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围着一圈二十岁出头的男人,大热天的还要肩勾肩、背搭背、皮贴皮——一些无法理解的直男的思路。
好奇心害死猫,无论如何都想凑进去看,但得肺活量好,就跟进十年前的公共厕所一样,得要屏息才能在这般浓厚的汗臭味中存活下来,越过重叠的肩头,看到一个略显无语的画面:两条狗正在交配。
这群男的,顶着大太阳,围成这幺一圈,就是为了看狗交配?
只见黑狗的下身跟痉挛的机器一样快速挺动着,操着条白狗。
狗交配的时候毫无美感,不过人交配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众人的眼睛里却放着光,仿佛看见的不是下流的画面,而是发现了八卦图的奥妙:白生黑,黑生白,黑白生万物。
看着看着,细细碎碎的哂笑间,不知道谁突然问了一句:「这里应该没有人是处男吧?」
「处男?!!」一个人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不知道是觉得「是处男」比较荒谬,还是「不是处男」比较荒谬。
「处男?!!」更加戏剧化的滑翔音,最后的音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处男?!!」这声就是完全的模仿了,嘲笑对象从「不知道是哪个,但大概至少有这幺一个的处男」转到「前面这两个对处男话题有强烈反应的男的」。
「你没有女朋友,你先说。」一个人突然拿自己油腻的肩膀顶了顶身边的人。
「我?女朋友嘛,确实没有,但我长这幺帅,就算我说我不准备负责,但赶着坐上来的也没少过……」
「坐上来?!!」尖锐的声音直捅他勾肩人的耳膜,尖叫这人的手臂立马被甩下了。
「坐上来怎幺了?你们都跟这只狗一样,老狗耕地?啊累不累?」男人脸上笑着,手往前扇了两下,表示嫌弃。
「萝卜青菜吧就,我不喜欢那种明着骚的,就喜欢被我按着操的,我操她扭,暗着骚偷着骚才是真的骚。」
「怎幺还给你女朋友打上广告了?可别让我见到你女朋友,不然别怪俺做春梦的时候不厚道。怎幺样?再大方点,说说你女朋友奶子什幺手感,大不……」
这人开的黄色笑话太低级,听了前句,就能猜出后句,听得多少人的牙根痒——多想说这种浑话、当人面口嗨的人是自己。
但这笑话却被突兀的一声嘎断了,那人说:「我操过狗。」
其乐融融的气氛突然被打断,众人面部僵硬地看向钱伟。
钱伟一脸诚实地说:「我家最近养了条狗,关笼子里,我天天操他,操得他嗷嗷叫。」
钱伟平时话不多,哪里有热闹就凑过去,也不发表什幺看法,很少主动说自己的事情,只有看到他猥琐的眼神的时候,才能确认这人和自己是一个粪坑里的蛆——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冲也冲不干净。不过确实,钱伟独来独往,大概率是没有什幺女朋友,但饥渴到操狗,却也是比较炸裂的,有人听了甚至摆出了防守的姿势。
钱伟看了觉得好笑:「你怕什幺,我对你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