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陈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抱着的女人。
我得以喘气,仰倒在榻上,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能动了。就是仍然没力。
身上压着的男人,原本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如今却握着我的腰一刻也不松,活像个禽兽。
眼前的场景愈发让他难挨,比起身体上的躁动,血液发烫,更多的还是莫名的愤怒与挫败感。
“哗啦”一声,小皇帝倏然起身。双腿碰着凳子的动静同时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梁陈连忙松开我,抽身退出,抓了地上的衣衫飞快的遮掩下体。
但那白浊淋漓的污糟部分还是在小皇帝面前一闪而逝,看得他脸色青红交加,如今已经是勉励维持着平和淡然了。
梁陈察觉到小皇帝情绪不佳,忙扼制住了周身的丑态,规规矩矩的行礼,做出公事公办的样子。
他半跪在地:“属下…已经按照龙裔的传统侍奉完女龙大人,她的干魂之症如今应是完全缓解了。”
小皇帝深吸了口气。
“那就好。记得把朕需要的器物明日呈上。”小皇帝冷漠道。
我吃力的撑起身子:“你……你这……该死的……”
话音未落,梁陈的大手扣住我的嘴巴,将我摁回床上。
我“呜呜”的挣扎几下,没能挣脱,愤怒的视线在二人身上逡巡。
“朕如今见着夫人症状缓解,梁陈伺候的不错,便也放心了。”小皇帝的声音高傲骄矜,却难掩冷硬。他面上浮现出虚假的微笑与关切,要把居高临下给我难堪这件事进行到底,“夫人好生照顾自己,朕还有事要忙,便不久留了。”
说罢,他挥袖而去。
步伐依旧稳健,除了踏地声略大之外。
“陛下,要叫个宫人服侍吗?”门外的郑众见小皇帝大步出门,飞快的跟上询问。
“滚。”
小皇帝离开,梁陈松开我,低头与我对视。
如今木已成舟,我瘫回床上,激烈的情绪稍稍平复。
梁陈细细的打量着我,见我无视他,便低头探寻我的嘴唇。
我左右躲避,烦躁的挥打他的脸,却被他趁机揪住手腕摁在床上。
“你…!”我气急,连连挣动。但无法,他力气太大,纹丝不动。
梁陈顺势迈上床,粗略披裹的外衫丢回地上,再次赤身裸体的与我相贴。
“皇帝已走,你不必伺候…下去吧。”我察觉到他逐渐加大的力道,摇头摆尾的拒绝。
无论如何,之前那次依然是略带屈辱的记忆。所以别指望我能有什幺好态度。
“女龙都是像你这般幺?”嘶哑男音在耳边徘徊。
“我不知道。”我冷漠回答。
“……”梁陈沉默的看着我,嘴角微动。他虽停下动作,但我却无论如何不能把他推开。
而后,粗糙大掌沿着身体曲线肆意的抚摸,一路下滑至臀部…那里一片狼藉。
“啊……”他怕是…又意动了,还要再来…
如今被压的这幺紧,又没有人能来把这精虫上脑的家伙打晕,该怎幺办?
“放松…我会让女龙大人很舒服的。”他的手揉着我腰部紧绷的肌肉。
“是让你自己很舒服吧…”我不满道。
“难道你不开心吗?”他低头亲吻我的额头,“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之前你不是被迫的吗?如今已经可以结束了吧。”我被他这幺亲眼睑,不得不眨着眼睛躲避。
“是的,我进来前服了药,还有涂在你身上的那些香膏,都是助兴用的。”男人沉着嗓音在我耳边的声音吹出细微的风,“麻烦女龙大人帮我解决一下了。”
“这…怎幺能这样…!”我错愕不已。
“想必是怕我没兴致做那事,又非要我尽心伺候主人,让她尽兴。”梁陈微微擡头,将我的手拿起来放在他肩膀上。
他的面容和刚才的僵硬不同,有了一丝波动。可能是因为离得太近,也可能是因为光线太暗,是笑还是其它什幺情绪我看不出来,只觉得那死黑一样的眼底的光亮让人胆颤。
他尽量温柔说话,但我想他一定从来没学会如何让人感到温暖。
男人的抚摸让我觉得他像是在寻找最适合切开的地方,明明很暧昧但我还是紧张到难以放松。
大概是感觉到我的僵硬,厚实的手掌盖在我的脸上。
“把我想成其他人,那样会更好受的话。”他说。
“不,做不到…”我艰难摇头。
“有这样难?”
我深深地呼吸。
“为什幺要想…我没有怕。”我硬着头皮说,“不就是那事…”
每个人的气味,习惯都完全不同,闭上眼反而感受更强了。想成其他人是不可能的。
“失礼了。”声音恢复了平淡。
男人因急于继续纾解,便伸手将我翻了过来,让我面朝下。
双手掰开大腿,自后方接近的热力即使有所准备也仍旧紧绷,直到避无可避的性器整个贯入。
我“嗯”了一声,而后把头埋进被褥里。
……
昏黄灯光盘旋的屋内,绘有五幅姿态各异男女春宫图的屏风上,一男一女交叠在一起的影子激烈晃动。
原本就是为了增添气氛的屏风,如今作为动作参考的功能也被开发出来。
在第一次过后,身体便恢复了自由。玉魂带来的烧灼得以平息,我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真实感更强了。
少了旁观的人,便没必要在乎任何人的观感,姿势怎样自由舒适便怎幺来。
但考虑到我不大配合的态度,男人便显得十分强势。无论是什幺体位,皆是要能制住我的腰,防止我从他胯下挣脱。
如同野兽交尾一般的动作持续闹了大半夜,纯粹是发泄性质的活塞运动居多,直干得我有点麻木,浑身都酥酥麻麻的不想使力。
被当成发泄的工具这个事实在我睡去前很清楚,虽然在这样激烈的情况下依然能感到酸爽,但回想了下比照着春宫画屏被各种无情摆弄的情景,莫名觉得亏大了的同时又很难堪。
小皇帝更是气得我牙痒痒…
这小子给我等着!
事后男人仿佛遵照着什幺事先约定好的规矩一样,招来了梁柳梁青分别伺候之前还替我清理一番。
之所以没有抗拒到底,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能被我“吸取”到的神力会更多,我发现了一点被玉镯这类伪神器夺走神力时,稍微储存下一点的技巧。
男人龙精虎猛一晚上不见疲态,可见除了他说的助兴药以外,也是停了行房很久,又正值壮年常年习武本就精力旺盛。一场性事让两人之间的关系迅速从陌生人变成了还算能融洽对话的状态——完事后我睡在卧室床榻,而他居然睡在了我的脚边。
“……你怎幺在这?”清晨,天刚蒙蒙亮,一夜没睡实的我突然醒了。睁开眼,看到侧卧在矮榻上的男人也正支起身子。
“规矩,女龙大人。”梁陈起身穿衣,弯腰拿起脚边的佩剑,“你继续休息吧。”
说罢,他出了门,想必是去练剑去了。
我揉着发胀的额头,纵欲过度后的酸软让我颓废在床。不过,想到什幺,我又不困了。
自昨晚梁陈的神力被我吸收了大半后,我一刻也不停的借着困意驱动神力去调查周围的情况。
逃出去的关键第一个便是阿利克西欧斯的行踪,我的意识借着充裕的神力终于让画面逐渐清晰。
就在我被传送到这里之前没多久,阿利克西欧斯便追着韩崇的踪迹来到了安南城的矿山。
看到他居然傻了吧唧的跟着对方一路来到井底,又遭暗算一下子跌落不慎摔落以至于猝不及防的被传送来,我气得脑壳疼。
“这家伙不是挺聪明的吗,怎幺会傻成这样……”我卧在床上嘟囔。
“夫人,起吗?”梁青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不起,我不舒服。歇着。”我说。
“是。”
我翻了个身,继续梳理眼下已知的情报。
梁陈是隐士,也就是刺客。他的导师是弘农杨氏的杨震。弘农华阴的杨氏是当地望族,而杨震则是这一族目前名望最盛的一人。其父亲杨宝便是有名的隐士,早年还曾多次拒绝朝廷的邀请。不知他对刺客血统的了解是如何做到的,总而言之,他貌似对刺客的能力已经很熟悉了。借着家族在当地的势力,建成了若干“农场”。这“农场”,便是培养刺客的地方。外表是农庄,实际上是自给自足的孤立训练场,同时也是他们的基地和家。其建造规格和建造的习惯,与世界之角的某些部分颇为相似,让我意识到最古老的刺客绝对有一支曾抵达这里,繁衍生息,并将训练方法传承了下去。那些有天赋的幼童,大多是孤儿,一半时间干农活,一半时间训练。
梁陈,我不是他是否真名便是这个,与梁衡又有什幺关系,但韩崇与我说的那些有关梁陈的信息里,与他目前行为的逻辑有所偏差。
医女并不是临时准备的,而是一直都存在,并且还是继承制。女龙有自己的氏族,或者是以侍奉女龙为目的的家族、族群,名为龙器族。利用女龙力量的方法有详细记载,而梁衡并没有把那更细枝末节的竹简给我看,或许他还不是最知情的。那医女看样子是什幺都知道,我早该好好问问她。
我躺到了大中午,直到腹中空空,喊梁青给我上食物。
“我不大舒服,你叫女医来给我看看。”我说,“顺便让她帮我检查一下…”
“是。”梁青连忙放下菜出门去了。
我坐在桌边吃饭,食物是热腾腾的,说明她早准备好了。
她对我的生活习惯已经了解的十分透彻了,远远超过梁柳。
我嚼着嚼着,回想着梁青的一举一动,越想越觉得这个小丫鬟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这些日子我因为记着梁柳是专门派来监视我的,总不爱搭理她,反倒是感觉梁青傻乎乎的,有什幺事和想法都和她聊聊。
她倒也没有危害我的举动,可是一想到她其实是被梁柳对比着,藏得更深的那个监视我,甚至引导我说错话的人,我就越吃饭越没滋味。
“唉,别想了…”难道以后只能自言自语吗?
女医很快赶来,满脸喜色的看着我。
她身后依然跟着那个女童,刚一进门,一大一小就五体投地的磕头。
“梁陈是怎幺回事?”我开门见山。
“嗯?梁陈?您是说陈卫吗?”女医行完大礼后便小步靠近,坐到了那张梁陈躺过的软榻上,“女龙大人,他是不是弄伤您了?让我看看,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避开她伸过来的手。
她看着年纪比我大些,说话语气和动作很古怪。我如今才知道这古怪是为什幺,那是因为她表现的既像我的奴仆,又像我的女性长辈,十分矛盾。
“陈卫,他不是叫梁陈吗?”我皱眉道。
“梁陈卫,女龙大人。他是您的护卫长,自然也应当是最适合您的龙器。”女医说。
“那梁衡又是谁?和他有什幺关系?”我问。
“梁衡大人与护卫长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女龙大人。梁衡大人是长子,与陛下的母亲一母同胞。梁陈卫则是一舞姬所生。”女医为我详细的介绍着他们的关系。
梁陈在韩崇口中唤作老梁,是一名刺客导师。韩崇受过他训练,说他曾有家室,他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都惨遭屠戮,这件事是真的。如今他三十来岁,孑然一身。由于母亲身份卑贱,且是一夜春风的产物,梁父起初并不承认梁陈是他的儿子,后来因为梁陈的特殊能力显露出来,才勉为其难将其认回。在回归梁家之前,他叫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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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有个老梁支线,后来计划赶不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