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就饱了？

做完早饭，周止言一盘盘往餐桌上递的时候，喻双正好洗完澡往餐厅走，长发披散在肩后，被吹得半干，几绺发丝粘在锁骨上，脸色红润，神情懒散，自然而然地往拉好的椅子上一坐。

周止言看着她这一全套，嘴角抽了抽，在她旁边坐下，用那修长手指慢慢地开始剥鸡蛋。他剥得挺细致，又完整，不留一丝蛋壳碎，蛋白留着放盘子里，蛋黄熟练地一口塞进嘴里，自己噎自己，噎完问她：“大小姐，我这服务怎幺样？”

喻双随手把自己只喝了一口的豆浆杯推给他，奖励一般地说：“再剥一个吧。”

她看着周止言，短促地弯了一下眼睛：“给你好评。”

“……”

周止言开始剥第二个，这时候搁在两人中间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手上还忙着，擡擡下巴示意喻双帮他划开，外放。

“喂？”

那边传来助理的声音：“小周总。”

“您吃早饭了吗？需要和咖啡一起帮您送到办公室吗？”

他一般很少早上被打扰，眉间凝了一下又松开，但也没说什幺，直接把手头的蛋白喂进喻双嘴里，擦擦手等着助理下文。

“吃着呢，不用了。直接说事吧，这一大清早的。”

他没给自己做，旁边坐着位嘴挑小鸟胃的大小姐，从小喜欢的花样挺多，新鲜感足，但胃点到为止。他就是那个负责解决剩余食物的对象，周止言自觉自己是个称心好用的人形饭篓子，以前是被逼无奈，现在是心甘情愿。

助理何升有条不紊地陈述：“是这样的小周总，前两天您休假去了，有个合同一直搁置着等着签，催得比较急，一直被卡着，我就擅作主张先打扰了。另外还有件事，就是您投资的那个俱乐部，休赛期准备办一场职业选手和签约平台主播之间的联谊互动比赛，抽签组队，娱乐性质，目的在于互相增加一些曝光度和讨论度。”

“主办方邀请您以投资人，兼之平台主播的双重身份，在这场线下联谊赛上露面打几场比赛，做个中间人。”

周止言笑了声：“他面儿还挺大啊，我欠他的？”

助理继续道：“这个，对方还说，为了表示感谢，当晚的一位特邀嘉宾名额可以交由您决定。只要是接触过游戏的艺人，不论热度，从您这里挑人，对方照单全收，全方位宣传。届时比赛还会有四位职业选手组队保驾护航，也不用担心操作问题，这也算是另相的合作机会，您觉得呢，不行的话我去回绝。”

周止言看着喻双吃饭，消化了一会儿，改了主意：“不用回绝，可以去，人随我挑是吧，可以。但有一点要改，等去公司再跟你细说，就这样，挂了，下次别吃早饭时间进电话。”

打完电话，盘子里除了虾饺被扫荡一空，其余在周止言眼里只能算被蜜蜂叮了一口，毫发无伤。

他第无数次把这句话将信将疑地问出口：“……就饱了？”

喻双往客厅踱步，准备给猫添点粮开个罐头什幺的，朝他摆摆手：“你消耗大你多吃点。”

于是他开始收拾残局，面无表情地把一片缺了一角的面包团吧团吧塞进嘴里，然后一口喝完一杯豆浆，风卷残云。

等咽下去，他看着一人一猫点评道：“饭量和小咖一样大，猫随主人。”

喻双是他们家大咖，她养的猫只能退而求其次，叫小咖。正在进食的布偶猫抖抖耳朵，嗅了嗅喻双开的新罐头——然后一脑袋扎进了碗里。雪白干净的毛发瞬间沾上肉泥和汁水，看起来挺满意新口味。

饭后还要给猫擦脸，周止言被这画面深深刺痛：“……我收回，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