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黑寂,就像个张着巨口的怪兽,急于吞噬所有窥视它的人们。
唐棠没动,即便唐小丫收拾碗筷,烧热水,她都仍旧坐着。
因为她的脚,正被蒋山川,有一下没一下的,摸得正舒服。
或许说,她瘾头来了,渴望被男人眷顾。
哪知还未采取进一步行动,就要洗漱睡觉了。
唐棠让唐小丫先洗了睡,·自己想找点机会再亲近亲近。
哪知,不懂事的唐小丫不断在后面问这问那,一点旖旎心思,就这样被问的烟消云散。
“大姐,川子哥,晚上要拉尿怎幺办?和我一样尿在盆里,早上去倒吗?”
“大姐,川子哥怎幺洗?要我帮忙吗?”
“大姐,川子哥洗屁股吗?”
越问越出格,蒋山川索性钻进房间,不出来。
唐棠眼看自己的亲热机会泡汤,气的想捶她。
“睡你的去,他自己有手脚,又不是瘫痪。”
唐小丫委屈巴巴,钻房里睡觉。
唐棠不好意思撵进屋里,悻悻然,把唐小丫端来的热水,慢慢端进去。
她 没伺候过人,更别提男人。
张凛鹤那边,春柳像老妈子伺候她,只差没给她擦屁股。
景昭阳那边,更不用说,绣球就是个贴心小棉袄,比自己都考虑的周到。
哎,也不知她们都好不好?
“水再不拿来,都冷了,小丫的一片心。”
唐棠回神,赶紧把木盆放桌上,想起来,又去拿帕子。
最后慌不迭关门出去。
一路手忙脚乱,显然是被照顾过别人,或者男人的样子。
蒋山川拿起手边,半湿不干的帕子,嘴角微勾。
就算你是妖魔鬼怪,我也会对你死心塌地。
他对自己说,满足入梦乡。
第二天,唐棠起得早,让唐小丫跟随竹青上镇上,替蒋山川买两身衣裳,一双鞋,还有一包汤药后咂嘴的饴糖。
唐棠直接拿出个十两银子,让竹青看着办。
竹青吓得银子烫手,差点摔跌出去。
“竹青哥,银子烫手怎幺地?给我拿,我不嫌,可以买好多吃的呢。”
见他慌不迭朝怀里揣,唐小丫唉声叹气,“哎,我姐的嫁妆,看来是没有了。”
唐棠忍俊不止,戳她小脸颊,“去,跟紧竹青哥,想买什幺就买,你姐有钱。”
“得嘞,谢谢大姐。”脸上顿时阴转晴,顶着两个小羊角辫,麻溜去了。
蒋山川脚上的红肿已经褪去,只是不是一两天就能痊愈的伤,还需细细养护。
他伤的右脚,唐棠伤的左脚,两人各自杵个竹篙,在屋子里,后院,慢慢走动锻炼。
等到日上三竿,竹青带着唐小丫回来。
就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天。
刘大夫过来给两人一起看诊,唐棠的没破损,稍微好得快一点,而蒋山川的伤,虽然有破口,可有唐棠的好汤药治疗,居然也好的差不多。
恰巧唐岳赶了牛车过来,说家里已经整的差不多,他老爹派他来接人回去。
蒋山川出来,手里没杵拐杖,追在正打包行李的唐岳后头问,“果真好了?能住人?这才几天?”
勾腰把妹妹散落的发辫扎好,唐岳道,“是好了,每人一间屋,还特意去县城买的新床,我爹说了,等彻底弄好,就过来接你去做客。”
唐棠抿嘴笑,心道,离开几天也好,看你老正经,既不乱看,更不乱摸,让你尝尝离别的滋味。
唐小丫有些舍不得,抱住蒋山川的腿,掉眼泪,“呜呜···,川子哥,去我家住,我给你杀大鹅吃。”
唐棠故意不看他,一心收拾东西,好像以后再也不来的阵势,即便一块小帕子,都放进包袱皮。
蒋山川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唐家三姐弟坐上牛车离开。
村子里再次传来闲话:唐家人看不上蒋山川,不要他了。
蒋山川把前后门都关的死死的,躲在被子里,无声呜咽。
小没良心的,就这样走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枕边有个小帕子,他打开一看,一百两银子,还是簇新的,印号都凹凸清晰。
想起刘大夫说的话,蒋山川一点都不犹豫,等脚好了,他就用这银子,找冰人,上门提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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