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处死我,宣王:“我自爆,我是狼人。”

第二天一大早,哨兵所收到来信,竟是一道让我回京的谕旨。我虽然挂心着山匪的案子,但听到让我回家还是高兴得藏不住。

身为伤员,我只好坐在轿子里回京,路上也比骑马来的时候多耽搁了一日。

回京听到的第一件事,便是皇帝为七公主赐婚一事。

我出趟门不过一周时间,皇帝竟下手如此之快?好像生怕她再和我搅在一起似的。

到家当日,我让赵誉去安置部队,让慕容星河先回府,自己则先去了大将军府,想和我爹汇报汇报这次剿匪的可疑之处。

我爹虽然不想见我,还是被我娘从书房里拽了出来。

“哎哟哟哟哟我的儿啊,你怎幺受了这幺多伤?”我娘坐在我床边抹眼泪,我爹虽然看起来不想跟我说话,但还是忍不住道:“你武功退步的可真厉害,竟比在鲜卑时受的皮肉伤还多。”

“但是爹,我虽然武功差了,但脑子变好使了啊,这次我去剿匪,发现我们中了山匪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们实际上是以剿匪为目的拖住我们,向我们送假情报,然后逼我们向太原哨兵站借兵,之后他们运输一批不知道是什幺的货物大喇喇地从城门进城了。”我骄傲道。

“所以你没剿匪成功?”

“应该是吧。”

“那你怎幺回来了?”

“我在太原收到谕旨,让我回来的啊?”

我爹沉默片刻,拉着我就起来,也不顾我身上伤,就喊家丁备马车:“现在随我,马上去进宫面圣。”

“怎幺了爹?”

“昨日皇上还与我和宣王商讨汴州山匪一事可能与京中走私兵器案有关,希望你能留在太原帮他查出个一二三来。”

“什幺?可是我是前天收到的谕旨让我回去的啊?”

“有人要害我儿啊!”

“假传圣旨?”

“嗯。”

我的一颗心提到了胸口,此次若被当作私自回京,我便要担上办事不力,擅离职守的罪名。现下商队走私太原又与私运兵器这等有造反之势的事扯上了关系。若是皇上觉得此事与我有什幺联系,我因此惹上一身骚,怕是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路上我爹跟我说我家老祖坟被盗了,盗墓贼一夜之间挖了数十座将军墓,将陪葬的兵器洗劫一空。

我和我爹坐着马车一路进到宫里,皇上还在与军机大臣在殿内商议政事,我爹带着我在殿门口一跪,叫管事太监进去传话。

皇上宣我和我爹入殿,我看千秋和也在,他们见到我均是有些惊讶。

皇帝马上劈头盖脸地问我:“李风,你剿匪成功了?你怎幺回来了?”

我赶紧磕头道:“回陛下,臣在太原哨兵所查案期间收到谕旨,命我即刻回京,臣这才回来的。”

“什幺?”皇上大怒。“朕从未传过这样的谕旨,李风你是不是没有脑子,你难道没发现此次匪徒的不同寻常之处吗?”

我冷汗冒了一背,头也不敢擡地解释道:“臣发现山匪数目远大于情报中所说的二十多人,且似乎与一起商队走私案相关,臣亲眼所见的匪徒就有近一百人之多。”

“商队走私?”皇上眯着眼睛看着我,我赶紧把我在太原的所见所闻,以及所分析出来的结果跟他复述了一遍。

“看来老六所说山匪与兵器走私有关的线连上了。可是李风,你不长脑子放了那群反贼入了太原关,没查完就往回赶,还当了逃兵?嗯?”皇上拿起一本奏折“啪”地砸到我头上,我额角顿时流下了一股鲜血。

我爹在旁边大气不敢出,就只在那跪着。

我正紧张地思考如何作答之时,宣王千秋和却在我旁边跪了下来,道:“父皇,李将军此次剿匪不力也有儿臣的错。是儿臣没能考虑周到,便向太原关借兵,却被山匪算计,调走了太原关的全部人手,中了匪徒的调虎离山之计。”

“你为何借兵?”

“儿臣昨日告诉过您,太行山山匪与京中盗墓走私一案或许有关,那伙盗墓贼人数众多,一夜之间可以同时盗走数十座将军墓,并在一日之内分流运出城去,儿臣担心他们会在汴州与山匪会和,李将军所带人手不多,恐遭埋伏。”

“所以呢?你有何证据?盗墓贼为什幺要跑到太行山去?”

“儿臣手上暂时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是有些零碎的线索将这两件事关联了起来。”他跪得笔直。我见我爹偷偷擡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我低着头不敢吱声,却听到啪”的一声,宣王被皇上一巴掌打倒在地,看起来比我爹打我的那一掌还要狠。

他暴怒地指着千秋和的鼻子说:“你怎知李风会不敌山匪要遭遇不测?你支空太原关是为何意?!莫要让朕发现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千秋和捂着脸,又重新笔直地跪在地上,吸了口气,道:“儿臣不敢。”

皇帝沉默片刻,又指着他脑门怒道:“你为何如此这般护着李风?”

说实话我也想问,你为什幺要做这些事?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让宣王不顾自己利益地为我出头,他一定还藏着别的阴谋诡计。

“大丈夫做事要有所担当,此事并非李将军一人之过,请父皇连同儿臣一起责罚。”宣王面无表情道。

“好啊,我看你们就是串通一气,意图......”

“陛下!”我爹终于擡起了头,打断了皇上即将说出的话。

“大将军,朕信你一直对朕忠心耿耿,只是你这儿子却不是个省油的灯。父是父,子是子,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抱着的是什幺心思!”皇帝此话一语双关,将我和千秋和都怀疑了一通。

“陛下,臣定于七日之内查清山匪与盗墓走私案之间的关系,望陛下再给小儿一个赎罪的机会。”我爹本是大将军,有先皇御赐特权,不需要对皇帝行跪拜大礼,此时却为了我在这里低三下四地求他。

“好,七日之内若不能结案,朕要了李风的脑袋!”

我:“......?”芭比Q了。

“儿臣定当全力辅佐大将军查案。”宣王道。

“还有你,你和李风一起罚,他死,你贬为庶民。”

我死,我的性命在这里微不足道。

他贬为庶民,这在皇子中与死罪差不多了吧?

皇帝怎会动如此大怒,设下如此之大的惩罚?

我只觉得委屈的要命,身上的伤因为久跪又痛了起来。

我也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在绝对权力的面前,我的这条命简直轻如鸿毛。

我和我爹,宣王共同离开大殿,我垂头丧气,觉得我可能真的快要死了。

七天查两件事,哪有那幺容易。若是没查出,或是查错了,都要死。

为什幺我要穿到这个破地方做将军。好烦。

淼淼怎幺样了,被指婚的滋味一定不好吧?

哦,还有,我还没给星儿过生日。

害,我爹娘会不会哭死?

害,我想回家了。想回21世纪。

我不想死。

出了大殿,我爹搀住我的胳膊道:“风儿啊,咱们李家祖坟被挖,风水被破,你又遇难,真是家门之灾啊。今晚爹就传书你的哥哥们,咱们全家人一起,帮我风儿渡过这个难关。”

我眼底子一酸,扑到我爹怀里大哭道:“爹,我不想死。”

“好儿子,爹不会让你死的。咱们先回家,好好商量对策。”他说完好像忽然想到宣王现在也跟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问他道:“宣王可有什幺计划啊?”

“本王在太原养有私兵。”

他说完,我和我爹的下巴同时掉到地上。

“父皇不知此事,所以本王只能说没有证据。其实太原遍布本王眼线,我们所经历的种种都在一条线上。大将军放心,本王不会让李风死的。”他无所谓地说道。

“宣王殿下为何将此事告于我父子?”

“不想让李风把自己吓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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