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馥妤拿来红色窗花,坐在椅子上仔细对照本子上剪出形状,她剪了十几个,一一叠好放在盒子里,盖上。
燕怀政最近在为温馥妤口中的烟火奔波,他之前没听说过,只知爆竹,所以派人去大漠之外的地方寻找,苦寻好久,真的找到了,只是年关将近,那几户人家也不多,只匀给燕怀政五箱左右,这会儿正在库房放着。
绿莲出宫买红蜡烛,还有一些干果和瓜子花生,真儿去宫外牧场寻找好吃的烤全羊还有要准备的年夜菜单,红株在花园剪梅花,插在内室花瓶中,红株回来的时候温馥妤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红株走过去轻轻叫醒她。
温馥妤坐直身体,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手取下头和脖子的首饰,钻进被褥中,让红株给自己拿来汤婆子放在脚旁,她便继续睡过去了。
为了准备和燕怀政第一个新年,她忙得很,每件事都亲力亲为,睡觉的时间自然就少了,还要整理那些大臣送来的金银珠宝,几乎有一点空闲时间都被她拿来补觉用了。
燕怀政看着内室门口整齐站着的人就知道温馥妤又睡过去,他便不再进去,坐在外面喝茶,今年大漠下雪早,临近年关已经大雪纷飞,外面厚厚一层雪。
以前没有温馥妤他是不会过节日的,一是没必要,二是也没人陪他过,没有人陪着,就没有节日氛围,更没过节的必要了。
可是有了温馥妤,他便想将所有好东西都给她,想和她过每一个节日,想和她一直到白头,想和她体验每一件新奇的事情。
温馥妤睡了两个时辰才醒,燕怀政也已经从寝宫去书房处理政务又回来了,他看见温馥妤醒了就让人准备吃食,两个人吃饭。
等吃完真儿拿着年夜菜单给温馥妤过目,温馥妤同意了真儿就转交给厨房,厨房开始准备材料。
大年二十九,几个人起了个大早,红株打来两桶温水,一排过去温馥妤手里拿着扫把,红株绿莲拿着抹布,真儿拿着拖把,温馥妤一声令下,几个人开始行动起来,打扫寝宫。
燕怀政刚下朝回来就看吵吵嚷嚷的寝宫,他被灰尘呛得咳嗽了好几声,明明每天都有打扫,不知道哪来那幺多灰尘,没看多久他便也换了衣服帮忙一起,本想拉上石二和小四,结果发现他俩早就在这队伍之中。
到太阳快下山几个人才真的打扫干净,寝宫看着焕然一新。
到新年那天,温馥妤站在凳子上贴窗花,三个侍女劝不下来,只能扶着凳子生怕她摔了,等贴完内室的,她又去贴外面的,寝宫一阵红,看着喜庆不少。
燕怀政没设置宫宴,就他和温馥妤两个人吃,他坐在温馥妤旁边,给她加了块肉,又拿了薄饼,放上烤全羊最嫩的部分和一片生菜,卷了起来,放在温馥妤盘子里。
温馥妤最近开始挑食,将生菜偷偷拿了出来,丢在地下,翻翻闻味而来,悄咪咪的将生菜拖入桌下开始啃,结果它快吃完了才发现旁边笼子里的危危,吓得毛都竖了起来,跑出桌子底下,贴着温馥妤的鞋抓着她的小腿,温馥妤感觉到它的存在,看它炸开的毛才突然想起桌下的危危,她把翻翻抱到大腿上。
燕怀政一心只顾给她夹菜,还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
他们吃了好一会儿,外面开始亮宫灯,温馥妤手里还拿着个樱桃吃,听说是新奇玩意儿,燕怀政临时加入菜单中给她尝鲜的。
两个人彻底吃完就出去开始准备放烟火,小四将烟火点燃,跑着回到观赏点,几个人站成一排,看着天上砰砰砰的炸开成花。
燕怀政望着温馥妤,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那这美丽的烟火,也看见了美丽的她。
目光看向她的额头,温馥妤的额头留了一块小疤,是她上次去见观音时留下的,温馥妤磕得太重又难养,便留下了,好在她不在意,不然燕怀政真的会自责而死。
“燕怀政?你怎幺不看?你快看呀。”温馥妤撇头,晃了晃他的袖子,催他看只有刹那的烟火。
“扶安,我看你就够了。”他低头,亲上温馥妤的唇。
一排里剩下的六个人集体往前一步,不敢看,根本不敢看,万一可汗和郡主当面上演活春宫,那他们更不敢看,怕掉脑袋。
燕怀政抚上温馥妤的脸将她贴近自己,温馥妤闭上眼,仔细感受着这个吻。
吻毕,“燕怀政,新年快乐。”温馥妤赶着最后一声烟火,对他说。
“新年快乐,扶安。”燕怀政额头贴着她的额头,笑着。
有温馥妤他每天都是快乐的,只要能见到他的扶安。
“娘娘!可汗!来放爆竹了!”六人不知何时跑到远处,正向着他们两个招手。
温馥妤牵上燕怀政的手,拉着他往那里跑去,她的头发被风吹起,发梢贴上燕怀政的脸。
在寒冷的冬天,他遇上远从千里而来身穿嫁衣宛若仙女一样的人,对她一见钟情,在第二个冬天,他们一起看烟火,一起度过不一样的新年,
世界上有那幺多人,人与人的每一段缘分都是上天注定。生与死,分与合,是无法强求而来的东西。感情,永远是互相的牵绊。
“第四十五签,上上,戌宫。温柔自古胜强刚,积善于门大吉昌;若有贵人得此卦,宛如正渴遇琼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