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路遇贱人

成刚想起兰雪跟自己说过的关于兰花恋爱的事,就问道:“兰花,在我之前,你谈过恋爱没有?”

兰花回答道:“谈过呀,怎么了?”

她睁大美目注视着成刚。

成刚温和地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我想知道你以前谈过的对象都是些什么人。”

兰花说道:“刚哥,你放心好了,都比不上你的。”

成刚听出来她以前不止谈过一次恋爱,就说道:“那你说说看,都是什么样的人,让我也比较一下我跟他们的差别。”

成刚躺下来,兰花伏到他的怀里,说道:“有什么好说的呢?都太平凡了,讲出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在我进城之后,也跟几个男的谈过,不过都只有几天,没什么故事可说,一点也不像电视里演得那么吸引人。”

成刚又问道:“那你出去打工之前谈过没有?”

兰花愣了一下,还是说:“谈过一个,都快忘了。”

成刚心想:看来兰雪的话还是可信。

又接着问道:“他是谁?长什么样子?跟你在一起多久?”

兰花柔声说:“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那个人是我们这个村里的。我们在一起几个月就因为不合适分手了。他后来到外面打工,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

成刚问道:“再也没有见过他吗?”

兰花犹豫一下,回答道:“没、没有的。”

她的声音有点闪躲,使人生疑。

这引起成刚的注意,他心想:兰雪说他们见过面,为什么兰花说没有见过呢?

兰雪说话的口气很正经,自然不会骗我。

那兰花为什么不肯说实话呢?

难道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情吗?

我不会被戴绿帽子吧?

接下来心里又宽慰自己说:兰花是一个正经姑娘,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处女。

既然是处女身,当然不会跟别人乱来。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又恢复了。

他心想:她是我的妻子,向来称职,我不该怀疑她。

成刚笑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呢。”

兰花也笑了,说道:“刚哥呀,一个农村小伙子能好到哪里去呢?也就是黑黑高高,土里土气,也没有什么学识。”

成刚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很有些自信,原来他不如我啊。”

兰花幽幽地说:“刚哥,他怎么能跟你比呢?你好比是凤凰,他只能算是乌鸦呀……”

话听得成刚大为高兴,兰雪那些话带来的一些阴影,便突然完全散去。

他感觉好轻松。

兰花说道:“对了,刚哥,我妈说过几天要上山打柴。”

成刚问道:“家里没有得烧了吗?”

兰花回答道:“有是有,不过尽是些稻草,不耐烧。妈说多去打一些存着,好留着冬天烧,不然到时候不够烧可就麻烦了。”

成刚说道:“不如我帮你家弄一车煤吧。那东西耐烧。”

兰花笑了笑,说道:“刚哥,我知道你的好意。不过煤很贵,买煤太浪费了。我们这里的人主要烧柴,反正离山也不远,还是上山打吧。”

成刚抚摸着她的背,说道:“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兰花坐起来,望着成刚,黑亮的眼睛充满了柔情,说道:“刚哥,我的意思是,到时候你在家看家,我们姐妹跟妈去干活。”

成刚马上反对,说道:“兰花,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老婆做粗活呢?何况你已经怀孕了。为了安全,还是我去好了。”

兰花笑得美目弯弯,说道:“刚哥,你行吗?打过柴吗?”

成刚回答道:“我倒是没有打过柴,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技术,我可以学呀。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

兰花又不倒在成刚的身上,说道:“我就知道刚哥你什么都行。好吧,我就给你一次锻炼的机会。说实话,让你这么一位富家公子哥去干体力活,我心里真有点过意不去。”

成刚嘿嘿一笑,说道:“兰花,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富家公子不假,可我不是什么娇生惯生的绒裤子弟。我可是知道生活的艰辛,创业的艰难。我吃过不少苦,原因就是我不肯依靠我父亲。”

兰花说道:“如果你事事都依靠你父亲,只怕你父亲也不会那么喜欢你。”

成刚思了一声,说道:“我父亲这个人喜欢强者,他最讨厌的人就是软骨头、窝囊废。”

兰花听了直笑。

一会儿,她说道:“刚哥,我们也睡吧。时间挺晚了。”

成刚答应一声,兰花便帮着成刚脱了衣服,一同进了被窝休息。

这一晚,成刚老是梦见兰月,尽是些美事。

也许是晚上两人亲热过于热烈所造成的吧,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眼前还晃着兰月的裸体。

那美妙的裸体,成刚一辈子都不会看厌,简直是艺术珍品。

吃饭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姐妹二个,加上风淑萍,是四个美女。

成刚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心里吹着春风,愉快极了。

他发现兰月不时地偷看自己,自己将眼光射过去时,她又躲开了。

经过昨晚的滋润,兰月变得更美了。

脸蛋白里透红,美目水汪汪的,那张艳若桃李的脸上也少了一些寒气、多了几分柔情。

成刚见了很开心,因为这是自己努力的结果,也是自己感到骄傲之处。

兰雪因为白天上学,也早早地爬起来吃饭。

她吃饭的时候,嘴很忙,既忙着吃饭,又忙着说话,她自然问到了昨晚的事。

成刚为了消除她的疑虑,就将昨晚跟兰花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兰雪也没有深问,这使得成刚很满意。

吃完饭,兰月先去上班了。

她本不该去得那么早,可是她已经养成习惯。

她今天早起为孩子们改卷子,还要早点去学校将昨晚可能留下的痕迹通通去掉。

临走的时候,她还像是不经意地扫了成刚一眼。

成刚从那一眼中,感觉到她令人心跳的风情,只有他能感觉得到。

兰月走了之后,兰雪也要上课去。

她换好衣服,背好书包,向成刚使了一个眼神,成刚会意,就跟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将摩托车发动。

兰雪小声说:“姐夫,我的皮包钱呢?”

成刚轻声说道:“你这个小丫头,一点都不会过日子。你妈要是见你买了包包,一定骂你。”

兰雪冲着成刚吐了吐舌头,说道:“人家赶时间,快点吧,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成刚不再啰嗦,顺手掏了二百块递给她。

兰雪的笑容变得灿烂,说道:“姐夫呀,你的钱不会白花的,小妹我必有厚报。”

说着,向成刚挤了挤眼睛,便骑车走了。

出了大门,还停了一下,向成刚挥挥手,飘然而去。

那气度,那神情,真跟公主相似。

成刚心想:兰雪虽说虚荣心强了些,但却是可爱的,只要我好好调教她,她一定会成为一个迷人而懂事的小妇人,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走到门外,望了望天空,就打算折回去关门。

刚转过身子,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却是玲玲的。

他心里一热,便接通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玲玲甜美的声音:“成大哥,我是玲玲,我想你想得都要绝食了。”

成刚听了一笑,向门旁走了几步,以免被兰花注意到,然后才说:“我也一样,我的相思不比你少呀。”

“我看不是吧?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呢?你都回来了,也不来看看我。”

她的声音一低,透着几分幽怨。

成刚就解释说:“玲玲,不要误会我。我的确也惦记着你,只是家里管得紧,回来之后,还没有出去呢。只要我一去县城,我就去找你。”

玲玲说道:“成大哥,今天我们见个面好吗?我好想好想看看你,看你是瘦了,还是眫了。不然,我到乡下去看你吧。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我再见不到你,我想我会发狂的。”

这话听得成刚热血沸腾,大为感动。

他想了想,说道:“玲玲,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你可别来,让我老婆看见了不好。再说,这也会耽误功课,上学可是大事。”

玲玲声音大了点,说道:“可是成大哥,见你也是大事,难道你就那么狠心不见我吗?”

成刚连忙说:“我怎么会对你狠心呐。你别急,我今天就去县城,我们见面好不好?”

玲玲欢呼道:“太好了,太好了,我最想听的就是这话。”

成刚沉吟着说:“你照常去上课,等你放学时,我会跟你联络。”

玲玲说道:“好哇,就这么办。我今天就等你的电话。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你不知道这阵子我心情坏成什么样子!”

成刚劝道:“遇事要冷静,要三思,可别有什么想不开的。人活着总得对得起自己的生命。”

玲玲说:“是,是。好了,我要去上学了,我们回头见。”

说完,就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成刚心里很高兴,心想:我的运气真不错。

这个美少女把什么都给了我,只是将来会有怎么样的结果,还不得而知呢。

从她的身上,又想到小路,他心里更是一片茫然。

如果她们都要陪伴自己过一生,自己能给她们幸福吗?

只怕很难。

想了一会儿,他就关上大门进屋去了。

进了屋刚坐下,正要跟兰花与风淑萍说点话,只见邻居的一个老太太来了,她往炕沿上一坐,跟风淑萍说:“大妹子,知道吗?昨晚上出事了。”

风淑萍问道:“老大姐,出什么事了?昨晚上我们睡得早,什么都没有听见。”

老太太咽了口口水,说道:“昨儿晚上,村长跟李会计在庙里乱搞,被村长老婆抓着了。要不是李会计跑得快,那张脸都得被挠花了。谁不知道村长老婆的厉害?”

风淑萍听了一愣,又是一紧张。

成刚看得真切,觉得这有点奇怪:心想:她为什么紧张呐?

她又不是那个李阿姨。

风淑萍深吸一口气,说道:“这抓着了,李会计可就有事了。村长老婆向来得理不饶人,李会计以后别想过轻松日子了。”

老太太连声干笑,说道:“可不是吗?这下子李会计可没面子了,她老是笑话别人是破鞋,这回她自个可成了我们村最大的破鞋。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这回看她怎么在村里混。”

风淑萍问道:“被村长老婆抓个正着,李会计就算是当场跑了,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村长老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吧?”

老太太止住笑容,低声道:“就是呀。今天早上,天才刚亮,村长老婆就到李会计家去闹,吓得李会计不敢出来开门。村长老婆叉腰在门外大骂,骂得真难听,难听到是个女人都受不了。李会计的男人出来劝她走,村长老婆硬是不走,还骂李会计的男人是活王八。李会计的男人是个多老实的人,也没敢出声就回屋去了。她还接着骂,骂李会计怎么不要脸,怎么下三滥,怎么勾引她的男人。还说只要让她再遇上李会计,就撕了她的嘴,让她以后再也不能勾搭男人。”

风淑萍听得惊心动魄,不安地问:“这事后来怎么样了?也不能一直就这么骂下去呀。”

老太大说道:“她在人家门口这么一闹,好多乡亲们都围上来看乐子,大伙都劝村长老婆赶紧回家别再骂了,再骂下去,当心李会计出来跟她玩命。村长老婆不听,说是李会计没有那个瞻子。如果她敢出来,就改了自己的姓。”

风淑萍感慨道:“这是不是有点太欺侮人了,那李会计也不是那么老实的女人。”

老太太轻轻一拍腿,用干枯的声音叫道:“可不是。那李会计实在听不下去,就从屋里出来说好话。那村长老婆更厉害了,一边骂,一边向李会计吐口水。李会计气不过,就打开大门出来,村长老婆冲上去,两个女人跟斗鸡一样,打起来了。打得可热闹,在地上直打滚,你骂我祖宗,我操你奶奶,衣服也破了,头发也乱了,脸也有了伤。唉,真是的,都是女人,干嘛要动手,有话好好说嘛!”

风淑萍叹道:“这村长老婆真够厉害,谁要是犯到她手里可不会善了呀。”

老太太说:“可不是。这村长老婆年轻时就不是个好欺负的女人。她爸以前杀猪,脾气就不好,这村长老婆像他爸。不过,李会计也真够硬气,跟人家男人乱搞,还敢出来,这不是往刀上撞嘛!”

风淑萍关切地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老太太回答道:“大家劝不住,就有人去报告了村长。村长拉长了脸跑来,跟他儿子一起将自己老婆给拉走了。还当众说,要是老婆再闹,他就离婚。村长老婆这才停了。”

风淑萍说道:“村长老婆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没有对村长怎么样呢?”

老太太又干笑了两声,说道:“她再厉害,也是人家的老婆呀。她要是把村长惹急了,村长哪里不敢伸手打她?”

风淑萍说道:“村长老婆也不是一般人呀,谁不知道她县里有个好亲戚。”

老太太一脸兴灾乐祸地说:“这倒是不假。可是她还是有些怕村长,村长脾气可不好。要真是不要她,她又嫁给谁去?”

风淑萍问道:“老大姐,村长会离婚吗?”

老太太使劲一摆手,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村长离婚也得顾一下自己的前途。要是没有村长老婆的亲戚挺,他屁股再大,也坐不稳‘村长’这个椅子,他不能离婚的。村长老婆也不会离婚,她离了,只怕再也没有人要。再说,她还有把柄掐在村长的手里。”

风淑萍听了疑惑,说道:“村长老婆又没有干什么坏事,能有什么把柄被人抓着?”

老太太神秘地一笑,说道:“你真的不知道吗?很多人都知道的,只是大家看在村长的面子上都没有说。”

风淑萍双手一摊,说:“我真的不知道。要知道的话,我就不问你了。”

老太太看了看旁边坐着兰花跟成刚。

兰花笑嘻嘻地说:“老婶子呀,你说你的吧。我跟我男人都是老实人,嘴上有把门,保证不乱说。谁要是出去乱说,谁就屁股上长疮,脚底下冒脓。这下你总信了吧。”

老太太想想,说道:“好吧,我就告诉你们,你们可别跟别人说。”

说着,那透着几分狡猾的目光在三人的脸上一扫。

二人都是同声答应,表示不会有问题。

老太太这才说:“一个村长老婆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人,曾经跟好几个男人乱搞呢,还打过几次胎,就连牯子都不像是村长的儿子。”

风淑萍跟兰花听了大惊。

风淑萍哦了一声,说道:“还有这事?”

兰花一脸惊讶地说:“难怪村长对牯子一直不那么好,原来有这个原因。”

老太太一脸得意,说道:“就是这个原因。当初要是村长对牯子好一点,牯子也不会为结婚的事发愁,更不会因为心情太差,去找婊子。”

说到这,她见兰花向她直使眼色,便闭口不说了。

警觉的目光在成刚的脸上扫了扫,见成刚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放心。

兰花连忙说:“说村长的事吧,不要扯远了。”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好,好。村长走的时候还跟大伙说,要大家不要出去乱说。要是谁出去乱说,出了什么事,谁就得负责任。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得看住自己的嘴呀。”

兰花说道:“那是一定。我们家人你还不放心吗?各个的嘴都严实,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老太太点点头,站起来,说道:“淑萍,兰花,我得回去了。”

风淑萍也站起来,说道:“忙个啥呀?老大姐,再坐一会儿吧。”

兰花也站起来说:“就是呀,老婶子,忙啥呀,你家里也没有吃奶的孩子。”

老太太说道:“吃奶的孩子是没有,可是吃饭的人可有好几个。改天再聊吧,我得回去做饭了。”

说着就往外走。

风淑萍便陪着送出了大门。

屋里便只剩下两个人了。

成刚就问:“兰花,这个老太太是谁呀?”

兰花回答道:“是我家的邻居,就住在西边,隔几个门就是了。”

成刚笑道:“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想了想刚才关于牯子的那几句话,说是找什么婊子,是指小姐,还是指哪个下贱货呢?

兰花跟牯子的分手会不会与此有关?

兰花一笑,说道:“这个老太太,人倒不坏,只是嘴碎了些,什么话传到她耳朵里,她都敢说出去。为了这张嘴,曾经有过人找上门打架,可老实没几天她老毛病就又犯了。”

成刚说道:“她嘴不好是她的事,只要不伤害你家人就行。”

兰花想了想,说道:“其实也伤过的。前几年村里传出了谣言,说我妈跟村长的闲话,这老太太也传过,那时候我挺气她,不过我妈这个人大人有大量,没有计较那事。现在我们两家处得还挺好。可是不敢在她的面前乱说话,生怕什么话都被别人听去了。”

正说着呢,风淑萍已回屋来了。

成刚见她一脸严肃,像有了沉重的心事。

兰花忙问道:“妈,你怎么了?”

风淑萍不自然地一笑,说道:“没什么,只是听到村里发生这事,就心里不安,我这胆子有点太小了些。”

兰花安慰道:“妈,你怕什么?人家的事跟我们无关。”

风淑萍哦了一声,说道:“对,对,对,跟我们无关,我们还是过我们的。”

成刚觉得这时候应该开口,就说道:“婶子、兰花,我想去县城,把钱存起来,手上不需要留太多的钱。”

风淑萍点了点头。

兰花则说:“刚哥,你去吧。不过这钱我们以后可不能动,等大姐需要的时候就还给她。她的钱可是一分一分攒下来,很不容易的。”

风淑萍唉了一声,说道:“兰月这孩子,个性太强了,什么事都按照自己的意思走,真是属牛的。”

兰花微笑说:“这是姐姐的个性嘛。”

成刚拿好钱,跟母女俩打声招呼,就跨上摩托车向院外骑去。

他心里还想着关于牯子找婊子的话。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为什么兰花不跟我说实话?

这是为什么呢?

想到玲玲在县城盼着自己,他便先将这事压了压,当成不知道。

成刚骑着摩托车轻快而迅捷地向村外去。

出村子一拐弯,就上了大路,才刚骑不远,就看到了前面走着一个女人,从背后看,体形不错,穿着合身的蓝衣,背着个包包。

她走得很快,不时回头看看,慌慌张张的像个逃犯。

当她回头时,成刚看清楚了,这人秀眉圆脸,眼睛带着几分妩媚,不是别人,正是刚出了丑闻的李阿姨。

成刚认出她来,而她也认出成刚来。

她向成刚一招手,成刚便停车。

李阿姨走到跟前,微微一笑,说道:“你不是兰花的男人吗?可不可以载我一程?”

离得近了,成刚看到她的脸上有两条淡淡的伤痕。

不用问,肯定是跟村长老婆搏斗时留下的纪念。

成刚看了看她,觉得她挺可怜,就说道:“上来吧。”

李阿姨笑了笑,说道:“那可谢谢你了。”

说着,她跨上车,坐稳了,成刚便加油门,继续往前。

他骑的速度并不快,他想到昨晚李阿姨那淫荡的声音:心里麻酥酥的。

心想:虽说是个乡下女人,但也有几分姿色,村长真是艳福不浅。

李阿姨坐在成刚身后,跟他身体相贴,也感觉芳心异样。

她并没有露出轻浮相,而是尽量少跟他的身体接触,但这并不代表她人品有多好,而是跟成刚这个人不熟的缘故。

成刚随口问道:“李阿姨,你一早这是做什么去呀?”

李阿姨回答道:“我去亲戚家串门子。你呢?”

成刚说道:“我去县城办点事。你进城怎么走着去呢?也不坐车。从这里走到那儿,也挺累人的。”

李阿姨强笑了一声,说道:“我想坐车,可并没有赶上车呀。我运气真不好。”

成刚心想,这只怕不是实话吧?

什么没赶上车,可能是不敢见人吧?

出了那档子事,成了人家的笑柄,不管坐谁的车,谁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她是为了面子才一个人走的吧?

不然,好端端的,谁不找车坐?

听说她还讲过风淑萍的坏话,不如用言语刺激她一下吧!

成刚说道:“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好多人都在议论呢。”

李阿姨全身猛地一抖,哦了一声,说道:“让你看笑话了。我跟村长有那事,当然不光彩。可是天地良心,我并没有勾引村长。”

成刚哈哈一笑,说道:“现在这社会,闹出点绯闻来,一点都不新鲜。我在省城听到太多,都觉得没趣了。”

李阿姨说道:“城里人就是跟乡下人不同,还是你们城里人观念新。我跟你不熟,可你是兰花的男人,就不算是外人了。我不想让你看不起我,我实话跟你说,我并不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我跟村长会那样,不是我想要的,只是我……”

她唉了两声,说不下去了。

成刚听了心软,就说道:“我也相信,你不是一个天生不要脸的女人。村长又不是一个白马王子,更不是什么大明星,之所以有女人愿意跟他乱来,无非是因为他是村长,有一点小权力,可以管村里人。”

李阿姨思了一声,说道:“你说得对。如果他不是村长,我才不会跟他呢。我要是真想找个相好的,想要好好享受,那也得找个心里喜欢的。我会跟他好,都是为了我这个会计差事,也为了我们这个家。我家那个老爷,啥本事没有,又太老实,我要是不加把劲好好打理这个家,那日子可不好过。”

成刚听了,点点头,说道:“是呀,活着不容易。人嘛,有时候也会做一些违心事,这也是环境逼的。”

李阿姨开心地笑了,说:“到底是城里人,见识就是比乡下人强多了。”

说着,她的身体不再故意闪躲,任其自然地跟成刚后背相贴。

成刚能感觉到她肉体的温暖,跟身上的香水味,心里并不反感。

虽然对方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可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李阿姨虽然不是大美女、大姑娘,可也是会让男人有感觉。

如果可以白干的话,相信谁都想干她。

如果成刚有机会干她,大概也不会拒绝,只要她愿意。

想到这里,成刚不禁暗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看到哪一个有点姿色的女人都会想到干呢?

这也太不正常了。

他定了定神,说道:“你跟兰花家很熟悉吧?”

李阿姨说道:“很熟悉,我们是多少年的乡亲了。”

成刚说道:“那就好,我想问一下,你知道兰花跟村长儿子牯子交往的事吧?”

李阿姨笑着说:“知道呀,那谁不知道。他们那时候挺要好,谁知道一闹翻,牯子走了,兰花也走了。不过兰花嫁给你,那是她的福气。我们这些农村女人,有几个不想嫁到城里?看那城里的人活得多好,吃好穿好,住楼开车,那才叫人。”

成刚笑了两声,说道:“城里人有城里人的苦恼呀!如果你住在那里,你就会知道,你们所了解的城里,也只是表面而已,并没有看到城里的本质。哦,对了,兰花跟牯子交往,好到什么程度?又是因为什么而分手?”

李阿姨很世故地笑了几声,说道:“这到什么程度,别人哪里会知道呀?人家谈恋爱都尽找些没人的地方。可你也不用多心,兰花是一个好姑娘,她不会乱来的。你莲俩为什么分手,我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成刚一边骑着摩托车,一边问道:“那你说说看?”

李阿姨回答道:“好像是牯子要跟兰花结婚,村长不给钱。牯子一气之下,就跟他爸大闹了一场,结果跑城里干了一件糊涂事。这件事不小心走露消息,好多人都知道,兰花也听说了,就跟牯子散了。”

成刚心里舒娟一多了,又问道:“那你告诉我,那个牯子做了件什么事?”

李阿姨听罢咯咯笑了,笑得成刚可以感觉她的身子在颤动。

笑罢,她说道:“都说牯子在城里喝多酒,去找小姐。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男人嘛,都是那个德性。但兰花就不高兴了,两人也就分手了。”

成刚长出一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子。听说牯子前几天回村了。”

李阿姨说道:“那倒是。这小子回来之后,不大爱出屋,见了谁都板着一张臭脸,看来在外面也没混出什么来。”

成刚又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村长为什么不肯给牯子钱结婚?”

李阿姨嘻嘻笑了几声,说道:“这个我可不敢乱说,那是人家的私事,与我们没什么关系。”

成刚说道:“你跟他们家可是老熟人了,会不知道吗?”

李阿姨回答道:“我跟村长在身体上是老熟人,可是村长这个人很有心计,他可不是什么事都跟女人说。就是他老婆,也不一定知道他所有的事。”

成刚哈哈一笑,说道:“那倒对。比如说,村长都跟哪些女人相好,他老婆就不一定全知道。”

李阿姨哼了几声,说道:“那个黄脸婆可不是傻瓜。村长和哪些女人好,她不全知道,也差不了几个。都在一个村里住,这头放屁,那头都能听见,谁不知道谁?”

成刚沉吟着说:“那我问你,你以前说过我岳母的坏话,是不是真的?”

李阿姨想不到他会有此一问,不禁愣了一下,说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这个干什么?”

成刚说道:“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

李阿姨叹了几口气,说道:“实在对不起,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以前我太傻,到处乱说,现在我长了几岁,可比以前强多了。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你要是不满意,就放我下来,我?愿走路进城。”

成刚笑了两声,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说就算了。这路还挺远,我没有理由把你扔下不管。”

李阿姨听着舒服,说道:“兰花这丫头真是祖先保佑,能找到像你这么疼她的男人。我要是能找到一个好男人,我也愿意跟他做牛做马。”

成刚说道:“你男人难道不好吗?”

李阿姨用充满委屈的声音回答道:“他是个好人,可不是能干的人,活得太窝囊了。我每次跟村长搞完,都觉得对不起他。可是一看他那个窝囊样,我就觉得他活该。”

成刚哈哈大笑,说道:“幸亏你不是我老婆,不然,我的头上可得变色了。”

李阿姨听了脸上发烧,急忙说:“你不要这么说。我男人要是有你这么好,我会比所有的女人都正经,才不会到外面瞎搞呢。我又不是天生的贱。”

成刚止住笑,说道:“我相信就是了。”

心里却想:谁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呢。

两人说着话,倒也不寂寞。

随着时间的推栘,随着路旁的景物后退,随着两人说笑,县城终于到了。

成刚的摩托车上了县城的水泥路之后,速度加快,犹如一阵风似的奔跑。

李阿姨害怕,不由得抱住成刚的腰,嘴里还说:“慢点,慢点,当心小命呀。”

她害怕得眼睛闭上了。

成刚被她的胸脯顶着后背,胸脯还一动一动的,让他好受的同时,血流都加快了。

到达繁华的地区,他停了车。

李阿姨下了车,脸都红了,她说声谢谢后,就快步走了。

成对着她的背影直笑:心想:怪事了,一个跟人通好的女人还知道脸红,看来,她真的不是天生的贱货。

但她倒有让男人勃起的本钱。

这女人,够骚。

跟李阿姨分开之后,时间还早。

成刚先办正事,到银行存钱。

当他把钱递给银行员的时候,心里却感到一阵失落。

原因很简单,这是兰月攒下的钱呐!

每一张都有她的辛苦、她的体温。

他心想:这些钱我不会花,总有一天,我还会还给她。

想到兰月的面孔,身体又感觉到一阵阵得意跟舒服。

换了谁,拥有那样出色的情人都会忍不住想炫耀炫耀。

出了银行,成刚看看离中午还久,就在大街上到处转转。

这里只是一个小县城,没什么好玩。

既没有什么西湖、泰山,也没有什么古迹可看。

他只逛了几家商店,就觉得有点烦了。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去小路他哥家那条胡同的路口。

他想到小路的风情,不由地走了进去。

还是那家网吧,还是昏暗的大厅,还是孩子们的大呼小叫,却不见小路的倩影。

跟柜台后的服务员打听,答说不在,还没有回来。

这使成刚惘然若失,仿佛那个人完全消失了一般。

离开这里,上了大街,他回想着小路的美丽跟多情、豪放跟性感:心里痒痒的又暖洋洋的。

到底是放不下小路,就掏出手机拨起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好一会儿才传来小路的娇声:“成刚,又想我了吗?我可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呢。”

成刚问道:“哪个男人?”

小路笑嘻嘻地说:“自然是相好的了,比你长得还好看呐。”

成刚嘿嘿一笑,说道:“那我就告诉老严去,说你要出墙,准急得老严坐火箭去找你。”

小路咯咯笑了几声,说道:“我才不怕他呢。我在一家电脑商场,服务生正在为我介绍电脑呢。这电脑可真多,比夏天的苍蝇还多。这个服务生很帅,只是少了点男人味儿。”

成刚笑道:“你又发骚了?还是安分点得好,不然有你好看。”

小路又笑了笑,说道:“看人家长得帅就要发骚吗?我小路是那么没有定力的人吗?少在那儿小看我了,我小路可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成刚说道:“你到电脑商场干什么?又是去市场考察吗?难道你又对电脑产生兴趣了?”

小路回答道:“考察市场嘛,已经考察完了。电脑这东西以后一定用得着,我想先了解一下行情。初步算一算开一家店得需要多少台,总共得花多少钱,也好早点准备本钱呐。”

成刚哦了一声,说道:“小路呀,本来我以为你只是说着玩的,闹了半天,你是玩真的。你真的想当老板?”

小路信心十足地说:“那当然。我可不想依靠男人活一辈子,我要靠我自己的力量活着,还得活得好,活得有目标。你以为我只是一只被人家养在笼子里的鸟吗?以前是,现在可不是,我要变成一只老鹰,飞到天上去。”

成刚听着她气壮山河的宣言,不禁笑了,说道:“我说小路呀,你有这种想法就好。我双手赞成,并助你早日成功。有你这么一位朋友,我也感觉挺有面子。”

小路急问道:“我们仅仅是朋友吗?”

成刚笑答:“我们是床上朋友,跟别的不同。”

小路噗哧一笑,说道:“女人要交上你这样的朋友,可要倒霉了。”

成刚不解地问:“什么倒霉?”

小路说道:“怎么不倒霉?要在你的攻势之下投怀送抱,还不要你负什么责任。”

成刚听了只是嘿嘿笑,并没有说别的。

小路问道:“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你老婆没在身边吗?”

成刚回答道:“我已经告诉你了,是想你才会打电话。我现在在县城呢,在你哥家前面。刚才我还去你家的网吧呢,去看看你回来没有。”

小路听了,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说得我好感动,原来你对我这么好。你要是在我跟前,我一定要狠亲你几口,奉不我对你的喜欢。”

成刚笑道:“你要是在我跟前,我一定扒掉你的衣服,好好干你几次,让你知道我爱你有多深。”

他有意将“深”字拉长了音。

小路听出他的用意,就笑骂道:“你这个家伙,说几句话就没个正经。再不规矩,当心我甩了你。”

成刚说道:“少装什么正经,你说起那事来,比谁都来劲。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不会再等明年吧?”

小路哼了一声,说道:“就这几天吧。老严已经来过好几通电话了,要我快点回去,说是没有我吃不下饭,心情不好。我看,八成是想要我陪他睡觉。”

成刚说道:“别提睡觉这事,我会不好受。你跟别的男人睡,别跟我说。”

小路一阵娇笑,说道:“怎么了?吃醋了吗?吃醋好呀。你幸好没娶我当老婆,要是娶了我,只怕你会被戴绿帽子。”

成刚思了一声,说:“幸好我聪明,我命好。”

不过她适合不适合当老婆,还真的不知道。

小路说道:“喂,你跟我分开之后,又干了多少个女人?”

成刚笑了,说:“净问些挨揍的问题。我又不是采花大盗,上哪里找那么多女人干?你以为我去找小姐了吗?”

小路笑声悦耳,说道:“找小姐你是不会。你是一只有水准的色狼,怎么样也不会堕落到那个地步。小姐多贱呐,只有那些不入流的男人才会去找。你嘛,净糟蹋良家妇女,我可是深有体会。”

成刚听了好笑,说道:“那你是良家妇女吗?”

小路很正经地回答道:“良家妇女我不是,我是窈窕淑女。”

成刚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路十分不满,问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难道我不是淑女吗?我不过是和两个男人睡觉而已,这样就不是淑女了吗?你们男人可以寻花问柳,就不准我们女人红杏出墙?这还有没有天理?你们干了坏事,还是好人。我们出墙了,就成了破鞋,这也太不公平了。他妈的,这叫什么世界。”

她越说越激动。

成刚笑道:“小路,你也是个女权主义者,你不要跟我发脾气呀。我打电话给你,可不是听你发表女人宣言的。什么时候你回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是不是还那么漂亮。”

小路声音缓和些,说道:“这话我爱听。等我回去,你就好好看吧,从里到外,让你看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那时候,你一定又会变成禽兽了。”

成刚问道:“难道你不喜欢我变成禽兽吗?”

小路姻奉地回答道:“我当然喜欢。我最不喜欢的是绵羊!”

接着她说,“有空再跟你谈。那个帅哥服务生在前方等了老半天了,我得先去陪他了。”

成刚答应一声,说道:“定得保持冷静呀,别失身呐。”

小路哼一声,说道:“你当我花痴呐。我要是真犯了花痴,料他也逃不出手我的掌心。”

说了声“再见”就结束了。

放下电话,成刚心里暗笑,心想:这个小路说话就是爽快,跟她聊天,真是痛快淋漓,比跟兰月说话过瘾多了。

不过嘛,各有各的味道。

这两个人就像是两首诗,一个是直抒胸臆,清楚明白;另一个含蓄曲折,回味无穷。

你不能说哪个更差一些,但都叫男人神魂颠倒,不能忘情。

他又在街上转了半天,才到路边找了张长椅子坐下。

一会儿望望路上的人车,附近的房屋,一会儿又抬头望天,看看飘动的云彩。

这里的一切跟省城是那么的不同,连车子的速度,也不如省城的快。

省城的生活节奏要比这里快得多。

他在省城长大的人都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省城的人一天会那么忙呢?

为了生活,忙得恨不得连睡觉都省了。

胡思乱想一阵子之后,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离玲玲她们放学时间近了。

为了提前给她个惊喜,他发了一封短信,告诉她自己已经在县城,等她幽会呢。

还问她想要什么东西?

才发完不到五分钟,就接到回信,只有几个字二号极欲泣。

有你就是天堂。

成刚看过之后:心里热呼呼的:心想:玲玲就是比兰雪懂事呀。

这要是兰雪回信,一定会要礼物。

可是玲玲虽然不要礼物,自己也不会不买吧?

出了一趟门,怎样也应该有点表示才对。

想来想去,不知道买什么好。

经过一家花店时,他进去挑了一枝红玫瑰,包装好了,拿在手里,想到玲玲接到玫瑰花时的欢喜模样,成刚心都醉了。

让心爱的女人高兴,是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他握着玫瑰,下时地看着时间。

他仿佛看到玲玲走来,仿佛又闻到了她少女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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