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君问完,不等那二人给出回应,拉起蒋灵梧和管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一并摔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床铺是早就新换了的,还带着股暖暖的香,祝君君躺在两个人中间得逞般嘿嘿笑个不停,因酒劲上头而通红的脸蛋映着屋子里柔柔的烛光,像颗熟透的苹果一样诱人采撷。
蒋灵梧被扑的时候灵活地转了个身,此时倒得正正好好,和祝君君肩并肩地躺在一起。可另一侧的管笙却是被祝君君扑了一个踉跄,姿势颇有些狼狈。
他正想转身,却被祝君君猛地压了回去,甚至直接跨开腿坐到了他腰上:“管笙,不许跑!”
管笙和祝君君两个人的时候,怎幺折腾都是有过的,但他在外人面前一向中规中矩克己复礼,想到此刻在场的还有个蒋灵梧,管笙不禁脸皮发烫:“我,我没有跑……”
“没有最好!”淫虫上脑的祝君君可不在意管笙羞不羞,不依不饶地压着他,还不停扭动那对饱满的小屁股,试图在他身上找一个最舒服的坐姿,“你给我老实一点,本太吾今天要,要……”
祝君君顿了顿,朗声高喊道:“——要夜驭二夫!”
都说酒壮怂人胆,这话半点没错,把蒋灵梧和管笙两个一并睡了这种事往日祝君君只敢在心里偷偷想一想,毕竟这两人都是老实巴交的正经人,与入了邪的司徒邪和白切黑的诸葛靖恩不能相提并论。但此刻她却将这念头脱口而出,还说得这般慷慨激昂,哪有半点不好意思在里头?分明是一副如若不从便霸王硬上弓的派头,把管笙与蒋灵梧都给弄怔了。
“君君,你,你喝多了……”管笙被祝君君这番话刺激得无地自容,偏头谁也不看的样子颇有几分鸵鸟之态。
祝君君用蛮力把他的脸掰了回来,恶声恶气地质问:“你躲什幺?你不愿意吗?”
管笙说不出话。
他今晚的确不想走,但他也知道与祝君君关系更加亲密的蒋灵梧定然也不会愿意退让,所以……所以他想到的最荒唐的主意也不过是他们二人各退一步、各守半夜罢了,哪里会想到祝君君竟……
他不知该如何作答,既不想拒绝得太生硬惹祝君君不快,又丢不下读书人的风骨陪她荒唐到底。正左右为难,就见一直没有开口的蒋灵梧不知何时绕到了祝君君身后,双臂从她腰间穿过将祝君君搂进了怀里,温声细气地在她耳边哄:“君君,管公子的手腕快被你拗折了。”
管笙也是这时才意识到手腕上的疼痛。
祝君君晃悠的视线在半空转了半天,好不容易落到实处,就见被她攥在手里的管笙的腕子果然红了一片,看着好生可怜。
她连忙松了手,又捞起来贴到嘴边呼呼吹了吹,还在那片红痕上亲了一口,小心翼翼地问管笙:“管兄,我太粗暴了,弄疼你没有?”
“没有,不疼的。”管笙摇头。
他知道现在的祝君君是被酒糊了脑子,彻底不清醒了,说什幺都当不得真,便干脆对蒋灵梧道:“蒋掌匣,君君已经喝糊涂了,说话不过脑子。要不我们还是让她——”
然而话未说完,他就看见蒋灵梧一只手够到了祝君君的腰带结上,轻轻一扯,女孩的衣裳就松了。
管笙微愕:“蒋掌匣……?”
蒋灵梧没有做声,灵活的手指在祝君君腰侧的几枚衣结上拨动不停,直到管笙忍不住伸手去拦才停了动作。
他擡眼望向管笙:“你怎知她是酒后胡言?”
“难道不是?”管笙反问。
蒋灵梧一笑:“君君是喝多了,但她可不是胡说,”男人清亮的眼眸转向怀中面色靡丽的女孩,“她是……‘预谋已久’。”
“什幺?”管笙感觉更糊涂了。
祝君君身上的外衣已被完全解开,头上戴的钗子珠花也被一朵朵拆下,丝绸般的乌发在两个男人的指缝间倾泻而下。
管笙望着这样的祝君君连眼睛都舍不得眨。这是他的心上人,聪颖大方,又娇蛮可爱,更何况她还是他的知己,他的伙伴,他人生路上的同行者。
无论何时,只要她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的心都会为她开出一朵花。
他不自觉地擡起手,修长的手指带着细微的颤,前方是祝君君雪白的颈项,他轻轻触碰,心跳如擂鼓。然后不受控制地滑倒了她腰间,将那截半散开的腰带往旁一扯。
大红色的外衣滑落下来,露出里头半阖半敞月白色里衣,一抹藕色在紧贴胸口的地方若隐若现。
管笙用力吞咽了下,小腹处的火热再也掩饰不住。
反观蒋灵梧,却是眼光沉静,分明在做着旖旎之事,脸上却带着股端肃之态。
他对管笙道:“君君只是看起来不拘小节,但其实她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像这样荒唐的要求,她在醒着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会与我们开口,更不会强求。所以我想,她今日醉酒一是因为过年了、她高兴,二是她筹谋已久,所以借酒壮胆,三是……她在给自己找台阶——因为即便我们不答应,之后也怨不得她,毕竟她,喝醉了。”
说完,蒋灵梧凑到祝君君面颊旁轻轻咬了下她柔软的耳垂,故意问:“我说得对不对?”
祝君君赖在他怀里晃着脑袋眨巴着眼睛,一副有听没有动的样子。
蒋灵梧并不在意,只是自语一般呢喃:“相识至今,你从未向我提过什幺要求,我想,也许有没有我你都能开开心心地走下去。我没有法子可以留住你,亦或许,任何人都留不住你……”
男人音色沉沉,言辞间怅然之意流露,却又无可奈何。
停顿半晌,蒋灵梧又朝管笙投去一瞥,问道:“所以,如果君君的愿望是要我与你一起爱她,我必当奉行,如她所愿。而管公子你——”
“你要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