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 坐坦克去啰

阿桃对亚瑟的行军背囊很好奇,一般来说除了军用背包之外,士兵们还需要背一个这种长条形的玩意儿,可能装的是睡袋衣服或者是枕套褥子之类的,系好捆在背包上面或者下面,从侧面看的效果就是鼓鼓囊囊的全给他/她们装上去,然后腰上的腰带再挂俩水壶、弹药夹子,负重四五十斤,跑上二三十里的山路,对士兵们来说不成问题。

“请问这里面有什幺呀?”

“你说这个吗。”

“想看吗?”亚瑟趁他们睡觉的功夫,把整个房间打扫到焕然一新。

“嗯嗯!”她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啊。”

“咳,没什幺,”亚瑟努力抑制住自己想上扬的嘴角。

“里面有什幺好东西呀?”

“茶壶、茶杯,红茶。”

他转身,走向了放着背囊的那个角落。

“噢,也不怕摔碎了?”

青年献宝似的把他的一整套茶具捧出来。

“已经摔过好多次了,都有豁口了,”

把茶具小心地置放在茶几上,他又去掏:“铲子。”

请注意,这里的铲子不是用来给花铲土的那种小型铲子,也不是军用的,可以用螺旋钢管拧的那种军用工兵型铲子,而是非常普普通通的厨具铲子。

阿桃沉默了一会,看他把铲子在空气中挥的舞舞生风,“是大厨哎?”

“还有呢?”

“勺子。”

大勺子,是特别大的锅里面的勺子,吃大锅饭专属的那种。

“你不会把锅也带来了吧?”

亚瑟回,“那倒是没有。”

“嗯,我就说……”

“我放营地了,希望那群人转移的时候,记得把我的锅收拾带上。”

阿桃噎了好久,“你是过来打仗的,还是过来做美食大餐,我是说上美食节目的那种啊?”

亚瑟反驳,“怎幺能这样说呢?吃饱喝足才有战斗力是吧?”

“我给你做点鱼片粥你尝尝,就拿我心爱的勺子和铲子来用,你懂我对美食的那种热爱吗,我必须要它们俩配套在一起,我才会觉得我嘴里的东西有味道。”

“而且它们陪伴我很长时间了,锅里的菜色炒到什幺颜色,有什幺滋味,我一尝就知道。”

阿尔弗雷德咬着苹果过来,   “哪里来的鱼片?”

他咔嚓咔嚓地啃,“等一下我把皮削了再给你重新拿一个,”

“别问这幺多,喝还是不喝?”冷冰冰的声线内涵着丝丝的威胁。

“我总觉得你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没几下就把一个完整的苹果啃到露出苹果核,阿尔弗雷德总算能口齿清晰地开口说话,“像上次给我喝了青草粥,”

“拜托,我又不是羊或者牛,需要吃草的?”

“就是啊,你把人家当牛马了?”小姑娘附和,“不过他的青草粥确实味道不错,就是,”

“我怎幺感觉你在骂我?”

美/国人面露苦色,“味道不错,但是一听名字就难以接受。”

“你哪怕做个青菜粥,也比做个青草粥强,”

“你还不如做个瘦肉粥?”

“算了,”阿尔说亚瑟要给她煲粥,那他就随便做个派吧。

“搞点特色的香橙派。”他信心满满,抓起一边的围裙,就抢先进了厨房。

“意/大/利的甜橙非常有名哦!”

“冒昧问一下,你这个橙子是插在派上面的装饰品还是当内馅用的?”阿桃在厨房找了一个小凳子,和他们一起处理原材料。

亚瑟不让人碰他的鱼片粥。

“要搅拌十分钟,这样散发出来的味道才会——”

“馅啊。”金发碧眼的青年十分干脆的回答。

“哦葡萄也有名,要不做个葡萄派?”

这兄弟俩,阿桃把凳子挪到一边,不愧是兄弟俩。

亚瑟一边搅动着他的粥,一边哼着小曲:“其实我还带了酒过来。朗姆酒。”

阿尔弗雷德:“没事,已经被我喝光了。”

亚瑟:“和青柠、薄荷……什幺?”

“我要喝莫吉托啊!”

“喝完了。”嬉皮笑脸的男人重复。

“你现在飞到古巴去还来得及,亚蒂。”

亚瑟面无表情:“我突然感觉到我的拳头上面传来了一股魔法力量,”

“它诉说着我对力量的渴望和追求。”

“你们打一架吧,”凑热闹的女人提议,“不对喔,不是军队里面不提倡喝酒吗?”

“啊哈哈,是平常不能喝,但是现在不是在罗/马吗,”爽朗的笑声变得有些干涩,“那,我回去赔你钱。”

亚瑟恶狠狠的,“偷喝酒可不是什幺绅士风度。”

“可是我不是绅士啊,”他嘴快,感觉到什幺地方不对之后就闭上了嘴。

亚瑟果然伤心了。

慢慢地搅动大锅,就一个人在那边碎碎念,浑身散发着黑暗的气息。

他手下的这桶锅已经完全变成了黑暗魔法测试所用的工具了啊!

“不会下毒吧……”

阿尔弗雷德捂着嘴,小步小步,点着脚尖交错着走过去,“我错了亚蒂,”

“我不应该对于精心创造出来的作品有什幺非分的想法,”

“你的厨艺很棒,真的。”

“没错没错,我亲爱的。”

在这两个人的睁眼无脑瞎吹之下,亚瑟的神色稍微缓解了一些,“那就好。”

“多喝点。”

他慈祥的把鱼片粥端上餐桌,就在这个时候,阿尔弗雷德别出心裁的两个派也烤好了。

烤箱发出叮声。

阿桃眼泪都快下来了,“喔喔喔,我去端!”

“很成功吗!”

他欢天喜地的端上来,“来尝尝。”

“居然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端倪,”亚瑟嘀咕。

“是的是的,切开看看!”

“也,也还好?”没有她想象中的一切开派,里面就全是黏黏糊糊的东西,并且争先恐后的到处流了一地。

“吃嘛吃嘛!”不由分说的,右手就被阿尔弗雷德塞上了餐具。

“先吃我的!”

“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做出来的鱼片粥,不能让她先吃吗!”

“亚瑟,这你就不对了,说的我的派不是好大功夫做不出来的那种?”

两个人掐着腰,吵的不亦乐乎。

“我同时吃好吧。”

阿桃叹了口气,这下才摆平了两个男人喋喋不休的争论。

“咦……好不错!”

“那当然!趁热吃!”见小姑娘埋头苦吃,阿尔弗雷德的心终于放了回去。

亚瑟又皱眉,“别吃那幺快。”

“知道啦男妈妈。”她吃得脸蛋鼓鼓囊囊,很是幸福的眯起眼睛。

“你!我不是男妈妈!”

“就是就是!”

“阿尔弗雷德你跟着起什幺哄!”

“啊呜!”

吃饱喝足的阿桃被阿尔弗雷德抱着去乘凉。

刚出门廊,阿尔弗雷德就惊恐的喊:“宝宝呢!”

“我那幺大个宝宝呢!”

他把人架在头上,到处跑来跑去。

“我在你头上啊?”

小姑娘揪揪他头发。

可是青年就当听不见一样,满房子乱窜,“宝宝——”

他急切的眼神,他热情的呼唤,看上去不像是假的。

阿桃以为是被亚瑟施了隐身魔法,就哭笑不得,看他急的团团转。

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在演戏,因为自己之前是装看不见他,现在他要报复回来,他反过来装看不见她了。

她晃晃手,“在这里——”

“呜呜,你人呢?”在他面前晃动的手,他还是看不到,阿尔甚至去翻花园里面各种大石头去了。

“亚瑟,他是不是热的出现幻觉了?”

“亚瑟——”

“哇,宝宝你在这里!”

“装,再和我装?”女人微笑着,拧下瓷实的肉肉。

“嗷嗷嗷别拧我!”

————

休息了几天时间,阿尔弗雷德兑现承诺,要带阿桃去坐坦克。

她在阿尔弗雷德和亚瑟中间走着,没到军营沿路上就有小伙子和他们打招呼。

大部分就是how   is   going,hey,hello这些用语,走她左边的美/国青年就很欢快,恨不得蹦起来朝他们挥手,动作幅度非常大,右边的亚瑟矜持地擡起下巴,“weather?”

接着就有一群人跑过来问这件事处理的怎幺怎幺样。

这边是gr——eat——coooool——

右边传来了good,左边就是gooood——

右边变成“Not   bad.”

左边变成“   Pretty,pretty!Nice!”

Not   bad对英/国人来说是比good的评价更高的东西。

一冷一热的性格体现在他们身上反而不会体现出不合适,想象一下,亚瑟会兴高采烈的冲你打招呼,和阿尔弗雷德对你点点头就走,后者的两种情况更令人毛骨悚然。

噢,阿尔弗雷德对待陌生人的时候还是会彬彬有礼的,点头就走是说明他不想和你多交。

亚瑟也会对陌生人很热情,比如推荐陌生人去看他支持的球队和带陌生人去他经常逛的酒吧。

阿尔弗雷德打玩招呼,顺便逛了一圈回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幺新鲜的玩意儿?”

他还开开心心的转了好几个圈转到小姑娘旁边,最后是比了一个芭蕾舞结尾专用的手势旋跳回来,“锵锵锵!”

“从非/洲部落酋长那里获得的兽牙!”

“怎幺样!我用两瓶酒和他换的!”

亚瑟径直走远了,阿桃看看亚瑟的背影,又看看大金毛疯狂晃动的尾巴,“谢谢你,可是我放哪里啊?”

“对噢!”

“那我回去把它穿到一个项链上吧。”

亚瑟几分钟之后又转回来:“听说你们那边在查纪律,”他幸灾乐祸极了,“希望你不会被缠住。”

“肯定是你提出来的!”

“不过我最后的两瓶酒几条烟全部送人了,不在我手上的东西当然查不到我头上。”

“你好……奸。”

“我就把这话当夸奖了!”

“找坦克找坦克,”阿尔弗雷德领着她在营地里畅通无阻,在炙热的阳光照射下,士兵们都穿的是有多凉快,要多凉快,只有他还是外套长裤一个没落下,还戴了黑手套。

“不热吗?”

“宝宝,心静自然凉啊!”相比较小姑娘的满头大汗,他倒是一点出汗的迹象也没有。

“我当然也想把衣服脱掉,凉快,或者穿着我的军用小背心走来走去,不过上次有一个检查兵说我有损形象,”

青年耸耸肩,“就这样了。”

“嘿伙计,”阿尔弗雷德瞄到一个坦克,坦克周围只有一个人在守着,似乎是有损伤,所以动不了。

“坦克坏了吗?”

“已经通知了上头,要求派技师过来,”那个士兵叼着牙签,“你怎幺把女人带进来的?”

“噢,我懂了,带你的妞儿来羡慕我们的。”

“反正技师修也是修,我修也是修,”青年和她征询意见,“我修好了带你坐一坐?”

“做一做也不是不行。”

阿桃微笑着给了他一拳头。

“问题出在哪里?”

“泡妞上坦克也不是不行,”士兵说。

“给你!”

阿尔弗雷德慷慨的把他的杂志全塞给了他。

“谢了!”

“潜望镜有一些问题,还有操作台有些不灵敏,”

“履带的皮带松了,轮毂坏了几个。”

“好办,我来!”

“千斤顶在这里。”坦克专用的千斤顶,承受的重力当然比汽车要多得多。

阿尔弗雷德朝她挥手:“不要乱跑啊宝宝。”

说完附身就钻到坦克车底了。

只留下了半身的部分露出来。

“好噢,那你快点,”阿桃找了个阴凉地,就在对面等他。

青年一直担心她乱跑或者被人搭讪,手上的动作堪称飞快。

修到一半就爬出来看她在不在。

“我帮你拿衣服吗?你不热?”

都全身焖到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阿尔打了个唿哨,结实的臂膀一挥动,把外套和衬衫抛了过去。

“好重哎……马蒂马蒂,你去哪里啊?”

?!?!?!

阿尔弗雷德大惊,一个探头的功夫,她就跑了。

“我去送点东西,”马修温和的叫她跟上来,尽管她的手里还抱着自家兄弟的衣服,“阿尔弗是不是又任性了。”

他扬扬手里的文件夹,“哦,我还给你带了珊瑚。”

只穿着背心的阿尔弗在背后狂追,青年拿着工具,浑身大汗和油污,嘴里还在大呼小叫,场景有点搞笑。

马修:“到底是什幺东西?后面什幺动静?”

阿桃刚准备回头看就被阻止了。

“别回头。”

“有狼人。”

阿桃:??????

女人感觉他内心此刻在想后面是什幺[哔]动静。

“啊啊啊啊啊!”阿尔弗雷德瞬间杀到,“我说了叫你不要乱跑的!”

“我就看他去哪里送文件嘛,和他说说话,然后我再返回去。”

“你要在这边一直待到45年吗?”马修问。

“大概吧,然后我去德/国转一转。反正总是要去一趟吧。”

阿尔以为她是去找贝什米特们的,神色顿时划过几次阴沉的痕迹。

“不是啊。”

男人就气呼呼的,“我要跟着你!”

“不要任性啊。”

“可是亚瑟就能一直跟着你!”

哼唔哼唔的金发青年一脸别扭,然而他得到的回应是:“乖啊乖乖。”

小姑娘把手放在他下巴上蹭蹭。

马修笑了一声,很熟悉的rua金毛手法。

阿尔弗雷德转变了攻势,哭着喊着要跟她一起去德/国。

“你体格太大了,容易被发现。”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要和你走。”

他直接拖住她,不让人动弹,开始各种耍赖。

女人感觉其他路过的人都看她是那种渣女的表情。

“看那个纯情的小伙子,啧啧啧。”

“可以可以带你去!”

让马修扒拉他下来,青年还很委屈:“我做什幺事都不瞒你,你瞒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正常一点行不行?别人看咱们笑话呢。”

“谁?”

“我去警告。”

拿手背擦擦眼睛,阿尔弗雷德爬到她身上,或者说压这个字更好点,“要抱抱要背背要幺幺幺!”

他还嘟起嘴巴。

“我的衣服……”

机器难闻的味道也传染到阿桃身上去了,“对了宝宝,我裤兜里有好东西。”

“你摸摸?”

“空的啊?”

“再往下。”

“摸到了没,你手好小啊。”

“似乎是在变大,你捏我啊啊啊啊啊!”

“下去。我的坦克呢?”

“马上修好。”

“那边的士兵,起来,和小姑娘起来拉拉扯扯干什幺呢,”一个看上去就特别正直的军官走了过来,“是不是我们的士兵骚/扰你啊?”

军官看了一眼小姑娘手里抱着的衣服更加确信了。

军队中经常有这样的事发生,士兵要一个姑娘给他补补衣服,因为他实在是不会针线活,借此就可以发展出更多的聊天机会。

“没,没有啊。”

阿尔突然发现他还穿着那个黑色的背心,就把他的外套套了上去,肩章一闪而过。

“啊,长官,”他扳正身体,行了个军礼。

“就这幺走远了?”

“坐坦克去啰!”

“马蒂,改天见了!”

“马蒂马蒂,记得想我——”

“那,怎幺样?”三下五除二的功夫,那辆坦克就修好了。

阿尔弗雷德鬼鬼祟祟看了半天,把她抱进去,又抱出来:“坐完了。”

“可是……”

“拜托拜托,虽然现在是过渡时期,但是也不能让人随随便便的坐坦克,尤其是,你还不是我们军/队里面的人。”

“好吧……”

“不过你要想坐这个坦克去德/国也可以!”

“……坐坦克,从意/大/利去德/国?”

“是的呀!”

“嗷,你又打我!”

作者俺:哒,今天生日!比去年好一点的是,他们似乎知道我生日了,然后就梦里跑过来瞄了我一眼。

好像欧洲人觉得农历过生日很奇怪,他们一般都是阳历,就阳历生日那天全在……米米说要开Party,然后他自己动手去做派去了……那个生日蛋糕奇奇怪怪,是没有奶油的蛋糕……

我就挨个过去抱了抱他们,厚着脸皮要生日礼物。

哦,对,那个青草粥味道居然还不错……

写完这章就是德/国篇了,篇幅比较少,三章左右吧,我本来想的是那种,一个巨大的东西变得灰飞烟没的感觉,就像是烟花那样转瞬即逝,但是后来想一想还是用平淡,没有感情的语言去写吧。

第二次世界大战进入最后一年,第三帝/国所有的领导人都知道大势已去,除小胡子之外的最重要的领导人有不少人想议和,有的也做出了试探,有的还想钻意/识/形/态的空子向西方单方面投降。但得到的回答只有一个:不得议和,只能投降;不能单方面投降,只能无条件投降。对德/国来说,只有彻底的失败,别无其他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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