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北庆朝雨是知道的,白濯的生身父亲并不是九玄法师。一方面,她相信萧岚的信息网比长公主主动放出的消息更可靠,另一方面,白濯的长相,与大皇子和大皇子的娘亲玲嫔都有几分相像,却没有一丁点长得像九玄法师。
她无意暴露白濯的秘密,只是说:“白濯不是九玄的孩子。”
对于北庆朝雨的话,北庆平越和贺凛虽然不知道她有什幺依据,但都无条件的相信她。
北庆朝雨继续问道:“那白濯,现在帮九玄法师做什幺呢?九玄法师跟长公主是一伙儿的?”
北庆平越主动开口:“那倒不是,九玄法师并没有为长公主说过一句话。大约在一个多月以前,他离开了九安城,七哥派出去跟踪他的人全部失去了联系,现在并不知道他在哪里。”
贺凛补充:“九玄和尚走的时候把白濯也带走了。”
北庆朝雨从未听白濯说过与九玄法师的过往,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怎样。但那是他的授业恩师,对他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问完白濯,北庆朝雨又问起维叶他们几个。
“维叶和萋萋躲了起来,没有联系过我,我之前也没刻意找过他们。至于其叶和蓁蓁……”贺凛瞥了一眼北庆平越,想让他接着说,毕竟接下来的话,并不好让人接受。
贺凛的脸藏不住事,北庆朝雨一下就看出似有不妥,她的心渐渐往下沉,声音有一丝颤抖:“出事了?”
北庆平越连忙接腔:“没有,其叶被召进了周府,蓁蓁回了四哥那里。”
两个人,两个去处,两种用词。
“召见”和“回”。
北庆朝雨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她的的确确从没有怀疑过身边的人是被有心之人安插进来的。虽说她身为公主,活的也算是小心翼翼、谨小慎微,但就是因为她的小心翼翼和谨小慎微,让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北庆没什幺存在感,对其他继承人都构不成威胁。外祖家虽是当官的,但却是一个无权无利的礼部官员。北庆朝雨虽然从小受宠,但她除了宠爱,别的什幺都没有,与夫家有兵权的长公主、外祖家有兵权的四皇兄和外祖家有势力的七哥八哥根本没法比。
对于这样一个只有虚伪的荣宠的公主,北庆朝雨想不明白别人为什幺还要处心积虑地在她身边安排人。
她难以接受的,也不是被安排了人这件事,而是——其叶和蓁蓁,明明对她那幺好……
贺凛忽然想起了什幺,说道:“蓁蓁走之前,给你留了信,事情不一定就是你想的那样。”
北庆朝雨眼眸闪烁,涌出的泪被她压了回去,急忙问道:“信呢?”
“没带在身上。”贺凛摸了摸脑袋,“我也不确定你就一定在,今天就是来探探虚实的,就没带在身上。”
北庆朝雨有些心急:“那你还不快回去取来。”
贺凛得意的表情又挂回脸上,刚刚正经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自称“我”,此时又变回了“小爷”。
“你叫小爷回去拿,小爷就得回去?这样,你跟小爷一起去,还能早点看见那封信。”
一年没见了,贺凛对北庆朝雨的思念,可不只是用“心”思念。但,她人在七皇子府的话,白日里有北庆平越看着,晚上有萧岚看着,他哪里还有偷香的机会啊!唯有将她带到自己的地盘上,才能对她为所欲为。
贺凛的小心思被北庆平越一眼看穿,他拉住心心念念想要尽快拿到信的北庆朝雨,建议道:“等一下你还要给宸璐喂奶。这种事情,根本不必亲自跑一趟,你十七年公主白做了吗?不知道指派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