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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谈公事请叫我关小姐！」
关如轻的语气强硬且冰冷，跟她给人的感觉形成强烈反差，秦汉章一直都认为她就是个温柔体贴的小姑娘，没想到换了个衣服她说起话来也不一样了。
秦汉章还在忖度着眼前的关如轻是不是有能耐可以向自己说这些话的同时，陈雅婷又在作死了。
「秦总，你干嘛对她这么客气，他们不过就是想跟我们要广告，我们联圣的广告可是人家求都求不来的……」
「联圣这么高大上的公司，用个胸大无脑的洗头妹当露奶行销主管，我也是开了眼界！你们现在改卖奶了吗？还你是睡了人家逼不得已才给了这个职位？」
从自家公司的妹子直播主那边学来的泼辣台词她用得可顺了，她不是看不起那些卖弄外貌的直播主，好歹那些漂亮小妹妹们也是靠自己挣钱，没去糟蹋别人，可这位陈小姐摆明了狗仗人势，挺着深深的事业线想吓唬谁？自家公司里每天都可以看到一大堆艺人网红靠这东西赚钱，而且随便一个颜值都比眼前这女的高！
关如轻几次家庭聚会里见到秦汉章都没有跟他有过太多交集，可印象中他在家族里并不是个人才，所以勉强分了个饮品公司给他管，这老牌公司营运稳定，他只要正常运作基本上是玩不倒的，但挑这种女人在公司里作威作福就是他的错了。
秦汉章没想到她会把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拿上台面来说，整个脸都胀红了，连忙要陈雅婷闭嘴。
「妳不懂就别说话，给我出去！」
「秦总……」陈雅婷还想再开口，没想到迎上秦汉章那气得发红的双眼，自己也吓了一跳。
「饮品市场的整体销售一直往上扬，而联圣销售量却只是持平，没有进步就是退步，要是你有心想做点成绩出来，早就想办法下功夫了。」关如轻直指重点。
「我们要求的也不多，就百分之十五而已，秦总可以当试试水温，朝不同的受众上投发……」唐培韩跟着开口补充，拿出自己擅长的说话攻势向秦汉章释放善意，告诉他反正你花的那些广告宣传也是打水漂，还不如给我们创造不一样的价值。
一个关如轻在旁边仿佛把他当成不成材的秦家子弟看待，加上唐培韩那股温柔的游说，刚丢了大脸的秦汉章感觉自己好像还真要有点作为，要不真给关如轻看不起了！
换作一般人看不起他也就算了，被个大美人摆明面上的看不起真的挺没面子，更何况关如轻虽然已经和秦知焕结束婚姻关系，可她还是秦知焕那两个孩子的妈，她要真有机会在秦知焕身边开口说上两句，那后果可不是他能承担的，想当初在秦家呼风唤雨的赵丽媛就是因为关如轻而被发配边疆，到现在还回不到主线当家，他可不想步上赵丽媛的后尘。
也不过就是百分之十五而已，做点小改变也没什么大不了！
会谈过后，秦汉章大笔一挥直接就签了合约，一切远比唐培韩想像得要来得简单许多，而踏出会议室前，陈雅婷早就发现风向不对，准备了两盒小点心当赔礼，一改刚刚的放肆和张扬，掐尖了声线夸张的道着歉。
「唐总，刚刚是我不好，让你们久等了，我这赶紧请人去买了点心，你们等会儿带回公司吃啊！」
关如轻看了她一眼，没打算去接。
「谢谢陈组长。」唐培韩主动伸手去接过了点心盒。
「我都是为见唐总所以才延误了，谁不知道唐总旗下艺人多？我也想着有机会可以出人头地，我们联圣这饮品一向都卖得好，我这行销位子坐得也心虚，我以前也是念影剧的……」
「唐总不会签妳这种的，我研究过我们公司旗下的艺人BMI都低于正常值，妳少说要再减个十几斤，不然顶多也只能去做吃播。」关如轻想也不想的就说。
吃播？陈雅婷的脸明显的僵了住，这是当场嫌她胖吗？
「如果陈小姐对吃播有兴趣，可以透过我们公司的窗口在正常上班时间内关小姐联系，据我所知关小姐工作时不会有出去洗头的习惯。」唐培韩面不改色正经的说道。
在一旁的秦汉章当然听得出来嘲讽之意，原本应该高高在上的等着人家来鞠躬哈腰的拜托，却在给了合约后还狼狈的像孙子似的，一股气闷在胸口挥散不去，决定今天就让人资把陈雅婷给弄走。
离开联圣后坐上了车，关如轻和唐培韩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关如轻瞄到了合约书上的数字，她在星空工作也有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她除了急着想找自己的专项之外，也抽了空对公司的营运有了些了解，今天签的合约可不是小数字，就算她没有找到自己的专项，应该也算立大功了吧？
「看在今天签下了大合约的份上，就不追究妳今天对客户出言不逊的事了。」唐培韩突然开口。
关如轻连回头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手里看着公司的平板，对于上面的数字仿佛很感兴趣。
「妳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关如轻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写着不理解，但她不想跟唐培韩争辩什么。
「妳没什么话要说吗？」
关如轻想了一下。「我可以请假吗？」
「才刚签了大合约，妳就想请假？」唐培韩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胆子，是秦知焕帮她养出来的吗？
「不然我该辞职吗？」
「妳是在变着花样告诉我妳不想上班是吗？」
「嗯。」关如轻朝她点点头。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坦白，她那澄澈的大眼写着认真，唐培韩面对她竟感到有些无语。
「为什么？」
「我现在每天的工作就只是坐在电脑前看影片，我感觉自己好像是来打混的。」
「妳又没出去洗头，今天还签成了大合约了，光这一单就抵过其他人大半年的绩效了。」唐培韩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试着着鼓舞她，他一定是精神分裂了，明明想在她面前摆出大老板模样，却在她三言两语下又成了体贴的上司。
「那我可以远距办公吗？」
「什么？」
「我想我如果只是每天看影片了解网路生态而已，那我可以直接在家里看就好吗？公司固定要的报告我一样可以给，我真不觉得这工作需要我每天到公司报到。」
唐培韩都要给她气笑了，翘着漂亮的唇型，对她说：「关小姐，妳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啊？妳以为上班是怎么回事？就是待在公司里，让上司看到妳在工作。」
她要是领了钱都躲在家里，那他怎么见得着她的人。
「我明明整天都在公司里混啊……」关如轻没好气的低声说道，让上司看到她在工作？没搞错吧？她就只是在公司里看影片而已。
「不管妳有没有在混，我感觉妳对公司的主播培养还挺了解的。」
「看了半个月也该懂一些。」
还不就是波大声嗲嘴够甜，看多了很腻人，她边看桌上都得随时自备柠檬水解腻。
「要不这样吧？给我一点时间，我自己摸索摸索，如果我真没找到适合的，这工作我就不做了。」
「关小姐，妳该知道是工作在选妳，不是妳在选工作吧？进到一间公司，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职位，被分派到自己不想要的工作也是常有的事情。」
唐培韩看得出来她就是没经过社会的殴打，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妳以为我真想去赴那个陈组长的约吗？几次公司派人跟她联系时，她的态度都是妳见到的那样，如果联系的同仁全跟妳一样被说了几句就发飙，妳觉得今天这案子还有机会签得起来吗？
我们在生活中本来就会多少受点委屈，妳说过妳之前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我相信妳身边也有人一直保护着妳，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像妳这样可以生活在舒适圈里，正常情况底下每个人都会经历一些不太舒适的经历。」
所以她之前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关如轻没想过自己的人生，爱情路上走得不怎么顺利，倒是其它方面一路有人相挺，所以在唐培韩眼里她是活在舒适圈中？
「我再想想吧。」
她说得漫不经心，仿佛这工作她要不要都可以随她，听在唐培韩耳里可不舒服了，曾几何时一个公司里的小员工可以有这底气说这种话？可他竟开口提出协助……
「不如妳告诉我，妳想做哪一方面的内容？我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妳？」
「我想做一些比较少人去接触的，我已经有些想法了，但是我需要时间整合一下。」
「所以妳想请假在家里好好想想？在公司里不能想吗？」
「你很坚持我一定要进公司上班吗？」
「公司的员工应该一视同仁，我不能给妳特殊待遇。」
「你今天带我出来谈项目不是特殊待遇吗？我看其他人好像也很想跟你一起来。」
「要是带了别人，今天这合约签得成吗？」
「所以你找我是别有用心？你怎么知道秦汉章会卖面子给我？」
唐培韩不可置否的耸了下肩。
「妳真的完全不记得之前妳见过我？」
「我不记得了，你可以提醒我。」
「等妳想起来再说吧。」
他可不希望自己提醒她当初艾恩绑架她是为了他，这种事唐培韩不想自己主动提起，更何况现在的他跟几年前已经有了很大差别，几年前他还有心思吃吃窝边草搞搞男女关系，可眼前他有更多事要做，把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往更高的层级上推是他的目标。
而现在关如轻是单身，和秦知焕的婚姻也早已结束，如果往后两人还有什么发展，那也可以顺其自然。
看着她那张精致俏丽的脸蛋，几年过去她的美似乎比过去还要更甚几分，如果能将她纳为己有……
唐培韩开始忖度起他会愿意为此放弃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