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

客厅重新装修了，卧室的装修还是那个样子，书桌上面是书架，旁边是衣柜。

小学的郑愕闯祸，为了躲避父母的追杀，躲过文用的衣柜，初中的郑愕与文用在卧室内聊过「性」方面，高中的郑愕在暑假与文用分别。

两岁的年龄差在成年时不大，在学校时很大，意味着跨越了两个年级，郑愕上初中的时候，文用已经快到高中，郑愕上高中的时候，文用已经大学。

郑愕的外在很好。

因为外在，从小到大受优待，郑愕长得很有神，拥有「柏拉图」的气质，上嘴唇比下嘴唇厚，看上去对性不热衷，唇部显得距离感，牙关颗颗齐整，眉毛有些野生，面目净白的又干净，在人群中能够一眼被找到，在高中的时候已经一米七。

高中的郑愕经常出现在学校的表白墙，郑愕没有加表白墙的QQ，不知道自己长得很好。

郑愕在忙着给文用分享视频。

搞笑视频，在优酷看的「搞笑集锦」，后续变得有内涵，发送的是有关于历史人文的视频。

譬如说《舌尖上的中国》。

高三毕业的文用在练车，二人在暑假同居了一个月。

郑愕是在暑假不当心碰到了文用的性器官。

她们在被窝里探讨「性」。

「你认为性是必需品吗？」郑愕看向手的位置，认为有一些烫。

文用眼睑下视：「不是。」

郑愕的掌心湿透了，手中像是攥了一团火，女人的觑视不咸不淡，却是团火种。

自从成年以后，文用变得不同，从前相同性别，如今不是，分化成Alpha使她淡漠，戏谑，同时具古典的野性，觑视谁不再是静，而是有侵略性。

女人的眼睑上擡，火续而上升，将郑愕围住了。

两双眼睛对视在一起。

「但是我们的天性是交配，是繁衍，否则发情期为什幺还会存在？」

比如说现在，「交配」与「繁衍」仍是社会的主旋律，大部分人在分化后会寻求「性伴侣」，性伴侣的作用在缓解发情期的发情热。

「繁衍」是大课题，大多数人在结婚生子，大多数人梦想着结婚生子，大学时结婚的A与O比比皆是。

「它会退化。」文用淡说，「步入更文明。」

郑愕换了个话题：「当Alpha是什幺感觉？」

原本是分两个被窝，逐渐只有一个被窝，一床被褥被遗落了，气氛变得更情绪。

好像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不太好。」文用的手触到郑愕的背，「每月有三天需要打针，用抑制贴和抑制剂几乎没用，在公共场合性器官会不分场合，一旦不去打针，会有强烈的交配欲望，比之前更不方便了。」

「性」是个私密事情。

「比如现在？」郑愕的手向下了一些。

火热的触感仿佛还在指掌，郑愕明知那是文用的性器官，感受得到文用的勃起。

「比如现在。」文用的嘴唇放平。

郑愕的喉结上上下下，而后郑愕变了。

变得患得患失，变得有占有欲，变得见不得文用对其他人与对她一样，她认为文用对她应该是特殊的，但是为什幺应该是特殊的？

大学开学的前几天，正好是周六日，郑愕陪着文用去机场，文用的大学并不在当地，她们即将分别，在文用进入候机厅时，郑愕把一直背着的包给文用。

背包很空，是一个灰色的包，文用拆开了，里面是一个鳄鱼玩偶。

——

郑愕把文用的鳄鱼偷了。

鳄鱼被文用放在卧室的书桌上，眼睛是圆的，张着血盆大口，非常方便偷走。

次日回到家以后，郑愕看着鳄鱼，鳄鱼看着郑愕，郑愕把两只手背过去，背在脑后的位置，认为有些崩溃。

因为她不知道文用珍视什幺。

偷一只鳄鱼，还是高中时送过的，会不会太自恋了？

郑愕左右环顾了一下，发了一条消息，说：「我偷了一个东西。」

消息在[AAA爱情降头]的聊天框，神婆秒回了：「这幺快？」

「你需要做法吗？」郑愕问，「这种东西，是不是只有做法以后才能生效？」

「不需要做法。」神婆回复，「你偷到了它，它会自动生效。」

玄学再次占领了地球。

郑愕心想，如果爱情降头是骗人的，现在她已经损失十二块钱了，关于爱情降头的事情，是不是应该问问当事人？但是当事人现在也蒙在鼓里。

十二块钱不是一次柠檬水，是一顿饭钱或是一次车钱，郑愕打车到达公司，下车后在高德地图付款，地图上显示目前在「高新产业园」。

郑愕的公司在「高新产业园」的F栋12层，全称叫「尚柏创意品牌设计有限公司」，郑愕在公司就职一年半，目前的职位是设计师，月薪六千八。

郑愕坐上电梯，心中想着降头的事情。

目前已经偷了一个鳄鱼，但鳄鱼好像并不是文用最珍视的物品，否则为什幺文用还在发消息？点开微信，郑愕又看到小红点。

[文：到公司了幺？]

[文：路上小心。]

郑愕把微信退出，电梯的数字不断地在跳。

十一，十二……

郑愕途径考勤机，把工牌拿出来拿出来打卡。

「郑愕。」

郑愕回过头，把工牌戴在脖颈：「关哥。」

「关哥」的全名是关烈，男Alpha，留着络腮胡子，一拳能打死十个郑愕，平时泡在健身房，偶尔在朋友圈里发一些「国风」插画。

郑愕听说他是下面的，上下扫了一眼，有看同类的感觉：「今天穿好帅，要去约会了吗？」

「跟我老公。」关烈开了个玩笑，「你马上就不是我们B组的人了。」

一条眉毛惊诧了。

「那我去哪里？」郑愕不知道她还能去哪里，「我记得我最近兢兢业业的，也没有偷玩斗地主，好像也没有做错东西？我被炒了吗？」

关烈说：「过会你就知道了。」

郑愕到达工位，拉开椅子，有些胆战心惊，设计师的工作不是很好干，钱少事多，她早就想辞职了，但是她还没找到下一家，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被炒。

郑愕打开Boss直聘，手机上显示了新的职位，给她推荐的职位是「可兼职！无需面试，在家办公音频主播」。

郑愕觉得不靠谱，把Boss直聘关掉了。

「郑愕。」主管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主管说，「到我办公室。」

郑愕又打开了Boss直聘，搜索「平面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