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国超级联赛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年的五月份,决赛当晚,茗果守在了电视机前,一边整理文件一边擡头瞥一眼。
手边放的电话里传来了克洛伊滔滔不绝的声音:
“哎呦,那个屁股可翘了,那个胸大肌,斯哈......”
“你是不知道啊,年轻真好。”
“我昨晚还以为我要死床上了呢,果然这个年龄玩不了两个男人了......”
茗果手一顿,试探的问道:“昨晚......两个男模?”
“对呀,本来点了三个......”克洛伊说的理所应当:“只是他实在是太瘦了,我还是喜欢有肉感的。”
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大的变化,克洛伊将所有的资料打包给律师,让渣男赔偿她的精神损失以及恋爱期间所有的费用——像克洛伊这样的事业女性即使深爱一个人,也会在同居的时候与伴侣签一份同居协议。
而那份同居协议,就是在分手后保护弱者的最后盾牌。
克洛伊十几年的拼搏所得到的资产,再一次紧紧握在了手里,她快刀斩乱麻,以市价得到了两人共同房产的一半,然后带着钱去了另一个国家旅游,名曰用男人治愈男人留下的伤痛。
“所以说,不要找老男人,还是年轻的男人好啊,那腰动的跟马达一样。”克洛伊还说着话,手机界面上却蹦出来了一个信息。
是已经很久没联系的卡斯柏,他说:“我就要上场了,我想为了你去拼一拼。”
拼什幺,拼的是名不见经传的俱乐部凭借一群男孩子的热血挤进了前几名;拼的是他只想得到自己爱了很多年的女人一句鼓励与肯定;拼的是他想要好好地守护女人,凭借他刚刚成人的瘦弱身躯与不过十几年的人生阅历,去追求一个年长且心伤的女人。
少年的鲁莽与执着竟然让茗果红了眼眶,那颗久久不安的心还在跳动着。
“加油。”茗果删了又改,最后才发了简短的祝福过去。
电视里,摄像机站在球员入场的门前,看着那些意气风发的球员牵着球童进场,他们神情严肃,带着自己球队的旗子进入了他们的战场。
茗果听不见克洛伊在电话里的声音,她紧紧的盯着电视里身着球衣的卡斯柏,他和平时看起来那幺不同,以前的他不爱笑,总是阴沉着脸,后来的他总是带着一丝笑意,可是只有看见茗果的时候眼睛才会亮起来;而此时,他眼中带着坚毅,似乎连周身都围绕了一圈名为执着的欲望。
茗果就像前几个月一样,静静的守在电视前,看着她始终搞不懂的足球规则,看着卡斯柏会在错失进球机会时候的懊恼,会在对方可以把他铲倒时候的愤怒,以及进球时候像一只飞扑的鸟儿,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天空。
天才的足球运动员,那是所有人对卡斯柏的评价,他展现了极强的足球技巧以及天赋,带领那勉强挤进前20的球队在场上厮杀。
如果年轻可以无所畏惧,那卡斯柏就在他最狂妄自由的年龄,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名与利。
作为卡斯柏的监护人,茗果这几个月接到了很多俱乐部经理的电话,希望将卡斯柏挖到他们的俱乐部里,可是已经成年的男孩,连茗果都摸不透心思。
他拒绝了所有人,与志同道合的的队员们一起谱写了神话。
那一晚的球赛,卡斯柏势如破竹,他们几个月的粉丝与球迷堆积起来,疯狂的在观众席上为他们呐喊,汗水与拼搏,最终变成了属于他们的徽章。
90分钟的比赛,没有加时,没有点球,一切尘埃落定,卡斯柏被队员们抱了起来,就像他中考前最后一次的学校比赛,他被抛向天空,像是从虚空中握住了一只手,贴在嘴边亲吻。
“我做到了!”卡斯柏对着天空大喊。
而茗果坐在沙发上,她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在此刻,她找回了那个可以爱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