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歌接着说:“因为在哪里都不受欢迎,所以这竹子便不该活吗?”
萧岚只是笑,不回话了。
萧安歌觉得自己今日发挥有些失常,他一向伶牙俐齿,怎幺就被萧岚带着节奏走了呢?他瞬间调整好思路,换了个话题。
“皇兄,还记得我带夏儿晚归那一次吗?隔天,我坐在和夏苑等着夏儿,等来的是与她颠鸾倒凤的你。今日,你坐在正屋等夏儿,等来的是刚刚跟她欢好之后的我。你说,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啊?”
萧岚又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纵使萧安歌心眼子多,也捉摸不透此时萧岚心中在想什幺。于是,他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刚刚跟夏儿成亲的时候,我就说过,夏儿的唇,我也是尝过的。到今日,我可以将下半句话补上了,夏儿的身子,我也是入过的。”
终于,萧岚的无暇的笑脸有了一丝裂缝,他似乎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杀!”
一支利箭飞来,直直冲着萧安歌的位置。只见萧安歌身体一侧,利箭直接射穿石桌,形成一个小洞。
这一次,萧安歌的脸上终于不是营业假笑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玉骨扇,笑得风流肆意:“聊天聊的好好的,怎幺就突然动起手来了?”
对于萧安歌有武功这件事,萧岚是刚刚见到的,但他并不意外。小时候,他就看出这个六皇弟在装傻了,知道隐藏自己,扮猪吃老虎的人,有几个简单的?
萧岚亲近萧安歌,对他好,一半是为母亲所造成的罪孽赎罪,一半世观察萧安歌对他们到底有没有威胁。只可惜,他还未观察出什幺结果,萧安歌就到北庆当质子去了。于是,他提醒母亲,即使萧安歌到了北庆,也不能放松对他的监视。只可惜,派过去的人是一群废物,十年来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但越是没有异常,就越是异常。所以即使萧岚没有见识过萧安歌的武功,不知道他的势力,也从来不相信他是表现出来的废物纨绔。
萧安歌不会真的跟萧岚动手。这个时候,北庆朝雨的心大多都在萧岚身上。他深知被偏爱的永远都有恃无恐,所以才不会主动跟萧岚动手呢,他能做的,就是——挑拨离间!
“五皇兄,你别气啊!再怎幺说我也是夏儿跟你儿子的救命恩人,你直接朝我下杀手,合适吗?”
萧岚刚刚确实是被萧安歌的言语刺激的冲动了。他跟萧安歌不一样,从小接受君子教育,会论道、论齐家治国平天下,但家长里短、情感纠纷的事,他并不擅长,也并不想将自己的床笫之事拿出来与人说。而萧安歌七岁就到了北庆,明面上不与那些小公子们起冲突,背地里却没少受他们的挤兑和欺负。动手的时候少,动嘴的时候多,所以萧安歌从小就练出一张好口条,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
萧安歌见萧岚不说话,蹬鼻子上脸道:“五皇兄,关于我肏了夏儿这件事吧,其实是你母后一手凑成的。是她支走了你所有的手下,是她放火打算将夏儿母子二人烧死在你的府邸之中,是她给了我机会,让我为夏儿接生,日日与他相对,照顾他们母子,都是你母后的杰作啊,五皇兄!”
萧安歌在“肏”这个字眼上用了重音,他知道,以萧岚从小接受的君子教育,听到这种粗俗的字眼是尤为头痛的,更何况还是用在他明谋正娶的夫人身上。
萧岚知道萧安歌说的都是对的。北庆的内战越来越激烈,本来他不该在此时回到南越的,但听到手下传来府邸大火、北庆朝雨失踪的消息时,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呕出一口心头血,留下一堆烂摊子,迅速返回南越。
还好周清衍虽然人小,却是个值得信赖的盟友,知道南越的情况后,比他还心急,催着他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