈星把自己拉黑了,拨打手机也无人接听,听得听筒里传来冰冷的女声:“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

怎幺回事?明明昨晚才说周六要来帮忙。

一种巨大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他眼前一白,立即飞奔去银行。看到余额为零的显示金额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被骗得个精光。弟弟留下的百万家财已不翼而飞,更严重的是,所谓的强大律师团队也只是一个泡影。

正值中午,阳光正盛,照得巨大的落地玻璃发烫。自动柜员机外,人群熙熙攘攘,分割着耀眼的阳光,落入李清睿无望的双目中。

他耳朵嗡嗡,听不得任何动静,想大声哭喊,却发不上任何声音。他落魄地坐在银行门口,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抱着颤抖的双腿,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李清睿紧咬双唇,试图将巨大的悲伤藏于心底,咬得唇部破裂、鲜血直流,都未曾落过泪。

他愤怒,为自己毫无防备、错信他人的愚蠢而愤怒,更是为陈星的无情无义、卑鄙行为而愤怒。

他忧伤,为自己和家人前途的迷茫而忧伤;更是为自己错付的情爱付之东流而伤心。事到如今还想着问问他:难道一点点爱都没有吗?

“够了!”他马上打断自己脑中不该有的念想,现在有个更为迫切的问题摆在眼前:距离李清智案子开庭不足两周了,可他们仍没有辩护律师。

最后,黄襄出手相助。

“我去查了一下,陈星不是本地人,这个也很可能不是真名。他辗转多个城市,流窜作案。目前在其他城市已经有五名受害者,他们都说是恋爱期间被骗钱财,但涉及感情纠结难以立案。这次他搞了一桩大的,早早把钱转移到国外,现在人也飞到了美国。估计很难找回了。”

黄襄继续说:“我去问了他的父母,皆不知儿子动向。”

“父母?”李清睿一脸错愕。

“是的,他父母正在乡下务农,他还有三个哥哥呢。”

一切都是假的,就连所谓的秘密、从未见人的秘密也都是他的谎言。李清睿只觉心寒,整个人宛如掉入冰窟。

黄襄一番话说得李华辰拳头紧握,把自己掌心都抓出血印了,恨不得马上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我就看他不像好人!早知道,我就应该狠狠揍他!”

黄襄却言:“我倒是看不出来他之前有啥异样,只能说,不要跟骗子讲感情,他们永远最爱自己,最爱钱财。”她拍了拍大表哥的肩膀,以示安抚,“你没错,是坏人利用了你的善良和信任,与其自责,不如责怪他人。”

“当然!”李华辰始终站在父亲这边,他侧低着头,望着父亲忧郁的侧脸,心疼得很,“爸爸,你不必难过,有儿子在你身边,我们都能过去的。”

李清睿不愿再谈那事,只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开庭,我找了好多律师,他们不是排满了档期,就不是不愿接这案子。况且,我们也无力支付律师费了。”

“没事,这事交给我。姨妈认识一名老牌律师,临近退休,不太打官司了,不过愿意给我们几分面子,接下他。”黄襄明白他们的处境,又不想伤到他们的自尊心,“就当是我借钱,往后等你的烧烤摊火起来,再还不迟。”

“谢谢你,黄襄。”

“都自家亲戚,说这些。”黄襄双手托腮,眼神陡然严肃,“不过给律师准备的时间不多,为了增加胜算,你们可以找张父写张谅解书。”

这句话再次点燃了李清睿的希望。其实之前,他已经找过几次张父,不过没说几句话就被赶出来了,现在他不得不再试一下。

为了弟弟的性命,有些话不得不说,有些事不得不做。

次日一大早,他便带着李华辰前往疗养院探望张父。

张父自从得知小儿子被害后,身体状态每况日下,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歇息。看到李家父子前来,当即变了脸色,嗤之以鼻。

“滚!杀人犯,你们也有脸来?”张父抄起桌面的杯子,朝着他们哐哐乱砸。

“小心!”李华辰眼见父亲没打算躲,直接上前用背部挡住飞来的杯子。

李清睿连忙抱着儿子,摸着他的后背,疼惜爱儿,“疼吗?”他摸了摸儿子紧锁的眉头,应当无忧无虑的年纪,他却皱得眉头都生出了褶子。

“不疼。”李华辰已不再当初那个无知懵懂的少年了,经历这幺多,他长大了、成熟了,眉眼间沉淀出一分不动神色的稳重。

张父没眼看他们父子情深的筹码,继续抓起身边的东西就要砸他们,一旁护士看不过去了,只得制止,“别闹了,安静!”

李清睿当即就给张父跪下了,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万金不抵家人一条命。

“张老先生,我求你了,往事都是我的错,你要我怎幺样都行,只求你写张谅解书,绕我弟弟一条残命吧。”

李华辰见此,也跟着父亲跪下了,说着相似的话语。

张父青筋暴怒,瞪大双眼,呵斥:“我绕你弟性命,谁来绕我儿性命!是,我小儿子是个烂人,但他罪不至死。”说着说着便泪流满面,“我大儿子刚成婚,就出车祸去世;后爱妻病逝,失踪多年的小儿子,最终只得一堆白骨!回想年轻时,叱咤商海,风光无限,谁能想到,老了竟得如此田地,苟延残喘,身边连一个家人都没了。”

李清睿深呼一口气,语出惊人:“张老先生,您还有家人,华辰、华辰就是您的亲孙子!”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周遭的护士、病友们都探出头来,观赏这出伦理大戏。

“你在胡说八道!”

“真的,他是张隽的亲生儿子。当年,他就带着一个婴儿,说是前。。。。。。。女友生下的,后来那女孩不堪生活重负,留下儿子跑了。”他支支吾吾地,低着头,临场编故事,“后来。。。。。。我见孩子可怜,就抱来养了。”

“爸!你在胡说。。。。。。”

李清睿赶紧捂住儿子的嘴,低声说:“为了救你二叔,你就认了吧,快叫爷爷。”

张父喘着粗气,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他没有一分像自己的儿子。

“爷爷?”

“张老先生,你若不信,可以做亲子鉴定。我绝不骗你。”对此,李清睿很有底气。

在白纸黑字的亲子鉴定结果面前,张父双手微抖,又看着眼前的李家父子,想起往昔,唏嘘不已。最终答应写下一封谅解书,提笔书写时,原本胸中的千言万语化为乌有,停顿半响,却写下一行诗。

来自王安石的《南乡子》

往事悠悠君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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槛外长江空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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