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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好了！来吃吃看我做的炸鸡柳奶油酱义大利面，妳看看这摆盘，我连配菜都弄了，这样妳拍起来好看些。」
知道了她要拍，所以他事先把餐点都整理好，还加了配菜。
「看起来挺上得了台面的，这小厨房用起来感觉怎么样，讲点感想或心得吧。」关如轻问道。
唐培韩拉拉杂杂讲了一堆，听得出来他的确是进过厨房的人，使用上的便利性都说到了点上，甚至在她补镜头的时候，他还自动自发熟门熟路的帮她补了光，不论角度或光线都打得刚刚好。
「别这么看我！我刚起步的时候也是自己得下去亲自操作，以前手里的团队也是我自己带出来的，我不是妳想像的那种不学无术光靠女艺人混饭吃的货。」
「我没想像过什么。」
「我自己知道外界对我的评价。」
「那你在意吗？」
唐培韩低头假装思索了一下。
「原本是不怎么在意，可是上次有个帅哥排名输给了萧邦晏我还挺不服气的，我可一点都不觉得我哪里输给了他！我怀疑那次票选他动了手脚。」
关如轻脑海里闪过了萧邦晏的脸，没顺着他的话继续接下去，只认真的拍着影片。
「妳不觉得我比他好多了吗？」
「我不知道怎么做比较？」
关如轻现在拍东西速度已经提升很多，补完了镜头，她也关掉了机器，和他面对面的坐下吃起了桌上那还没凉的义大利面。
「好吃吧？」唐培韩像个等着被老师称赞的孩子。
「味道不错。」她给出评语。
「妳还没吃过我的拿手绝活，我改天得把我那些独门酱料都放在车上，车上拿用的调味料不够多，东西也不够齐，没办法展现我的厨艺的十分之一。」
「空间有限，摆不了那么多东西，再说也没人出门带那么多装备，车上备品够用就行。」
「我下回整一套调味的，分装用的空间也不会太大，等下去买些补给品，我下一顿想整点肉来吃。」
「随便找点东西吃就好了，用不着每餐都自己煮，车上的食材没那么多。」
她原本只准备了够她自己一个人吃的量，这下多了他这个大活人，还不如直接进餐馆随便吃就好。
「那我岂不是没有表现机会了？」
「不是要赶回环都吗？」她提醒唐培韩。
「行！等下我来开车。」
关如轻对唐培韩并没有太多负面的印象，甚至可以说没什么太多的印象，即便和他一起待在车上，他们也不过就是轮流开着车，偶尔进行一些可有可无的对话，他多半时间里比她还忙，毕竟还是公司的头儿，公司里的大小事都得一手掌控。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开着扩音接听着公司小网红黏呼呼的哭诉：
「不管啦！唐总，这回你一定要帮我做主，是小辣椒硬要找我碴，我直播做得好好的，从来也没给公司惹过事，这回真的是她主动找我麻烦，还找人挖我墙脚，爆我黑料，我这下形象都毁了。」
「妳不是也喜欢炒作吗？当初我就已经提醒过妳别玩得太过了，这下妳要公司帮妳收尾？」
「也不是收尾，公司总是要帮我想想办法，我的男性客群都被吓跑了，我一家都靠着我养，我当初好不容易才离的婚，如果我不付钱我前夫不让我看孩子，这阵子的直播人数一直往下降，我这个月的抽成足足少了一半……」
「我之前就告诉过妳别私下接那些活儿，公司也不能容许妳做违法的勾当。」
「我哪有啊！我真的没有卖！唐总可别冤枉我，那都是小辣椒自己对外放的话，我那天不过就是去见了朋友而已，大家约在汽车旅馆开趴，我就是去露个脸而已，她硬要说我去接客，我一个月只能看孩子一次，那天我明明赶着去接孩子，根本没在那生日趴上待多久，你知道我不可能去卖的。」
「妳何必去淌那浑水！去那种地方不是摆明了引人遐想吗？」
「我能不去吗？那个阮胖是直播间里给钱给得最豪爽的，他生日趴就办在汽车旅馆里，我去露个脸给他一个面子，也是为了他以后打赏可以给得更痛快点！」
「这事妳请阮胖帮妳澄清不是更快吗？」
「阮胖现在根本不接我电话，他知道我有孩子还结过婚，整个就跑得不见人影了，连我直播他都没再进来了。」提起这个方娇就有气，做这行钱来得快，可靠的全是人设，她就靠这娇滴滴的声音和年轻可爱的样貌挣钱养家活口。「我当初要真说了我结过婚还有小孩，还有谁想看我直播？」
「妳这几天直播就别再提这些了，唱唱歌什么的就好。」
「可是他们一直在网路上攻击我。」
那小辣椒一直跟她不对盘，老喜欢在网路上嘲笑她的装扮，现在给她逮着了自己的小辫子，小辣椒更是整天在直播间里嘲笑她年纪大，生过孩子离过婚，还意有所指的说她那回去汽车旅馆参加阮胖的生日趴根本就是去卖的，简直把她给气坏了！
「妳当初去见阮胖就要知道会有些这风险。」
「我这不是也为了工作着想吗？」方娇说得委屈。
「妳好好待在直播间里钱不一样也会来吗？用得着妳去应酬？」
唐培韩要不是看在方娇当初的确帮公司赚了不少钱，根本不想在这时候接她的电话，她私下搞些粉丝小活动也不是第一次了，这回闯出了大祸就要公司替她善后，结过婚有小孩都是小事，要真让人误会她是在卖的那问题就大了。
「我已经知道错了嘛！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去了！」
「现在说知道错了也晚了，公司会再帮妳想想办法，小辣椒现在势头好，妳也别想再去惹她了！妳再不安分点，公司也帮不了妳。」
「我知道，我现在也只想安份的过日子，我保证我不会再跟她吵下去，我只想要有个工作而已，而且他们现在搞出这种贱招，竟然对外放话说我在卖，我怕我前夫那边抓着这个理由，以后就不让我见孩子了……」
关如轻坐在后座写着她的文稿，一边听着唐培韩和方娇的对话，想起了方娇那个极具个人特色的双马尾，若不说谁也无法想像她竟然也当了妈，在镜头前她就像是个未成年少女。
「妳记得方娇吧？」唐培韩挂了电话，突然跟她聊了起来。
「记得。」
方娇是跟着唐培韩最久的网红，她还在星空工作时也看了不少方娇的直播，知道她跟小辣椒不对盘，发言呛辣的小辣椒以直言敢说走红，荤腥不忌的说话方式经常在网上惹议，但这风格也为她挣来了不少支持，她最讨厌的就是像方娇这种造作软萌的网红，几次在直播间里模仿方娇的装扮和口头禅，方娇也不示弱的几度在直播时把小辣椒酸了回去，两方人马经常在直播时互呛，形成了不少话题，为彼此都拉擡了不少声量，各有许多拥护者。
「你打算怎么帮她？」
「结婚生子那些都是事实，没什么好解释，只能澄清没有卖淫这件事。」
「你相信她？」在星空待过，关如轻了解网红生活虚虚实实，有些小网红的确会为了钱出卖自己。
「她被前夫当沙包打完以后就转性了，她不可能卖淫，就算要卖也不会是卖给男人，她是个女同志。」
「可是结婚生子这事已经曝光了，她以后……」
「她是个有经验的直播网红，公司没道理放弃她，她歌唱得不错，虽然收入不会像以前那么多，但相比于一般那种刚出来的小网红她还是有她的市场在。」
「挺可怜的……」
想到她得委曲求全的一个月见自己孩子一面，关如轻竟然同情起她了。
「她自己硬要去跟小辣椒硬碰硬？怪得了谁……当初公司不是没有提醒过她，当网红一旦追捧的人多了，也容易让自我膨胀。」
关如轻接不了话，她不是网红，也给不出什么建议，她只是想着那个双马尾女孩，想着她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唐培韩没再多说，只是联系了几个人，辗转的卖了好几个人情，最后找到了汽车旅馆的幕后老板，好说歹说的才说服对方拿出那天的监视器，证明那天方娇一共只在里头停留了20分钟，而里头当天有二、三十个人，请来的网红也不只方娇一人。
两小时之内，整件事就已经告一段落。
不但证明了方娇那日只是去捧个人场，另一位也有出席的网红也证实了方娇只去露了面，而这是唐培韩用其他资源换她的证明，那小网红原本怕惹上小辣椒根本不敢出面替方娇说话，等证据一一浮上台面后，就连阮胖自己都打了电话来跟唐培韩道歉。
「唐总，不好意思啊！我这几天都待在国外，不晓得我一个生日趴给您惹了麻烦了。」
唐培韩懒得跟他废话，只是冷冷地说：
「澄清做得漂亮点，别以为你跟小辣椒布这个局没人知道，我会放小辣椒一马，你自己去告诉她，让她别再像疯狗一样死咬着方娇不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