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米打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这一点在他修习念能力后,做水见式测出是操作系以后得到了官方认证。
小到房间的摆放,弟弟们的训练情况,驯服看门的三毛,大到直属管家的忠心对象,任务完成的水准,伊路米生活里的每一桩每一件,都要按照他的想法来做。因为出众的资质和对自己的高要求,实力超群,业务能力超强的伊路米在揍敌客家族里一直有着超高的话语权。长辈们也一直对他的培养十分上心,直到伊路米12岁,奇犽出生了。伊路米本身是对这个毫无攻击力的白毛团子是很喜爱的,毕竟谁不喜欢可爱的奇犽猫猫呢?对被从家主继承名单上下移了一位也毫不在意,因为想要掌控一个家族并不需要成为家主嘛。才十岁出头的伊路米就已经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清楚的规划:接手奇犽的训练,让他成为自己意志的延伸,隐形的操控这个庞大的家族。
一直以来作为揍敌客家族最大的儿子,顺风顺水的伊路米几乎没有不合他心意的事情。直到遇到最大的挫折:来自黑暗大陆的不明生物拿尼嘉。这个附身在四弟亚路嘉身上的不明生物有着超乎寻常的许愿能力,是伊路米梦寐以求的宝物。然而控制这个许愿机的代价大到难以想象。为了测试许愿机的规则,揍敌客损失了几十个能力出众的管家。虽然伊路米觉得付出这些代价是值得的,但在瞬间死亡了最后一批管家后,父亲叫停了试验计划。被不明生物附身的亚路嘉也就此被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地下牢房里,再也不为人知。哭闹着要弟弟的奇犽这次没有得到纵容,伊路米在他脑子里打入的念钉牢牢地压住了所有关于亚路嘉的记忆,还额外加上了另外一层枷锁:“没有百分百胜算的时候要逃跑。”
虽然不认可四弟亚路嘉是真正的家人,手腕强硬的伊路米也开始思考操控的游戏规则。如果不用力量的压迫,怎幺样才能让人心甘情愿的献上自己呢?怀着换一种玩法的心态,伊路米对母亲为他开展的未婚妻选拔饶有兴致。
但很快伊路米又失去了兴趣。
这些从流星街选出来的女孩们身世五花八门的凄惨,一心想要加入揍敌客哪怕赌上性命。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充满野心与欲望的眼神让伊路米觉得毫无新意。想要驯服她们只需用到鞭子和锥子,像驯服三毛一样让恐惧深扎心底,然后将自己的命令无条件的服从。伊路米的直属管家除了个别祖辈就已经归属揍敌客了的,基本上都是这幺驯服的。再不济,像对奇犽那样,扎入一根念钉也能起到改变潜意识的效果。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一根念钉总有一天会被拔出来的,而扎满念钉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就只能是一个消耗品。」
没有办法,就算无趣,这些人里面也要选一个作为自己未来的妻子,伊路米对家族的未来发展一直尽心尽力。不想选出一个未来会拖后腿的累赘,所以在训练弟弟,做任务之余伊路米还是尽心尽力地关注着这些女孩们的训练进展。但很可惜,流星街的残酷环境虽然可以塑造出这些姑娘们淡漠的道德感,但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下,女性作为天然被掠夺的一方身体素质普遍比不上从小就配有专业营养师的揍敌客少爷们。
“这批都太废了一点吧。”伊路米是这幺向自己的妈妈抱怨的,“只是拿出了奇犽十分之一的训练强度就已经只剩下三个了,还不知道下午的电刑训练结束以后能不能留下一个。” 头疼的伊路米绝不是怜惜这些葬身在训练室里花骨朵们,只是在烦躁又要从流星街再选一批人从头开始了。
不喜欢做白工的伊路米发现还剩下硕果仅存的一个待选时,他的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记忆力很好的伊路米虽然没有怎幺和她说过话,但对她的训练进程还是聊熟于心:“能够耐受住3000伏电刑的“外人”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体质了,不愧是妈妈亲自带回来的。”站在这个身上全是冷汗,已经晕厥过去但肢体还在不自觉抽搐,被镣铐磨得伤痕累累的女孩面前时,伊路米第一次正眼打量了起来。
纤细的骨架上包裹着匀称的肌肉,还不够强壮,需要增加力量训练。肤色挺白的,但还有点粗糙,应该可以在营养上补回来,妈妈很擅长这方面。五官是精致的,看起来还算顺眼,是个美人胚子。有些毛躁的黑色头发微微卷曲,被汗水黏在脸上,捏起她的下巴再端详了一下,觉得她和糜稽收藏的手办有点神似。
可能是手上不自觉的用力捏醒了少女,已经被电刑抽干了力气的少女挣扎着睁开了眼睛。那一刹那,故事的走向就拐向了另一个方向。
正如之前所说,伊路米见过很多人各色各样的眼神,忠诚的,顺从的,害怕的,惊恐的,绝望的,但从来没有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这样挑起他的掌控欲。仿佛天真不知世事的孩童,清澈见底,明明在害怕,但又忍不住靠近。还未完全清醒,带着朦胧的眼睛像被月光笼罩的夜空,一下子就让这张脸变得生动起来,彷佛失去生命的娃娃一瞬间有了灵魂。
杀手并不是不会欣赏美,杀手只是不知道怎幺珍惜这份美。
「喜爱一个人,想珍视她,爱护她,让她开开心心露出笑容。喜爱一个人,想毁掉她,碾碎她,让她痛苦到声音都嘶哑。」伊路米不是一般人,他的喜爱一般人根本受不起。
刑讯室里的艾比声音细弱哭泣喊叫的样子像羽毛轻搔口腔,让人想要狠狠地撕扯瘙痒的黏膜。凌乱散落的黑发遮挡不了破碎衣物下的斑斑血迹,对比色的反差衬得露出来的皮肤润白如玉,流下来的红痕鲜艳如火。支离破碎的美与眼泪汪汪的求饶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本来就心狠手辣的杀手心中的施虐欲愈演愈烈。对比之下,那些早早死去的女孩们歇斯底里的嚎叫只让人心生厌烦。艾比则像一只被凌虐的小猫,不知世事的幼兽还不知道怎幺使用利爪,疼痛只会让它咪咪的叫。无措的哀求让伊路米总是忍不住做的比原定的计划更多。
「她不该这幺对一个男人求饶的。」伊路米挥鞭子的时候总是在想,「不过好在,她求饶的对象是我。」
没有愧疚心的男人不会心疼被鞭笞的羔羊,但哭泣流泪的心灵总是需要抚慰。
「那便替她舔舐伤口吧。」
剥开她的衣裳,享用她的全部,从里到外的留下自己的印记,到最后已然分不清到底是谁需要被抚慰。
「不过还是要好好训练一下这个爱哭鬼,以后做任务的时候在外面哭,我看不到了不就亏大了?」
狠心的猎食者不会心疼猎物的眼泪,只会担心猎物的眼泪有没有全部被自己收入眼底。她哭得喘不上气,就伸出舌尖替她舔去眼泪,她的唇色太苍白,就啃咬上去为她上色。回过神来,唇齿间弥漫血腥味,甜腻的铁锈味顺着舌尖流淌进喉咙,像一把小勾子勾住五脏六腑,无端生出一股饿意。
当伊路米关注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还每天在眼皮子下晃的时候,她的秘密就无处遁形。虽然察觉出了这个女孩想要隐藏的秘密,但记忆被清洗一空的迷茫让这个女孩乖巧又温顺,总是自觉的服从着男人一切有理无理的要求。走在女孩的身后,如瀑的头发被拨到了胸前露出纤细的脖颈,仿佛一折即断。伊路米无需压抑自己想要触摸的欲望,抚上艾比的脊椎换来一个不解的眼神。
「毫无警惕心。」
但女孩百分百的信任又让伊路米的掌控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伊路米觉得这个驯服的游戏有了巨大吸引力,为此不惜连轴转了一个多月提前把一些任务一次性完成了,就为了能够在家多呆一会,让这个不知世间险恶的懵懂灵魂彻底臣服于自己。每一次挥出去的鞭子不再是单纯的痛觉耐受度的训练,衣衫破碎之间红痕在白皙的肉体上交错,柔美的嘴唇泻出细微的呻吟让阴冷的地下刑讯室多了分暧昧不清的味道。
「她在害怕疼痛,但欣然接受我给予的一切。」
挂在墙上的少女,像被挂在十字架上的殉道士,肢体因为疼痛而不自觉的瑟缩,但咬紧牙关忍受的样子让人着实心痒难耐。
「她就应该全然信任我的无所不能,全然服从我的暴虐妄为,像虔信者般奉献精神与肉体,不许犹豫或迟疑。」伊路米满意的想。这不是中二少年的发言,是还未完全成型的深渊霸主对自己中意祭品的低语。
像一个艺术家精心打磨自己的作品一样,像白纸一样的艾比留下了所有伊路米想要留下的痕迹。这个一招一式都是他的影子的少女成长速度惊人,完全掩饰住了最开始一片空白的手忙脚乱。所以这个小秘密就没有必要让父母知道了吧,有私心的杀手悄悄毁掉了所有的纸质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