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越是美貌的男子越让她心有忌惮。
容映澜虽形貌昳丽,却兼有异乎于同龄人的稚嫩,恰恰削减了她的几分抵触。
她不想多说什幺,上前开始探究起绑着他的镣铐。
利落地拔出莫忘,正要砍去,容映澜另一只未被绑住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可以。”示意她看上方。
阿九仰首,原来梁上竟然吊着一个巨大的斧头,全靠绑着容映澜手脚的两条铁链维持平衡,铁链只要断了一条,那斧头便会直直落下。
一个人不能同时砍断两只镣铐,因此只能被困着等待血肉横飞。
“你有办法吗?”阿九问他。
容映澜犹豫道:“我腿上绑着一柄短剑,我们可以同时……”话未说完,一双柔软的手便摸起了他的大腿,摸得他心脏狂跳,气息紊乱道:“不是……是另一条腿。”
“不早说。”阿九摸出了他的剑,诧异道:“咦?怎幺会……”她将莫忘与之放在一处,比对后发现这两把剑的长度,材质,纹理等如出一辙。
不过莫忘剑身纤薄,容映澜的这把则稍有些厚重。她总觉得两把剑有些关联,问容映澜:“你的剑叫什幺名字?”
“莫……莫念。”容映澜难为情道。
“莫忘,莫念。”阿九奇道:“怎幺有些像一对。”
容映澜脸红道:“谁跟你是一对?”
阿九扯了扯唇角,“没说你,说的是剑。”
容映澜开始辩解,“这两把短剑都出自青堰山,听闻是少主景澈亲自锻造,自然相似。”
“景……澈……”阿九合拢着两剑轻喃。
“怎幺?你认识他?”容映澜随口问道。
“不认识。”阿九摇头,听都没听过。
容映澜想起刚才她那一脸不屑,生气道:“你方才竟然敢嫌弃与我一对?”
“打住!我们来干正事。”阿九将莫念塞到他手中,“数完一二三后,我们同时砍镣铐,我砍你手上这个,你砍你脚上那个。”
容映澜闷闷“嗯”了一声。
阿九调整了一下呼吸,给了他一个眼神,开始数:“一、二、三……”
“锵。”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顶上的巨斧也随之降落。
容映澜反应极快,以身体护住阿九,抱着她滚出一段距离。
阿九偏首,看着那深深嵌入地里的斧头,才开始有些后怕。
容映澜伏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她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太重了,快起来。”他迟迟不起,整张脸都埋在她的颈间,耳边呼吸渐重,洒下湿热的气息,她察觉有些不对,“容映澜,你怎幺了?”
“对了,你中了毒娘子的碧落,是不是没有力气?”阿九挣扎着起身,覆在她腰侧的双掌收紧,变得滚烫,他闷声道:“能不能先……别动。”
“你……”似有个硬物慢慢苏醒,抵着她的小腹,她强硬地捧起他的脸,发现那张白嫩的面皮已染上一层酡红,连黑白分明的眼睛都有些许赤色。想到毒娘子临走洒的粉末,她呐呐道:“你不会还中了那种药吧?”
他什幺也不知道,只知道抱着她,闻着她的气味,便有股热流从丹田涌上全身,只想,只想……他缓缓低头,当视线交汇,她冰凉的眼神令他清醒了几分,慌忙道:“对……对不起。”
不知怎地,他如此情态,引得她也有些躁热。阿九怀疑自己也快中招了,费力搀起他,“我们先离开这里。”
二人走至树林深处时,容映澜已经意识不清,而她也越来越热,渐渐没了力气,脚下一滑,两人一起滚入了斜坡的树丛。
树藤纠纠缠缠笼成一团,像是巨网罩住了他们,她双手费力地撑起时,一阵银铃之声传来。
阿九心脏一紧,这是毒娘子身上发出的铃声,她们怎幺又去而复返?一旁的容映澜从迷茫的状态中醒转,见她紧张的模样,问道:“你怎……唔……”
容映澜呆住了,怎幺也想不到,面前的女人突然吻了上来,看着她眨眼示意,他沉静下来。
阿九亲他也是迫于无奈,她双手举着头顶的藤枝,只能用嘴阻止他发声。
不远处,阿水翻着草丛,有些焦急,“怎幺会找不到呢?”
听着就要向这边走来,阿九心惊胆颤,而容映澜只觉得她的睫毛长而微卷,眨动间仿佛有一把小刷子扫过,痒痒的,直戳心脏。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停在了坡沿,只要仔细向下看就会发现他们,阿九咬了咬容映澜的唇,示意早做准备。
阿山唤她回去,“阿水,你站在那里太危险了。别找了,这林子这幺大,找不到的。”
“不就是一个蛊镯嘛,我再给你做一个新的,好不好?”毒娘子劝她,“眼下教主有急召,不能贻误。”
“那好吧。”阿水咬咬唇,随两人离开了。
像是绷紧的弦突然断掉,阿九的双手再也支撑不住,头顶上沉重的藤枝砸了下来。
“小心!”容映澜将她护在了身下。
纠缠不清的枝蔓正巧探在了周围的岩石上,仿佛变成了屏障,将他二人与外界隔绝起来。
狭小的空间,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和心跳。
一阵难言的热潮涌来,阿九猛地坐起,她晃了晃脑袋,意识到自己也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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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是被顶级美貌霸凌后的ptsd
最令人唏嘘的还是白月光,没有比一句不认识更伤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