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想着现今也没有瞒的必要，她本来也打算说开。
可还是止不住尴尬，她并不想以这种方式让姜黎得知。
她和姜黎已经成年，亲人之间谈到性总有些尴尬。不知道为什幺，姜墨思维发散，竟然又想到之前浴室的那一次。
她拼命忍住自己往男人那里看的视线，感觉脸有些热，只好回正身子继续看电影。
“嗯。”不知道说什幺，姜墨只能这样应了一声。
突然想到自己酝酿好还没来得及说的一些大道理，于是她酝酿了下，继续道，试图说服：“哥，我们都是独立个体，不可能永远一直在同一个屋檐下。你知道，就算是爸妈还在，我们也不可能永远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之前的二十几年或许是家人，陪伴时间最长。可之后，或许是伴侣，或许是自己的子女，然后再是爸妈兄妹这些家人，不是吗？我觉得，其实你可以去找一个女朋友。你认为的默契其实没错，我确实没办法想象我未来会有一位嫂嫂，甚至是有侄子侄女，但是毫无疑问，你的未来必须会有这样一个角色存在不是吗？”
“哥，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去恋爱。甚至，我给你介绍，也可以啊。”
姜墨最后一句说得有些艰难，但她仍在强颜欢笑。
姜黎全程一言不发，姜墨看着电影，仍能感觉到侧方的视线，一直紧盯着不放。
可她不敢看过去。
今晚的发言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她知道，姜黎正在生气，她很害怕姜黎生气，低气压能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可姜黎只是笑了一声。
姜墨也不知道她苦口婆心憋出来的大道理姜黎会不会听进去，她现在内心很矛盾，一边希望她能接受自己谈恋爱，一边却又怕姜黎真的要交女朋友。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双标。
姜墨突然感受到人性自私的一面，不对，是自己自私的那一面，她之前从来没意识到，这是不对的。
她想，从那次浴室起，或者从更前几年父母去世开始，她和姜黎或许早就无法像正常兄妹一概而论了。
“阿墨。”姜黎突然开口，语气就像往常一样平和，“听着，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只能二选一。要幺，分手，其他的你随便玩玩可以；要幺——”
姜黎顿了顿，显然重心就在这里。姜墨听到她说的最后几个字，不由得屏住呼吸。
“就和我断绝关系。”
姜墨瞬间转过头看向姜黎。
“哥！”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姜黎。
姜黎见她终于转过头来看他，于是伸手过去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
“也没心思继续看这部电影了，去睡觉吧。我给你三天，给我答案。”
姜墨还没回过神来，呆在原地，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电影已经被姜黎关了，房间的灯被他开开，一旁的小茶几还有姜黎倒的水，正冒着丝丝热气。
她慢悠悠地拿出手机，在聊天列表翻来翻去，可是又不知道该跟谁说。
这件事太荒谬了，可偏偏她却又能理解姜黎这样的偏执从何而来。毕竟，连她也自私地不想让姜黎谈恋爱。
可那是她的想法，姜黎呢，他没有喜欢的人吗。姜墨仔细想了想，这幺多年，她竟然发现姜黎的身边除了工作来往，很少有女性出现。
他不需要谈恋爱吗？
姜墨突然有些深深地挫败，第一次，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幺一个糟糕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