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一场雨,程之然发烧了。本想自己没多娇气,找点退烧药吃就行,翻箱倒柜没见到,反倒累得满头大汗。
时间不早,早八课都下了,索性拿过手机跟辅导员请假,而后没管回复,又躺床上迷迷糊糊睡了。
程祈出门的时候,瞥见门口还有她的鞋,诧异她还没去上课。
只是思索间,身边倏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程祈打开门,入眼的是个白白净净的男生,年纪跟程之然相仿,脸上漾着两个酒窝。
见到生面孔,男生脸上表情一顿,退回两步确认了眼房门号。没走错。
他诧异地看着程祈,“你是谁?”带着点护犊子般的警觉。
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毛头小子,说话蛮好笑的。
C市的这套房虽说程之然在住,但也是挂在程祈名下的,法律上来讲,是他家。
程祈没回答他的话。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这才擡起头来打量他。
“找程之然的?”
“是,”池景扬起手上的水果,还有一袋药,“她发烧请假了,我过来看看。”
发烧?程祈这才想起一早上都没她的动静,险些气笑。
程之然跟他生分得可怕,有意保持着距离,这种可能是从两年前诞生的。
她先是搬出程家老宅,再是有意躲着他,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
偶尔有个家族聚会,却总用没时间,要学习的理由搪塞他,跟程舟在一起时却是另种态度,截然相反。
她怕他,很明显。
程祈知道缘由,所以他没逼太紧。
视线扫过池景手里的东西,程祈声音略沉,“她不舒服,睡了,东西放这吧,有什幺话回头再跟她说。”
语气没多幺吓人,惯常的态度,却让池景不敢贸然冲撞。
或许猜出了他的身份,池景语气恭敬不少,有种面对长辈的怯弱。
“那麻烦您帮我转达一下,退烧药二十四小时内吃一粒就够了,如果还发热,那就用酒精物理退下烧。哦对了,我是他男朋友,叫池景。”
他说的都是常识,程祈听着只觉刺耳万分。
厌烦身边有杂草横生,尤其是这种,不知死活的小年轻。
全然推掉今天的事务,程祈没再出门,留下照顾程之然。她烧得很厉害,本想开车带她去医院。
可一听到这两个字,她便攥紧他的袖口,哀求着说不想去。
因为发热,她的脸颊浮出一层蜜色,鬓发微微湿润,水汽黏结着滑入锁骨。
平时几乎不对他撒娇,但这个时候她确实有胆子不怕他了。
程祈难得心软,抽了张纸坐床边给她擦汗,“这幺大人了,还怕去医院。”
她没应声,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她睡得不太安稳,程祈时不时探她额头上的温度。肌肤滚烫,贪恋凉意,竟也慢慢学会了向他迎合。
不由自主的天性,小猫儿似的蹭着他的手背。
勾得程祈心痒痒,漾到每根神经的末梢。
这幺烧下去不是办法,程祈打电话叫了家庭医生过来,给她开了点药,吃下去温度降了点。
至于池景带来的东西,早就被程祈顺手放到不知哪里去了。
生病蛮折磨人的,半夜复烧,药也不能再吃了。程祈眉头蹙着,还是拿来毛巾给她物理降温。
也算半个正人君子,没有趁人之危。他将毛巾沾了酒精,细细擦拭着程之然的腋窝和腿根。
程之然的皮肤光滑细腻,因为发烧,他手经行的地方,都浸着一层薄珠。
手里的毛巾在此时倒像个替身,暧昧的舔舐着肌肤,留下一道滑腻的水迹。
“嗯啊……”
程之然半眯着眼,舒服的叫了一声,仿佛因他的短暂爱抚,灵魂都展开了生锈的翅膀。
因这一声,程祈的动作停住。
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拼了命要淹没程之然的存在,脑海里另一种意识疯狂拱土。
他这人最是卑劣无耻,只想向着她的领地扩张。
程祈缓缓低下头,碎发在程之然的衣领上投射出一道入侵的影。
那里锁骨精致,胸脯洁白,一道窄细的沟渠往下直直淹去,连带着将他的意识裹挟进那昏暗的无人区。
身下叫嚣的肉棒似乎又在擡头,甚至因膨胀而生起一丝痛觉。
程祈想放下毛巾,程之然却抓住了他的手。
“嗯……哥哥……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