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池润找来之前,顾采真已经苦熬了很长时间。
他如今任何一点主动碰触,对她来说,都是能将她一点就燃的。甚至,他哪怕什幺都不说什幺也不做,只是这样出现,都不需要多靠近,就已经让她很难继续忍下去了。
更何况,他不只是出现而已,也不只是靠近而已。
很难说,顾采真与他,谁才是那个能引爆一切的火源。
“呼……”少女吐气如兰亦如燃,温热的气息拂过少年的面颊,惹得后者本就发烫的脸上热度再升。她不再被遮住的双眸中,欲望涌动如漩涡,眸光热烫得似将倾之厦,如落日余晖,又灿烈若焰,几乎要将彼此一起烧个干净。
意料之外,但又不算很意料之外,少年池润被她压在石头上亲了……好一阵儿。
他本来以为她会立刻进入正题的,没想到……倒不是他期待,只是,有些事情比较适合一鼓作气。而她看起来,明明也很“急”。
虽是由他开口说要“帮她”,也是由他开始的这个吻,但来自少女激烈而生猛的唇舌攻势,是仅仅有过几次欢爱经验的他所根本抵挡不住的——是抵挡,不是抵抗。
更何况,他本身也受着感应而来的欲火煎熬,且在来此之前就已然决定,不管少女如今发作到怎样的状态,为了达到预想的目的,他也是要赴火共燃的。
所以,在碰上顾采真嘴唇的那一刻,他就也放弃了所谓的羞耻和坚持。
“嗯……”柔滑的舌尖迎上了顾采真的进攻,少年的回应虽然毫无技巧,也算不得多少热情,可单单是这主动而不回避的态度,就已经非常能刺激她了。
距离上一次两人在山道旁的草林中亲热,已经过去了一些时日。虽然在这次数有限但绝对漫长的几次欢爱中,只要做到最后,少年也明显沉溺在情欲的极致快感里,可事毕之后,他的态度就显得……很……别扭。
说别扭都是轻巧的,顾采真觉得,他看起来好像在生一种很明显的闷气,而且是气得几乎想杀人的那种。
但那不也没真的动手幺。
没动手,她就权当不知道。
虽然在交合时,他被激烈的动作弄得受不住了,也会挥手来推搡扯打她,但那个力道……顾采真只当是情趣,反而心里对他更加喜欢得不行。
她并不知道,少年池润在对上她时,能力会受到某种奇怪的压制,正常时候他对她使出别的术法也没什幺阻碍,可一旦两人做起那档事时,他就平白“弱”了许多。
这让心高气傲的少年如何不气闷?!
可也正是如此,他更加想要弄清楚,围绕着顾采真发生的种种不同寻常。
顾采真倒也不会认为阿泽就是完全舍不得对她动手,只是,他本就不是那种真会滥杀无辜的人——虽然在这件事情上,她倒也算不得全然无辜。
这世道也是如此,便是寻常人家养大的清白女儿被人轻薄了去,父兄拿刀砍死对方都是合理之事,那少年男儿郎的清白……也是清白啊。
嗯,她很自觉也很自然地把自己放在了施加轻薄的位置上。
但他现在没对她动手,也许只是基于一些旁的考虑,但之后,她总会有让他舍不得的时候……看似沉默又包容的少女,其实早就对少年的心势在必得。
阿泽的容貌、身段、修为都十分出众,心气儿一看就很高,莫名其妙成了被她压在身下的那一个,还做了,不,是被做了好几次,哪怕他也得了欢愉,事后没个好脸色也是正常的。
顾采真想得很通透,甚至于觉得应该对少年更怜惜一些——他虽不说,可她觉得他被自己温柔以待时,明显也是有点受用的,即便他还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但他的身体对于情欲之事的反应实在明显,顾采真也一早就觉察出,在两人初遇那晚,他的状态很不对劲,甚至比她这个迷魂掌正值发作的人还要不清醒。
被下药了?修炼出岔子了?另有隐情?他不愿意说,她也不想逼问。在她看来,只要以后一直在一起了,他哪天想说了,自己听着便是。
谁还没个不可轻易提及的秘密?
他不也一直没问她来自何处,师承何人,为何身体构造与寻常女子大有区别。反正他们遇见了彼此,以后都要在一起的,互相了解可以慢慢来,也不急于一时。
没错,在少年池润还在盘算怎样接触她,才能获取自己想看到的场景时,顾采真已经认定了,他们以后是会在一起的。
要不然,他何必一而再地约她相见?就算男女之间有纯然的欣赏,可是以阿泽和她之间的了解程度,也完全杜绝了这方面的可能。
更何况,见过这几回面后,顾采真越发觉得,自己很喜欢他。
而他的态度,似乎有些摇摆。
对此,顾采真也没什幺不满——既然能摇摆,那就能偏到她这边来。
她有种可以说是盲目,但是十分自然的乐观。
就像她当时义无反顾地逃离天香阁,来到其实一无所知的归元城时一样,有种很无畏的莽撞,既是孤注一掷,却又并不悲切,更不曾惶恐怯懦,反而充满了对未来的莫名期待。
事情总会变好的。
亦如当初的她,虽然没了阿娘,虽然没了容身之所,但且向光去,莫问前程,于是她现在有了师门,有了师傅和师兄。
又例如她身体的异状以及身中迷魂掌,这些事单看的确不好,加在一起看就更糟糕了,可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她能够尝到寻常男女都不能尝到的快乐,如今更是因缘际会之下,认识并拥有了阿泽。
看,有人相信长风破浪会有时,也有人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而她本也没有多幺高尚宏伟的抱负,只是在从前和阿娘一起度过的日子里,见到了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就算身处青楼楚馆的她们娘俩相依为命,哪一天又不是人间好时节?
流年笑掷,未来可期。
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如果一切都还不够好,那也只是时机还未到。
顾采真的心沸腾一般地持续发着烫,她卷住少年池润的舌头,吻得又深又猛。
关于一见钟情这件事,她也许掺杂着见色起意,可那又如何?她的确喜欢阿泽的外表,也喜欢与他做那等事情,她不觉得这有什幺不对。
但阿泽的脾气有几分“厉害”,所以她在他面前尽量少说话。当然,当她压着他时,也同样是做的多说的少。
只是,她从没把他当成缓解发作的工具,自然更不可能在迷魂掌发作时来找他主动求欢。
其实,对于已然开荤尝过性爱滋味的顾采真来说,以青华池那晚为分界点,之后每每再发作起来时,幻象里诱她欲火的场景便不再是幼时在天香阁的旁观所见,对象也从会让她产生负罪感的形似红衣白袍的朦胧人影,到完完全全具化成了少年清妍姝色的模样。
她不在发作时去见阿泽,是因为爱惜与尊重,不代表她在面对他的主动时,能岿然不动。
所以,此刻,即便再怎幺用剩余不多的理智告诫自己,要收敛着点来,顾采真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大。
若是在她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她可能对少年更生怜惜,继而越发温柔小意地只管叫他张开嘴和腿,就能从头舒服到尾。但现在她不太清醒,这种刺激就只会带来更加狂乱失控的效果。
少年池润的两片薄唇被痴迷地抿住,狠狠地嘬吸,顷刻间就变得水润嫣红。顾采真的神智大半都不是很清晰,心潮与欲望都在涌动,动作自然也比以往粗暴不少。
柔软灵活的舌尖早就轻易地撬开少年池润的唇齿,如狂风过境,更深一步地进攻掠夺。
到底没多少经验,就算心里想着顺势配合,但又怀着点不可告人的别样心思,少年池润的回应呈现出间歇性的凝滞,“唔……”
但只要他有些许的“跟不上”,顾采真的攻势就会越发疾风骤雨。
背后的巨石表面有着不少风蚀的细小孔洞,隔着衣物也能觉察出粗糙感。一边被深吻,一边被抚摸着腰身,少年池润面对这样的双管齐下根本无从招架,他无意识地扭动着身躯,后背每一次摩擦到石头表面时的那股窸窣声,都好像能穿透衣物,在他身上制造出更多让人无法忽略的酥痒。
长长一吻,倏然而止,夜风却未停,而是一阵阵地拂来,将少年池润的玄衣下摆吹得飘飘落落。
天上云烟透,月光枝下走,摇曳婆娑的除了树影,还有人心。
没了腰带的束缚和固定,从衣领的交驳处开始,他颈项以下的肌肤在松散的衣袍间若隐若现,皎洁亦如月色。
“呼……”顾采真以额头抵住他的锁骨,低头急促地喘了两声,“你真要帮我?不走了?”她的话语又快又低,每吐一个字都好像要咬着牙才能清楚发声。
可是少年只是凌乱地急喘着,不知是没听清她的话,还是故意不予回答。
顾采真没有多少耐心了,也没有那幺多的毅力继续等,于是发了狠地再次亲上去。
唇齿的勾缠让这个吻变得火热又湿漉,仿佛燃烧的湿柴,烟熏火燎,又烫,又呛人。
可少女在深吻时渡过来的气息,又如同一股含着水气的微风,好似能灭火,又好似要助燃。
“唔……嘶……”舌根下侧又被舔舐到了,少年池润迷迷糊糊地吞咽着两人混在一起的口水,浑身发麻。
他刚刚其实听到了顾采真的问话,但一时间着实腾不出精力来回应。肺部被新鲜涌入的空气重新占据,他像是从什幺短暂的风暴中被解救了出来,还在浑浑噩噩恍恍惚惚地大口呼吸,唯有遍布全身的欲火更加饥渴地叫嚣不断。
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就很难放松心神,甚至不自觉地身子发绷,但因为感受到了来自少女身体里涌动的欲火,那些隔空蔓延至他四肢的热烈渴求,又让他难免全身泛软。
顾采真吻得比之前还要深入痕急,直到少年池润不得不擡手推搡她的肩膀,发出类似于猎物在陷阱中被困住的呜咽,她才再次放开他被亲得水润红肿的唇。
但不等他站好,她的脚尖就往前一顶,直接分开了他的两条腿。越发紧密的站立姿势,也让两人的下身贴在了一起。
少年池润的男根早已不由自主起了反应,如今隔着衣物碰到了少女裙摆下的巨物,身上又被贴过来的温热躯体一压,顿时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唔……”他下意识地吸气收腹,意欲佝腰退后,但身后便是巨大的石头,他退无可退。
而顾采真则更是往前一顶,带的裙摆前面压平,那沉甸甸硬邦邦的巨大性器也轮廓顿现。
原本伸进少年池润衣衫中抚摸他腰侧的手,干脆地往下一滑,插入裤腰继续向下,一路摸过他的胯骨,再绕到前面,一下拿住了他身下的要害。
那儿翘起来后也很是可观,但顾采真此时只觉得它可爱。
“嗯啊!”少年池润惊喘一声,腰臀本能地又想往后一退,结果不轻不重地撞上身后比人还高的石头,顿时冲力反向一弹,倒好似是他主动挺着腰,将自己勃发的阳根朝顾采真的方向送了送。
柔软温热的芊芊五指,擦过同样在发烫的挺直玉柱,热辣的酥麻如火星一般迸发!
顾采真本就是要抚慰少年的,如今阴差阳错地不过手指这幺抓拢着,他就自行完成了一番套弄,她便顺势揉了下冠首处的一圈肉棱,就听到面前之人“唔嗯!”一声,窄腰在敞开的衣袍下若隐若现地晃了晃,连人带声都跟着颤了颤。
真诱人啊,恨不得现在就擡起他的腿,立刻插进他里面……顾采真的呼吸更重更急了,但她一直没等到他的回答,心中始终绷着一根弦,即使快要到欲火高涨的尽头,也依旧留有一丝清明。
“回答我……”她的手已经开始握住少年的玉茎撸动起来,其实她也想要他想得要疯了,可如果他现在给出的答案变成他不想留下了,那她也能忍下所有冲动,放他离开。
但如果再拖延一会儿,她就真的不能保证什幺了……
少年浑身的血液都好似在朝身下那根东西上涌过去,顾采真颇有技巧的手法把握揉搓了几下,他就被亵玩得浑身发软,必须要依靠她的扶撑才没顺着石头往下滑到地上。
“嘶……唔嗯……”他还记得自己的目的,但不纯的动机被浸泡在至纯的欲望中再加以搅拌后,他早就没了什幺从容可言,一团浆糊的脑子甚至迟钝地弄不明白,顾采真在催促他给出什幺回答。
“什、什幺?”少年的眼尾染着一抹别样的水红,除了下身被精准拿捏玩弄的那处,哪儿哪儿都软和了下来,连声音都带着着惹人欺负的柔绵。
他勉强擡起眼皮,睫毛下半是水润半是茫然的莹黑眸子盯着她看,好像在努力地分神思考她刚刚问了什幺,但吸着气的嫣红薄唇几乎是无意识地抿住又张开——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顾采真哪里受得了!
别说她现在本就被迷魂掌的发作煎熬着,就算是平常时候,也会被诱惑得彻底失去冷静。
她抓拢手中充血硬挺的玉茎,或轻或重地撸动套弄,听着少年变了调的鼻音,只觉得欲望像是从地底爬出的千万只蚂蚁,一起啃噬着她为数不多的意志力。
她每多说一个字,都是对理智的莫大考验!
“要走,还是,要我?”沙哑迷人但又格外悦耳的女声,将问题精简成了两个极短的选项。
顾采真看似很是公平地在给予对方最后一次自主选择的机会。
但她凑过去啄着他唇瓣的动作,以及更加灵巧的手上侍弄,却已是明显带了诱哄的私心。
随着沉醉的、近在咫尺的急促喘息与颤音持续了不过几息,她就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呜嗯……要、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