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念慈被周随送回家。
到楼下他还在说,“不然你去我那住,我给你再开间房。”
孟念慈很明白他是不希望自己和谈序住一起,可她又不能一辈子只住酒店。她不是个会逃避的人,深知自己是孟家女也是谈序妻,只要有这两个身份在,她就永远不仅仅只属于自己。
馥合公馆黑漆漆一片,是无人回来过的模样。
推门而入,窒息的沉寂迎面涌上,孟念慈走至玄关。
关门,开灯。
一个擡眸,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眼前视线突然又是一黑。
灯再次被关上。
她还搭在开关上的手被另一只手复住。
沉闷的气氛,压抑的氛围,孟念慈踉跄两步,被男人抵在门上。
“喝酒了。”
他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
“嗯。”孟念慈擡头,看不清他的脸,笑答,“还喝的不少呢。”
“忘记答应过我什幺。”
她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忘了。”
“我还没说是哪句。”
“忘了,都忘了,哪句都记不起来了。”脑袋里灌了太多事,孟念慈心力交瘁,只想回房间休息,却被男人困在原地,步步逼近。
“但我记得。”
“你说永远不会再喝酒。”
“否则,要我想怎幺办就怎幺办。”
谈序站在她身前,身高体型的优势无疑带来一种无形的、令人难以喘息的压迫,即使他并没有打算要质问的意思。
“不过是小时候的玩笑话而已,我现如今已经成年了,这种话也还至于当真吗?”她轻松一笑,正对他漆黑不见底的双眸,缓缓收了嘴边的弧度,“况且,你拿什幺身份来管,哥哥?还是丈夫。”
丈夫。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她视线下移,落在他左手无名指那枚戒指上,看上去常年佩戴着,指骨节两侧已经印有些许压痕。
而与他相同的这枚戒指,早就被孟念慈初到德国时卖掉换了面包充饥。
爱情诚可贵,面包价更高。
在感情这种事上,一向都是谁表现的更明显,谁就越是处于弱势的一方,而谈序,正是他们这段关系中的弱者。
孟念慈向来是无理还要占三分的人,站在强者地位,自然免不了想要再呛他两句。
可谈序却什幺都没有说。
一个字都没有说。
困着她的人迟迟未再说话,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孟念慈不声不响收起了自己锋利的爪牙,率先结束今晚这场还没开始的硝烟之战。
“就这样吧,我累了,要休息。”
她转身要走,却被对方拽住了手腕往回扯。
下一秒,毫无征兆的,谈序压低她的脑袋,倾身用力吻下来。
濡湿的舌蛮横挣开她的牙关。
在这个夜晚,她的唇,她的舌,全悉被他吞并。
孟念慈轻微一怔。
舌尖细微的酥软感瞬间绽开,那熟悉的湿热交抵如密密麻麻的蚁虫,遍布爬满浑身上下,在黑暗中愈演愈烈。
起先,孟念慈还以为那酒味是她的,但此时此刻却终于察觉到是谈序的味道。
原来,他们今晚都喝酒了。
这是一个好借口。
一个不需要负责,不需要承担的好借口。
他们曾在不同地方喝过不同的酒,却在这一刻交融勾缠,回味含蓄苦冽的白兰地似烟熏木,入口直白深邃的精酿啤酒像黄麦芽,两种截然不同的酒,就这幺突如其来的混合在一起。
整个空气中都包裹上这种奇特的味道。
孟念慈承受着这个极其带有掠夺性的吻,压抑而绵长,深深喘息着,发出似呜咽似欢愉的低声。
津液相黏,吮吸中反复碾磨,来不及给她再做反应的时间,柔软的身子已经被捞起,他抱着她,在找不到头,看不见尾的黑暗中踽踽前行。
最后,谈序将她抱到了沙发上。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手掌轻车熟路从腰身探下,掀开她厚重的风衣,剥去厚实的毛衣,破开重重阻碍,来到她敏感又饱满的乳房,手掌复住碾压。
殷红的豆粒被他掌心磋磨摁住下陷,孟念慈下意识轻哼一声。
他们对于彼此都太过熟悉。
熟悉到她闭着眼都能猜到他的下一步动作,他的手该往哪摸,他的唇该往哪放,他何时会低喘,何时会射在她身上。
“孟念慈。”
在寂静又暧昧的环境下,他这样低声叫她。
叫她的全名。
掌在她双乳上的手仍没收回,捻揉着她动情挺立的红豆,含吻她因舒愉高高仰起的下巴。
这种感觉好新奇,却又好舒服。
身体被情欲支配,孟念慈多期待他能再用那种口吻再叫一次,他却没再开口了。
膝盖抵住她乱蹭弄的腿,单手向下,清脆的金属皮扣声响起,谈序不言不语,解开了她身上的最后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