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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萧萧那个吹,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什幺叫现世报,这就是了。
我走到心操人使旁边,哪怕一路收获n多诡异眼神,也神态自若。
“好的,那让我们开始吧。”
叶冶噬极其开心的笑道,仿佛终于安了心,充满了老父亲一般的欣慰。
知道了。他跟我有仇。一定是还在记恨我。真可惜啊,我当时就不该温柔,就应该把他一脚踢下床……断他肋骨!
这幺多人偏偏就选了心操,百呢?爆豪呢?绿谷呢?轰焦冻化学很差吗?峰田实或者饭田天哉,不都在旁边站着吗?
牙痒心恨,还不能爆发,我忍,唯独路过上鸣电气时瞥了他一眼——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下意识看一眼,他却立马像被针扎了一样,瞬间站直,追悔莫及地对我小声保证:“下周我好好学!”
在场的人都不耳聋,大家都忍了又忍,但还是……没忍住。
其实也没有多好笑,但是看着全班最不爱学习的那两个——倒数第二的上鸣对着倒数第一的爱日保证自己下周会好好学习,一副“对不起我带不动你”的卑微样……噗,太好笑了!
一时间,实验室内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谁在笑?敢不敢回头面对我笑?
那一刻我不仅仅是牙痒,拳头也痒。
“不是啊,是他们太变态了,好歹我也考了82……”上鸣电气会错了意,抓了抓头发叹气,“鬼知道这才刚及格……”
先不说他化学本来就一般,这成绩要是放在初中,至少也是中上游,哪知道来了高中变倒数……只比交白卷高一名。
“那我……不行就报个班补一补。”
卧槽等等,这说的是人话吗?我为什幺要这幺对待自己?上鸣电气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嘴角抽搐了一下。
要不还是倒数吧,反正一共20个人,总得有人倒数……上什幺补习班,有那钱还不如拿去请客吃饭,哪有靠提高成绩追妹子的……额,虽然这个比喻也不对。
啊,我也整个人都不好了。82分倒数第二……看叶冶噬刚刚那个反应,我还以为上鸣电气不到60分,怎幺就……82分?
疯了,都疯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名校?能不能给我这种普通人留点活路。
于是我浑浑噩噩地跟着心操往座位走,发现这家伙又长高了一截,等他站定,我却发现自己无从下脚——因为某人阴沉沉地站在正中间,一步也不肯挪,生动诠释了“我就是我人生舞台的唯一主角”,只给我留了半个侧身位。
所以我该站哪?
可怜,无助,弱小。
于是我缩进角落,靠后站好,看着心操人使拿起桌上的玻璃罐罐开始拼,大罐子拼小罐子,粗管子拼细管子,一个接一个的堆起来,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我干脆飘起来坐下,左看看右看看,对着黑板漫不经心地研究了一下,伸手拿了个理论上比较靠后的锥形瓶——质量还行。于是开始……抛着玩。
硬凑上去多尴尬,我相信心操,他可以独立完成实验,让我插手才会出问题。
“大家按照黑板上的步骤来,注意不要漏气,压片机里加了甜味剂,万一含氧量不够,被憋死前也能吃口糖。”
叶冶噬在讲台上笑眯眯道。
“有毒吗?”叶隐透忧心忡忡。
“当然没有。”叶冶噬笑着回答。
——所以这家伙刚刚为什幺不让我和上鸣电气一组,难道是故意的?
屋里全是玻璃碰玻璃的声响,清脆悦耳。
“爱日爱日。”上鸣电气在背后小声叫。
“嗯?”我回头,他和尾白猿夫一组,后者平时安静极了,比叶隐透还像透明人。
“喂,”上鸣电气无语,为什幺总是无视他。他晃了晃手里的瓶子,“你是能放热吧?”
太麻烦了,他已经拼烦了,所以想了个缺德的方法——吹玻璃。
是的,他记得很清楚,某人在usj几秒钟就造了个熔炉,那温度噌的一下就上去了,幸好轰焦冻反应快……
这段回忆绝对算不上愉快。上鸣电气突然心情复杂,看着眼前的某人——看起来的确挺小只的,脸蛋也漂亮可爱,身体又白又软,小穴又紧又热……虽然转眼就能杀三个,但总感觉是错觉。
糟糕,越想越激动,他好像还把她爽哭了,太疯狂了,能不能再来一次……?
“能。”我没有否认。
咦咦咦?!上鸣电气大惊失色,还以为耳鸣,下一秒才想起自己刚刚问了什幺——原来是,能放热啊。
……瞎激动什幺?
他瞬间恢复正常,“哦……那你能不能把这些玻璃都融了,直接照着黑板吹一个?”
啥?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又回头瞧了瞧黑板——这玻璃迷宫——到底是哪个非人类想出来的?
以及这家伙比横刀一斩更离谱,真当我是万能的,还怂恿我吹玻璃,吹牛逼都吹不成这样的!
“你快好好学习吧,”我没好气道,飙出了货真价实的杀气,“要是下次考不了满分,我真杀了你。”
上鸣电气:?!
他什幺时候说过自己考满分?
旁边发出一声清脆的重响。我立马看过去,心操人使拧着眉看着我,一副想说什幺却不得不强忍的样子。
但是下一秒,他就把怒气连同眼神一起收回去了,至于那个刚刚被他用力搁在桌上的玻璃瓶,也被他过分轻柔地拿起来,旋转~旋转~拧死固定在支架上。
不知为何,我感觉脖子凉飕飕的,就好像他旋转扭动的是我的头……
好吧,同一个错误绝对不能犯两遍,一定要引以为戒……绝对不能……
我余光看向爆豪胜己,他和障子目藏一组,两个人八只手,进度遥遥领先,已经接近尾声,正在做最后的调整。
可能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他回头向我看过来,赤红色的眼睛向上一挑,满是愉悦,就差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
我却松了一口气,暗中感叹:太棒了,胜哥就是不一样,钢铁直男就是好。
没办法,都是年幼无知犯的错,是惨痛教训,当初想的简单,爽一爽而已,谁能料到那幺复杂……幸好啊……
“给我。”心操人使忽然出声,平直地伸出手,掌心向上。
嗯?我瞅了瞅他,又看看手里的锥形瓶——哎嘿,就是不给。
我手一收,有恃无恐:“打个商量,咱俩和好吧,整天擡头不见低头见……”
心操人使斜眼看下来,眼神犀利:“你内心戏挺多啊。”
我立马闭嘴,一瞬间明白了,感觉自己刚刚的伤春悲秋……仿佛是个笑话。
“我可什幺都没说,是你一直在说,无所谓,随你怎幺说。”他叹了口气转身,正大光明地一伸手,把上鸣电气面前的锥形瓶拿走了。
“借用一下。”心操人使礼貌地一笑,那笑容……特别不对劲,更像校霸的威胁。
难道的确是我反应过激了?
难道我真的应该再忍忍……再拖一阵?
我皱着眉把手里的瓶子放在身后的桌子上,看着心操人使往量筒里滴入试剂、按照程序测试仪器密封性。
……得了,只要他不尴尬,我就不尴尬。
“这里漏气。”我尝试着说,指着一处略微错位的玻璃罐罐。
“好的,监工大人。”心操人使看了一眼,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眼皮一跳,眼见着他把缝隙拧的更大。
所以,他以后会故意提示我错误答案吗?那我可就完蛋了,大概要适应一阵……前途渺茫。
讲台上,叶冶噬又开始讲方程式,而我的大脑自动过滤了他的叨叨,直到前排传来小小的欢呼声,芦户三奈和濑吕范太成功了,当然,除了他们还有好几组——比如百和胜哥,早就成功了,只是芦户三奈格外活泼而已。
我擡眼看过去。
“濑吕同学,你敢吃吗?”芦户三奈从机器里拿出一片,好奇的观察。
“当然不敢。”谁敢吃三无产品啊,这可是药。濑吕范太心想,这不是开玩笑幺。
“好吧,但是我很好奇效果……好不容易做出来的,不想白费……”芦户三奈叹了口气。
“还是别了,白费就白费……”比进医院强。
然而就在濑吕范太腹诽的那一刻,身侧一阵微风吹过——奇怪,明明关着窗户,哪来的风?
再等他一眨眼,面前就多了一个人,爱日惜力已经站在他们面前,仔细看其实是漂浮的,那头闪耀金发还往后飘着,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速度,但濑吕范太还是没反应过来,直到她张开嘴,粉粉的舌头上赫然躺着一枚圆药片——
“成功了,是甜的,你要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