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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只见自己又重回了她和秦知焕曾住过半年的那间主卧,熟悉的场景让她才睁开眼就又闭了上,不愿面对的除了这间卧室之外,还有全身上下欢爱过的疲累感。
还好她睡着了……
明明睡了一觉,醒来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却都在喊累,她肯定被折磨得很惨,关如轻皱起了眉,在床上多躺了一下,确定了房里没人,她才缓缓的下了床,不出所料她全身赤裸,下半身的黏稠感证明这确实是秦知焕的手笔没错。
若是换成其他另一个交往过的伴侣,肯定会细心的帮她清理,只有高高在上的秦知焕,他不会理会这些……他从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他甚至不会关心她。
在M国那次,在他不知节制的强取之下她受了伤,连站都站不起来,可他只是站在床边看了她一眼,然后带走了两个孩子。
这也是她为什么无法再接受秦知焕的原因之一,不只是身体受伤,她的心也受了伤,她觉得自己傻到了极点,她竟然为这样的男人折磨自己那么久,最后等来了他,他没有哄她也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只是极其残忍的硬上了她,用身体和言语攻击了她,她怎么还可能傻呼呼地跟着他回环都?
她想到自己傻呼呼地等来了这样的秦知焕,心也死了,所以一等身体都准备好,她便放开了纠结思绪,坦然接受了一直守候在身边的蓝斯。
关如轻举步艰难的走进浴间,才站起来那混浊的浓液就自她腿间滑下,顺着她的腿流了出来,证实了她的猜测,她只是没想到昏睡过去的自己,也没能让秦知焕放过她。
她赶紧抽了几张纸巾为自己擦拭,接着才小心翼翼的走进浴间里,使劲的搓洗去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和气味,气味和体液可以用水冲刷洗净,但是那多出来的瘀痕却不是短时间里可以抹灭的,这让关如轻有些气急败坏。
她身上本就有邓维海留下的痕迹,她不明白秦知焕怎么说服自己在她身上有着别人的吻痕时,还能照样睡了自己。
或许是男人的尊严被抵触了,所以他才刻意在自己身上留下更多密密麻麻的吻痕宣示主权。
她将自己从头到脚仔细的搓了一遍才肯走出浴间,更衣室里依旧有着许多崭新的衣物提供她选择,和蓝斯在一起两年,她也多少对时尚品牌有些了解,里头有许多都是当季最新的款式,可惜关如轻对这些并没有太多关注,只挑了最低调不引人注意的就往身上套。
很快收拾好自己,一走出房间却发现秦知焕仍在屋里,没听见孩子们的声音,管家阿姨似乎也不在屋内,就他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吃着分不出是早餐还是午餐的餐点。
她没多看他一眼,只是拿了自己的包就往大门走。
「不留下来谈一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她声音很轻,若不仔细听甚至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关如轻一身轻便,照样裹着她那件白色大外套,但仍掩不住那身清丽窈窕的身段,合身的牛仔裤完全刻画出她漂亮的曲线,而那张脸才是更令人惊艳的存在,刚洗过的秀发随意散落,更显现出几分飘逸,和过去不曾有过的轻快。
「妳现在跟谁在一起?」
既然她不想花时间和他说话,秦知焕直接问道。
关如轻漠道:「那应该不关秦先生的事。」语气中甚至没有被刺探隐私的激动。
「妳是我孩子的母亲。」
「嗯,」她认同。「但也就这样了。」
「就这样?妳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会发生什么她不是没有预知,但反抗又有何用?
「你怎么可能放过我?」她的声音里有着认命的意味。
见她那心如死灰的模样,秦知焕不能忍了,她看起来太过悲伤,多少女人等着他秦家主事者宠幸,而她却视若敝屣。
「妳究竟要我怎么做?」他的声音里有着隐忍的怒火。
「我回答了很多次了。」她答得一样平淡。
「妳为什么就是不肯回来?」
「为什么?」关如轻回过身头一次迎上他的目光。「你的爱容不下一粒沙,今天可以爱明天就可以杀,把错归咎在我身上,然后在糟蹋我的同时,要我回来这里继续这种卑微的生活?秦知焕……我才想问你在做什么?我们都知道以秦家的能耐,不用非得是我。」
秦知焕起了身,迎上她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才正视自己的眼神,她的眼眸里早没了当初对自己的满满情意,这令他怒火更炽。
看到她身上的吻痕时那火就始终没有熄灭过,可他忍了!他依旧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给了她最深情缱绻的吻,而她完全一无所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了那股怒意把爱意加附在她身上。
「妳就这么怨我?换作是妳,妳当时就能接受?」
在他们最要好的时候,在他认为这辈子他们就要携手一生的时候,在他打算给她一辈子的承诺时,她告诉自己她爱上过别人。
「难道你要骗我,在我们婚姻当中你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吗?当时我们都离婚了!你的意思是,离了婚还要我守贞?」
关如轻直直地望向他,眼里有着了然,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秦家掌门人,当年在环璟天下除了那层顶楼住处,他还拥有其他六户,难道那六户里就没一户是给他的情妇住的?
他偶尔才临幸自己,其他的日子难道就没找其他人排解寂寞?
或许后来因为她表现良好,排挤了其他人的时间,但他真正只属于过她吗?
她可不会骗自己秦知焕从头到尾都对婚姻忠诚,要不秦家其他人也不会那样看不起她,觉得可以轻易将她替换掉。
「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来!你也没有刻意隐藏过……要不然你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让人家把离婚协议送到我面前,那么简单的就跟我离了婚,你根本也没你想像的那么在乎我。
你现在受不了,是因为我有其他人,你恨不得我过得不好,你巴不得我孤然一身,但不会如你所愿了……我还是很值得爱的,就算没有爱,我也很值得一睡不是吗?
男人不就喜欢这样的我,这样的身子,这样的脸蛋……我张手一伸自然会有人搂住我,给我温暖的拥抱,我不需要再为谁苦苦等候,担心反复无常的他会再回心转意……多的是男人可以让我选择,人人都想要我,也愿意疼爱我呵护我,那我为什么要吊死在秦家这棵树上?」
秦知焕被她说得脸色越来越黑,她的确没有说错,但打从结婚之后他就渐渐的切断了和其他女人的联系,难道不是因为她吗?
「妳不用说得好像我从不曾为妳付出过什么。」
「那你究竟为我付出过什么?」关如轻反问他。「你知道其他人许诺我什么吗?一生一世,一心一意,甚至我这种离了婚的女人也没人嫌弃,你又能给我什么?两个孩子?难道我不能再生吗?就算我不能生……还有代孕不是吗?有钱,什么都可以办得到不是吗?」
她面部平和,精致的小脸上没有太多情绪,仿佛靠钱制造几条生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妳就这么恨我?」
「我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恨你上头?我试过要恨你,但我真的没有时间,我身边的男人个个对我那么好,处处都会讨我欢心,他们根本不会让我有时间去想起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他们只会更努力的让我相信我值得更好的对待,让我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我怎么会再想起那些不堪,更多时间里他们都在抢着要保护我。」
秦知焕脸露不屑,讽道:「那医生出了轨,萧邦晏人在国外好几个月都没回来了,唐培韩根本见不到妳人,妳还有谁?」
「你怎么会觉得我只能有他们?你不是也看到我身上的痕迹了吗?我随时都能找得到想睡我的男人,还是你觉得我连跟人一夜情的条件都没有?」
秦知焕嗤了一声。
「关如轻,别说那种话,我们都知道妳做不到。」
「做不到吗?被强暴那么多次以后,对我温柔点的男人,我都能容忍。在我身上留下印子的男人,是我自己去找他的,他甚至不用对我说上甜言蜜语,我就自己乖乖送上门了。」
「妳没有妳说的那么下贱。」秦知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现在他不用当初侮辱她的那些话来说她了,关如轻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只是个普通人,他们疼我爱我,我也贪图人家对我好,怎么这样就下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