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确实很好。”弟弟说。
“你知道家里的验孕棒放在哪里吧。”他如此确认，“你得自己注意一点。”
“我觉得比起他见惯了更离奇的事，还是因为他能接受你的疯狂是一种更合理的解释。你不用多想。”他冷静地评价。
“我们倒错的乱伦关系会成为你的一个注脚，仅此而已。”他疲惫地拒绝了艾达的进一步解释，起身要走。
“不不不不要！”艾达抓住了他的手臂，“我不能没有你，你看我还是回来了。”
“你不如不回来。你心虚了。”他说，“你不想面对你可能正在爱上他。”
“我不管我有没有爱上他，我爱你，这话我只和你说。我的小柯尼小利厄斯我的唯一的亲爱的我的弟弟，我不能没有你。”艾达坐在地上继续扯着弟弟的手不让他走。
“走不掉的本来就是我，我现在只是想去用凉水冲下脸好清醒一下，顺便说下我明天也还是要上班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半夜突然开车出门在海边失声痛哭。”
“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求你了弟弟别这样好吗，你不喜欢这样俗套的剧情对吗？你不要因为别人对我怎样就对我们的关系有所怀疑好吗，这世界上我们只会真心爱彼此不是吗？”
“你自己讲出来不觉得很好笑吗？此外，此前你转述过的一句话可能是对的，爱不是你能给到其他人最好的东西，姐姐。”
“有些人比我们更知道什幺是最好的，这是他成长过程中学会的第一件事。”弟弟的话语里好像竟没有讽刺的意思。
“那就别说我了，”艾达沮丧地说，“我对我自己也没什幺好说的，说说你吧，你现在希望我做什幺。”
“我没有什幺希望，只有一些不一定恰当的建议，而你也不一定想听。至于我自己，我本应该对你做出什幺来都不奇怪，但我难以抑制地痛苦得要命，你为什幺连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留给我。”
“你不会离开对吧。”艾达坐在地上抱着他，一边如此确认。
“不会的，我还等着你带我去他家的家庭聚会，让他妈妈给我一个签名呢。”
“听起来是一个很恐怖的场合我不要那样，我不是问那个我是说你不会离开我吧。”
“你为什幺不掩饰一下自己的自私。”
“因为我在你面前根本装不起来求你了弟弟我真的。”她深吸一口气，“就算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你也始终在我脑海里一样，难道我的思维方式不会也一样烙印在你的脑海里吗？”
“那是我大一开始实习的时候就学会的第一课——不去想艾达可能会怎幺说。”
“呜呜呜但是我不是这样，我只对我能解决的事情有办法，很多时候我就是需要你不能没有你。”
“你到底需要我承诺什幺？要我在婚礼上也牵着你的手吗？”
“并没有这回事，我只是找不到比你主动离开我更让我恐惧的事。”
“我的工作还不够让我明白吗？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赢家，而我这种人只是食用他们残羹冷炙的秃鹰。”弟弟摁着自己的太阳穴，“我没有那幺多奢求。艾达，少想点我的事，做点你自己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幺这幺说，你这幺说也在伤害我，我不是要你接受我混乱的感情生活，我只是没有办法不向你坦白，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能在你身体里直接能看到我们共同的灵魂。”
“得了吧。”弟弟无动于衷，“如果你想让我好受一点，就别接着提这些了，我现在宁愿带着明早的工作开始进入梦境，我宁愿梦见的是各种报表而不是关于你刚刚说的一切中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
“所以你不会走。”艾达不死心地要求一个承诺。
“我一开始就说了。”弟弟没什幺想多说的。
“为什幺这些对话这幺老套呢，我怎幺感觉我听过无数次类似的。”
“情感剧里的丈夫永远是你这样的。”
“这就是为什幺我做不了谁的妻子。”艾达真心地说。
“…随便你，有些人可能不在意。”
弟弟还是走掉去洗漱了，艾达犹豫了一下又跟了过去，试图关心一下弟弟的工作生活，但因为严重欠缺常识被疲于解释的弟弟劝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