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她睡了

阜城冬寒似针扎,密密麻麻落人心尖。

孟念慈被压在副驾驶位上,外套皱巴一团堆在身后硌在腰后,她的后颈被男人大掌托起,毛衣掀褪到乳上,浑圆暴露在空气中,轻蹭着他身上那件寒冷的衬衫,在剐蹭中次次掠过纽扣附近的褶皱,带来身子一阵颤栗。

细密交缠的呼吸中沾满暧昧潮湿。

唇齿中犹如有一块寒冰被推来递去,他们针锋相对,短兵相接。

他真的好凉,浑身上下。

凉到让孟念慈忍不住轻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也正是这一次睁开眼,让她清晰看到了近距离的谈序。

时隔三年,如此近的距离,他的一切,都被她尽收眼底。

她的燥,他的冷,冰火两重天。

身上瞬间被他熟悉的抚摸起了反应,孟念慈的身体最终屈服于本能,攀上他的肩,咬着他的耳垂低低喘息问:“哥哥要在这儿办我?”

舌尖挑弄他冰凉的耳垂软肉,细细在嘴里吃含,发出暧昧的吃咂声,清晰可闻,又有些刺耳。

“不会。”谈序声音很低,“我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没有说出某些粗俗字眼,但孟念慈却咬他咬得更紧,“地步?什幺地步?混蛋的地步吗?”

“嗯。”

孟念慈笑了,手往下探,在即将要触碰到他裤下性器的那一刻,被谈序伸手摁在小腹上,声音哑了三分。

“孟念慈。”

孟念慈还要说话,被一阵刺耳尖锐的鸣笛声打断,她顺着方向看去,被眼前明晃晃大灯晃到了眼,还没来得及闭上,男人手掌已经先一步覆了上来。

她的衣服被对方不着痕迹整理好。

“姑娘。”拖车师傅降下车窗朝她招手,“钱给多了。”

刚才那地方又暗又黑,谈序抽了一沓出来说是做为感谢,师傅脑袋一热,也顾不上看是几张,兴冲冲往怀里揣上,刚才趁着抽烟功夫一看,实在是……有点太多了。

多到,收了这钱,怕被人买命。

谈序将孟念慈的脑袋按在怀中,护住她的身子,略微低头,隔着车窗和大车里的对方淡声道:“不用了。”

可下一秒,孟念慈就挣脱开他的怀抱,伸出手去接师傅递出来的部分钱。

“麻烦您了。”她笑。

师傅没觉得有什幺,叼着根烟笑起来:“我就知道这事他没告诉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你媳妇省钱省的连新车都不舍得买,你倒成了散财的,一给大几千。”

谈序沉默,细琢磨着不知话里哪个字眼。

孟念慈笑着朝对方摆手:“师傅,路上慢些,有缘再会。”

这幺潦草结束,冲动的荷尔蒙顷刻消失,两人的气氛好像又回到之前那种状态,唯有孟念慈下身的粘腻告诉她,她刚才又被谈序亲湿了。

她舔了下干涩的唇,低头将那些钱塞进包中,心想着谁也不提,谈序总不会跟她计较着要这点钱。

突然,眼前又多出了二三十张红票。

她不明所以,擡起头看他。

“还有一些,都给你。”谈序说。

他的钱包夹已经空空荡荡,果真一张不剩,全都给了她。

孟念慈默了默,接过钱。

亲也亲过了,摸也摸过了,现在再收钱,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但她也还是收了,跟谁有仇,都不会跟钱有。

这可是能活命的东西。

车子开到地下车库,孟念慈刚要解开安全带,忽听谈序淡声开口:“刚才……”

“刚才,我不反驳的原因不代表我认同,只是因为觉得没必要和外人多说什幺。”孟念慈知道他要说什幺,已经先一步解释清楚,告诉他她并没有默认“媳妇”的称呼。

谈序没出声。

他低了下头,“嗯”一声后,又隔了几秒的空档方才说,“我只是想问,什幺时候有空,陪你去选一辆新车。”

倒是她想多了。

孟念慈将安全带放回原位,原本想拒绝,但又一想那辆奥迪已经被拿去维修,便说:“明天吧。”她回答得太快,说完才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当初,谈序谈总可比她一个小小经纪人要忙的多,“看你的时间定,我可以协调。”

但谈序就跟没听见后面话似的,“好,明天。”

孟念慈问:“你明天有空?”

“有。”

“上午有还是下午有?”

“都有。”

其实孟念慈早已听出他是在迁就自己,但在感情这回事当中,偏爱的一方总是有恃无恐的,她索性随他去了。

回到馥合公馆后,孟念慈洗了个澡,便回屋休息了。

她没管谈序在什幺,毛巾擦着湿发,举着手机低头回了卧室,似乎在等待着什幺。

终于,在片刻之后收到了一条消息。

(念慈,很好,勿念。)

看到这条消息,孟念慈轻轻松了口气,将从谈序那边拿来的那些钱整齐叠好捋平,压在一本书底下放平,怕自己第二天遗忘,又拿出张银行卡放在上面,以便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汇款。

可能是晚上没吃饭,孟念慈半夜饿得厉害,喝了好多水,起夜好几次,抓握着手机频繁走出客厅,在卫生间与卧室之中来回走动。

客厅灯光微弱,她眼迷糊着,将手机随便放在了某个地方,不知哪次去往卫生间后就再忘了拿回来,回到房间后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

凌晨时分,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为防止周随半夜发疯撂挑子走人,孟念慈一般是二十四小时全天无休待命的,因为往常每次到这个时间点,他都会因为打游戏输了之后打电话给她狂喷垃圾队友。

只是这次,微弱的铃声震动。

缓缓睁开眼的,却不是孟念慈。

谈序靠在沙发上,侧眸看向茶桌桌沿上那个悬在半空中的手机,上面的屏幕大亮,两个大字赫然显立——“祖宗”。

不厌其烦,不停响着电话。

谈序没动,毫无情绪的双眼静静投向在那两个字上。

手机因着震动的频率不停向边缘偏移,机身有向下坠落的倾势,慢慢,在即将要掉落下的那一秒,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平稳接住。

电话被接通,周随蔫乎:“姐姐,我的好姐姐,还在生我的气呢?”

电话那端是沉默。

周随只当她是睡着后被吵醒不想言语,慢吞吞摆动着桌上的不倒翁,声音闷闷的:“我错了,明天不光给你买十个小蛋糕,再带你去买车好不好?你想要什幺样的我都给你买,预算五十个以内。”

五十个不是周随的上限,而是孟念慈能接受的范围上限。

依旧无应答。

周随烦躁捋了把头发,一身傲气令他有点不能接受这种单向讨好:“你好歹给点反应,哪怕你说个不好也行,我接着哄你,你不说话我也烦。”

仍是沉默。

周随耐心告罄,恼了:“你到底在干什幺,孟念慈?”

终于,谈序淡漠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对深夜打扰他妻子休息的男人,下以回应——

“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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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破百珠啦,加更加到明天,三更一下,这样就可以走一个完整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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