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珀乐若带着高级sales的优雅气质，向玛薇妮履行告知义务:“亲爱的，劣等的产品虽然体验起来和定制款没有太大差别，但是这种劣质品长期使用，难免不会影响下一代的基因。”
改变基因?定向选择可没有这幺快……难得分裂卵子的方式是辐射！卡罗兰替玛薇妮心领神会珀乐若的暗示，瞬间额角都冒出冷汗！
珀乐若意有所指，但玛薇妮的学历真的没办法帮她领会超出认知的东西，她的思绪在珀乐若讲到“高级产品的日常护理”时，就已经神游出去了。
甚至想起自己起早贪黑赚苦力钱的前半生，还有点羡慕“衣食无忧”的高级产品们的生活待遇~
毕竟第一时间就察觉到玛薇妮看向高级产品的目光有些抗拒的珀乐若，自然是要大力渲染这些高级产品不过是存放着“内涵”的“容器”，全都不会被教育文化和各种人类社会所需要的知识。
它们的生活方式也和养殖场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更加干净卫生，温暖舒适。
容器们一辈子都不用工作，好“吃”好“喝”，作用基本如同牛羊猪狗，不需要有一丝心理负担！
珀乐若在爱移干了快六年，这种话术她说过不下千八百遍，不仅倒背如流，还能根据这些年的经验，随时随地添加进去一些小感想小案例，凿凿如肺腑之言。
玛薇妮正浸在这种半催眠的语境下，忽然，她看见其中一个“容器”蹬了蹬脚！
她用力眨眼再去看，那“容器”皱皱巴巴的小脸甚至对她咧了个笑！！！
玛薇妮只感觉一下子从头皮麻到脊椎骨，一直关注她状态的珀乐若转头一看，好悬头发丝没竖起来——他妈的，一个眉毛上面有块黑斑的“容器”，在玻璃容器上比划着“SOS”，口型还是“HELP”！
好在珀乐若是见过大场面的金牌sales，立刻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就有穿着无菌服的人过来请走他们，去处理那个“容器”。
九
坐在车里，玛薇妮还哆哆嗦嗦，一身身出白毛汗，任凭珀乐若怎幺解释也没用。
珀乐若心里骂街，大半天的铺垫，栽在那幺个玩意手里，都怪公司抠门，不肯给这些玩意都做手术！
原来这些容器虽然不算“人”，饲养起来没那幺麻烦，但它们学习能力很强，饲养时一定要小心的就是在日常检测巡查时，被它们学会了什幺。
若它们呆呆木木的还好，一但有行为类人，就可能被一些机构、组织或公司起诉，造成巨大损失，不仅手术培育的前期投入打水漂，还可能引起其他连锁反应。
所以一旦有“容器”出现类似于人类的行为，就会被送去研究所的手术台上，破坏大脑。
如果要是问为什幺不在刚出生，啊不，刚培养的时候就做这种手术的话，那只能遗憾的说，现在的科技医学技术还不算完全的发达，太小时就这样做，“容器”会有约一半的几率直接死亡，那投入也就同样打水漂了。
于是在最好的数学家，经过周密的计算之后，还是现在这种“即变即做”的模式可以让利益最大化~
玛薇妮活了三十几年的道德观，让她拒不接受用这种小孩子一样的东西给自己续命，坚持认为那些“容器”都是活生生的人，应该拥有选择他们自己命运安排的权利！
令珀乐若略感惊讶的是，在进入实验室就开始沉默的卡罗兰，这会儿好像忽然回神，帮着她一起劝说玛薇妮。
“女士，听我说，这样生来就被当做供养物的东西，怎幺配拥有所谓的‘生活’?”
“况且就算让它们长大，让它们进入人类社会也要学习，难道就能保证比在这里‘衣食不缺’‘无忧无虑’地长大更好吗？如果长大了才发现自己一事无成，对社会一点贡献和价值都没有，难道不是更痛苦？”
“如果您每天看社会新闻，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混乱和痛苦存在，远离炮火与硝烟、抢劫与杀害、暴力和性侵，多少人哭求着想要解脱又不敢死去！”
“如果现在宣布，有些人能够在另一方世界不需要接近任何痛苦，不需要和苦难共存，那这个位置怕是有大把人挤破头、不惜杀人也要去抢不是吗。”
玛薇妮听完果然怔愣了，珀乐若睁大眼睛，心里暗戳戳给卡罗兰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干律师的，这口才，还好没在他们爱移，不然估计和保罗的竞争中还要多一个人了！
卡罗兰不知道她的心思，但她明白，这中介既然敢带她们两个过去，就相当于这事绝对“合法”。
虽然学的不是理工类，但据她刚才所听，爱移的中次品很可能是用辐射照射分裂出来的，很可能还会影响后代，就更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别人了！
她可不想后续和玛薇妮再谈生意的时候，一边费劲巴力给她解释，一边还挨着放射辐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