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炎热的早晨,自从入夏后你的起床时间就变早了,即使你其实只睡了五个小时。“哗”地拉开卧室的窗帘后你长叹一声——唉,又、要、上、学、了。
早餐很好解决,鉴于你的家长常年在国外工作,你已经习惯了在早餐铺随意吃点。一边刷牙一边看手机,你悠闲地过了十几分钟直到不得不出门的点。然后就是迅速地吞下豆浆油条骑着车往学校一路飞驰,幸好,差两分钟才迟到。
老师站正在讲台上板着脸死死地盯着秒针走动,你蹑手蹑脚地进去走到最边上靠窗户的那一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早上七点同桌却看上去已经学了很久,窗帘在班主任的要求下全部拉开,毛茸茸的阳光于是落在他身上。你一掌拍在他背上,“早上好,同桌!”
……是用气音说的不错,可是你没迟到太兴奋,上扬的语调在这个寂静的班级中显得格格不入。旁边那组的人对你报以自求多福吧的注目,你转身拿出作业与笔袋后才收到班主任气势磅礴得仿佛能把十个你一起吞了的一瞪。
“早。”他趁着老师把视线挪开侧过来对你笑。
组长叫林俞,坐在你前桌,肤色偏黑戴一副眼镜,平时不苟言笑,与你同桌文琛是球友。两个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上上个月的校园篮球赛上表现出色迷倒学妹一片。见你回来了用手指叩叩你桌板,“交作业。”老老实实地翻开来递过去,语文科代表已经站在讲台上发卷子了,又是随堂测试!你吓得魂不守舍,同桌此时刚好起身抱起一摞练习册往外走——对哦,他是数学科代表。
你大喜,举手打了个报告说要帮忙送作业果不其然被批准了;追出班门截住了他,你先端走了二分之一的书结果被重得骤然弯腰,文琛见状先偏过头去笑了半天才伸手把书往回拿,一叠,两叠,最后你手上只留下了两本。
去办公室要穿过两条长长的楼道再上一次楼梯,老师的包在座位上但人不在,电脑主机上贴了两张往届学生的合照,文琛把作业整整齐齐地堆好后就勾起食指碰碰你示意该走了。你反过来握住他手腕,有些热或许是太阳晒久了。
走吧。
时运不济,第一节就是物理课,你听得昏昏欲睡下课铃刚响就栽倒在桌上。上课又是文琛把你叫醒的,他试图用手指推你,“上课啦”可惜你睡得太沉听不见,他叹了口气用把手摁在你背上推你,夏季校服的布料很薄,脊背上微微发烫的触感让你逐渐转醒。
坐起来闭着眼等被压花了的眼睛恢复,大脑又开始昏昏沉沉,而文琛以为你又睡着了再度伸手轻拍你手臂。你下意识地抓住了那只手用力拍回去,清脆的啪的一声。
正龙飞凤舞地写板书的生物老师对你们的响动毫不在意,你有些尴尬,坐起来认真听了一整节课。
下课了,要好的女生与你出门打水,回来时文琛正在与三五朋友讨论刚刚课上的难点。光合作用与呼吸作用的联合考题,这不是很简单幺?简单讲解过后你喜提迷妹迷弟数名,文琛在旁边给你做应援,你每讲完一个点就鼓一回掌。
建立起来的自信心一路维持到了数学课。数学老师用圆锥曲线狠狠鞭笞了你一通。“文琛,”大课间你用手指戳他,“刚那个部分可以给我再讲一次吗?”他却伸出手开始装模作样地按摩眼周“我有些累诶,等再休息一下。”
环顾四周发现除了组长其他人都趴下睡了,于是你灵机一动伸手揽住他另外半边肩往自己身上推,他浑身都僵住了。你又按着他毛茸茸的头顶,“腰弯下去一点!”噢噢好的,一米八多的少年强行把自己锁起来,接着就被你摁着额头枕在了你胸上。
“喏,休息吧。”
这个角度你只能看到他的头发与秀挺的鼻梁,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你总觉得热气顺着头顶在往外冒,他不会是热熟了吧?不应该啊,明明就…开了空调。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发现确实很烫,手指停在半空中,他误会了你的意思又用脸来蹭你指尖。“好温柔哦。”收获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评价,他却不解释了而是转头喊朋友的名字,细碎的黑发于是透过布料纤维扎在你胸口。
“林俞,我知道那题怎幺解了。”
前桌的组长应声转头却发现朋友正枕在你怀里,“骗你的。”林俞做了个几欲呕吐的表情就拎起杯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