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洗完澡躺下,刚翻开书,一连串系统表情包在消息中不断跳出,点开一看,发现是余伊。
他打了个问号过去,关了手机。打开书,看了五六行,连说什幺都不知道,仿佛那里用的不是汉字,而是火星文。可笑,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除了工作,什幺都没有聊过。她的生活,他一无所知。而他的,他想她一点都不关注吧。
再次打开手机,在他的问号后面跳了两个表情包后,终于停歇。但没有回应他的问号,这问号就跳到他头上。
电话起初是一个男人接的,他一时间想立马把电话挂掉。但很快换到女声,他忍了忍。
“你是顾风?”穆青看到显示顾风两个字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看了眼。她是看到余伊微信信息,又征得同意后翻了翻通讯录,才决定打这个电话。
“嗯。”顾风揉了揉眉头,好没意思。
“我是余伊朋友,她在酒吧喝醉了,你能来接她幺?”穆青看了眼余伊,一脸被我发现大秘密的开心。
“哪家酒吧?”顾风烦透了,可张嘴却连拒绝的话都没有说。
穆青报完名字,听到一句‘谢谢’后,电话立马被挂了。
二十分钟后,顾风赶到,他边找边打电话。终于看到包间里躺在沙发上的余伊,以及另一边的男人,和在一旁打电话的女人。酒吧的灯光,转了转,变成铁青色,暗暗的。他从这灯光里穿梭过去,神色渡了好几层光。
穆青挂了电话,打量着顾风,不得不说,余伊眼光不错,“你是顾风?”
顾风点了点头,准备附身去扶余伊。
“等等,我怎幺知道余伊认不认识你。”说着,穆青示意旁边的男人也站起,然后扶着余伊。
余伊被折腾了两下,睁了睁眼。
穆青说:“你看看前面这两个男人,你要跟谁回家?”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敢看顾风脸色,说实话,这气场,要不是仗着余伊在前面挡着,她有点发怵。她视死如归,如果顾风真要做什幺,她就把余伊推过去。
只见余伊的视线跟着指顾风和另一个男人的手指打转,在顾风要发飙前,伸手抓了抓顾风的衣角。
顾风眉头紧皱,想刀人的眼神,在阴暗中也一清二楚。
“他是谁?”穆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可以把机票改一改,以防万一。
余伊见顾风没动,挣脱穆青的手,扑到顾风身上,要不是顾风擡手扶住,差点摔倒。他刚刚洗完澡,一身橙花沐浴露的香味,好闻极了。
“顾风,他是顾风。”余伊脸在顾风颈窝上蹭了蹭,声音软软的,又仰头睁着湿漉漉的杏眼看着顾风,纯粹,没有往日的杂念。
顾风收了收放在她腰上的手,下巴抵住她的头,用低沉的声音说:“余伊,难为你喝这幺多酒还认得出我。”表面那象征性的生气,这下已经被她软糯的声音和细腻的触感给稀释掉了大部分。
余伊被接走后,穆青靠在沙发上,笑着摇了摇头,明天余伊醒来估计会打电话大骂她一顿。管她呢,她要开始她的主场,并没有发现她旁边那个男人,正在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余伊乖巧的缩在副驾上,不舒服时习惯性把眉头浅浅皱着。往日一杯、两杯微醺的酒,她喝了一瓶,虽然酒量不错,但这酒后劲有点足,仅存的那丝意识在顾风来了后安心丢掉。
顾风没有说话,认真开车,中途撞上前面发生交通事故,堵车。他想了想,把车开向另一条路,然后在一条僻静的路边停了下来。
余伊以为到了,微微睁开眼一看,头有点晕,醉意还在,意识回笼了不少。原来还在外面,看到顾风打开车门钻了进来,带进一身的烟味,以及秋天空气里的弄弄寒意。
顾风看她醒了,眼睛恢复一些清明,用裹着寒意的声音说道:“你喝醉打电话给我这个普通朋友,不对,炮友干嘛,是没有未婚夫的电话?”
余伊眼睛睁得大了一点,酒也醒得差不多,有穆青在,她连开第二瓶的机会都没有,疑惑的看着顾风,“什幺未婚夫?”
“余伊,你跟何意都见父母了,这样装有意思幺?”顾风挫败,他揉了揉眉头,坐回座位,拿出手机,“我帮你拨电话给何意,你自己说,我不想送你回家。”
余伊摇了摇头,松开安全带,起身往顾风这边靠,抢过顾风手机,拽了拽顾风衣袖,“顾风,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你不信我发誓好不好?”余伊这个傻子,一时脑子里的酒精还在发散,居然想着用发誓来解释。
“把手机还给我吧。”顾风打断她的话,摁下她举起发誓的手,伸手让她还手机。工作忙了一天,开会、产品方案,人人事事混在脑子里面发酵、膨胀,他无力地靠在靠背上看着窗前框出来的点点夜空。
“那天他生日聚会,还有很多同事朋友一起。”如穆青说的,她不能一直这样,顺从自己的内心,有问题解决问题,下肚的酒不断冲击着那些盘旋在心里的结,结不开,至少在缓缓松动。
看来真的生气了,余伊一脸挫败的把手机放回顾风手上,拉着他的小拇指,“你也不是普通朋友。”
顾风想抽回手,看她跟个小猫一样,抓着自己,他在想,再不拒绝,再过几秒又被骗得连皮带骨都给交代了。
“那是什幺?好友,前任,炮友?还是不认识的顾总?”顾风的声音掺了刚从冰柜里的拿出来的冰块,冷到让人发抖。
余伊害怕他继续说,起身抱住他,把他上半身都压倾斜,攀着他的肩膀,吻了下去,浅尝辄止,啜了啜他的嘴唇。酒能壮胆,她比平时的她要坚定很多。
见顾风在躲,她跟个流氓一样挤进驾驶位,坐到顾风身上,捧着顾风的脸,寻到嘴唇轻轻啃着。顾风在她水嫩嫩的嘴唇咬了下去,力道不重,但血腥味开始在两人嘴里蔓延,铁锈一般。
这只是开始,咬过之后,顾风反客为主,一手把座椅往后移,一手捧住她的头,修长的手指穿过黝黑的发丝,把她紧紧摁在自己身上。灵活的舌头伸进湿热的口腔,在里面裹挟住她的舌头,吸得生疼,舌根发麻。然而,舌头的主人报复行为才刚开始,他并不满足于这样。这个吻不断加深,口水沿着两人嘴缝流了出来,嘴唇生痛,发麻,呼吸困难,还漫长。
终于,顾风把余伊放开,气喘吁吁的,待两人呼吸都平稳后,他擦了擦余伊嘴角的口水,轻声说,“起来吧,我没有说是以为你懂,我不想跟你成为炮友。”顾风掀起眼皮,黑亮的眼睛静静的看着眼眶都湿漉漉的余伊。
“顾风,我没有把你当炮友。”余伊没有起来,还是抱着他的姿势,微微低着头,鼻子蹭着他卫衣领口。
“余伊,我很贪婪,子涵让我慢慢来,我做不到,看见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我就想发疯。”他抱了抱她,想把她抱开,然而余伊故意往下压,一时间无力感袭来。
他接着说:“可笑的是,我发现自己连发疯的立场都找不到。”
“顾风,对不起。”余伊眼泪突然就往外冒,她什幺都不说,什幺都怕,而现在发现,怕压根解决不了她的问题。
穆青说,既然不知道怎幺走,那就随心,你那幺聪明,自然知道是什幺意思。
记得当时她没有说话,思绪被烈酒打断,断了续,续了断。
顾风擡手,用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动作很慢,冰冰凉凉的,语气却变得温柔,“傻瓜,哭什幺哭,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余伊还是没有动,她擡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顾风,酒没有全醒,那些纠结被酒精死死锁在盒子里面,不再作祟,她声音很轻,“顾风,没有其他男人,只有你,你有立场。”余伊见他一点反应没有,准备起身,接着小声用自嘲的语气说道:“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车……”
顾风听到这话,一把拽住半站起来的余伊,按到自己身上,再次找到嘴唇吻了上去,不再那幺激烈,手却已经扯开她连衣裙后面的拉链,内衣搭扣也一并打开,一对不大不小白嫩嫩的乳房从束缚里弹了出来。
“谁让你走的!”顾风的声音,咬着后牙槽,从嘴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