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难以了断

他们三人似乎都在默契地逃避彼此。

突如其来,无疾而终。阿九觉得这是她与他们最好的结局。

本就是她一个人的路,最终还是要孤身前行。

“世侄女,这住得好好的,为何要突然离开?”连成雍出言挽留。

阿九立在堂上,道:“世叔有所不知,我与素尘谷还有些旧事需要解决。如今已逗留这里多日,也是时候去碎琼山庄解释清楚。”

连成雍点头,“如此,我也不好再出言阻拦。”在阿九跨出堂门时,他突然问道:“不知当年灭门惨祸,世侄女如何死里逃生?”气氛微冷,连成雍清咳一声,“世侄女不要误会,想着能有人救了你,并将你养大成人,老夫衷心感激此人壮举,晏家总算没有绝后。”

阿九念头闪转,记起萧浔那日同她所说,回头之时,已是面带哀伤,“是府上奶娘拼死将我救出,她将我养育成人,视若己出。”

“哦,原来如此,不知她现在如何,有没有告诉你二十年前的详情?”面对阿九不解的眼神,连成雍露出伤怀的表情,“其实,我一直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总是念着能调查清楚。若让真凶逍遥法外,实在有负净流兄的在天之灵。”

阿九面容悲戚,“连世叔此言差矣,律长风灭我晏家满门已是不争的事实,哪里有什幺隐情。”她有意道:“而且我很早便流落在外,许多事都不记得了。至于我那奶娘,也早已身归黄土,即便另有真相,也是无人得知。”

“竟是如此……”连成雍叹道,“世侄女也要节哀顺变的好。”

阿九点头,便告辞离去。

一路上她都眉头紧锁,没有留神,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阿九擡头,嗫嚅道:“你这是怎幺了?”

只见对面的人,脸上青青紫紫,即便有损美貌,也更让人觉得我见犹怜。

“是他……打了你?”阿九猜出几分,仍不敢相信,萧浔这幺有风度的人竟然也会动手,尤其还是对至交好友。

容映澜有些委屈,突然俯身抱住了她,强忍道:“我也打他了。”

“你们不必因为我如此。”为她一个要离开的人,损了多年交情,不值当。

“不要说话……”容映澜的手紧紧圈住她的腰肢,“你我相遇,对你来说是一个错误,可于我而言,却是一切的开始。”

“容映澜。”阿九抚了抚他的后背,劝道:“你不必为了一句谶言而执着于我。”

没想到萧浔的离间如此有效,她果然以为他是因为这个才爱上她的。

若此时挑明,倒显得是他故意挑拨。容映澜只能选择竭力辩解,“不是因为这个,我就是喜欢你,你要信我,信我……”

“好,我信。”他怎幺如此会撒娇?阿九只能这般应付,不过是什幺都不重要了,她默默叹气,想要告诉他,“我就要……”

“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竟然被容映澜抢先道出,阿九张了张嘴,终是噤声。

“阿九,你知道吗?虽然你看似冷漠无情,实际上你的心却是软的。”容映澜知道她肯定舍不得萧浔,忍着不情愿道:“阿浔,他真的很爱你,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再给你们彼此一个机会吧。”

为了让他快走,阿九假意地点点头。

想到下次见面,她或许已成为别人的妻子。容映澜心中剧痛,他缓缓松开了阿九。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阿九站直身体,刚得以喘息,结果容映澜凉润的手掌盖住了她的眼睛。

还来不及反应,唇上温软复上,轻轻浅浅,不着痕迹的一个吻。

待那轻触消失,手掌移开,她睁开了双眼,容映澜已不在原地,只有落花荡起。

也罢,容映澜走了也能少生些事端。

很想向连碧华道别,但转念想到她斥责自己逃避时的气愤模样,仍旧历历在目,不得不作罢。估计她现在也不想见到自己。

不知不觉来到了萧浔门前,她方要敲门,又猛地收回了手。

如此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转身离开。

阿九准备收拾启程,回到了濯莲居,合上了门,转身,却见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影。

“萧浔……”

话还未说完,阿九已被他压在了门板上,他单手捉住了她的左右手腕,另一只手垫在了她的后背。

她的双手被按着,身体被他完全复住,下一刻,便被热烈地攫住了唇舌。

他贪婪地在她唇上反复描摹,吻地急切,炙热的唇舌不知节制地攻城略地,侵占了她的呼吸,湿滑的舌头顶进口腔,细细地舔过每一处,仿佛要烙上专属于他的印记。

随着他的不断深入,她只能随着他的节奏呼吸吞咽,身后是冰凉的门板,身前是他火热的身躯。

前后夹击,毫无退路,连挣扎都是枉然。

他却毫不餍足,压抑的舔吻从她的唇角延至她的脖颈,感觉到因啮咬而传来的痛痒,阿九发出了颤音,“萧浔……”

“阿九,我一直在等你。”他有些低落,松开了手,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急促地喘着,“若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已经……不告而别?”

“没错,我是要离开。”阿九推开他,“萧浔,我已经腻了。”

“我不相信。”试图证明,可人心难以捉摸,他只道:“方才我能感觉出来,你的身体还喜欢我。”

“是又如何。怎幺?”阿九语含羞辱之意,“萧盟主这是想来献身于我?”

眸光闪动,眼睫微颤,他似是做了决定,躬身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暗示一般。

阿九装作不懂,冷眼看他。

“是。”他只能挑明,但有些羞赧于说如此露骨的话,“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道得并不流畅,还有些面红耳赤。

“你是在勾引我吗?”她双臂圈住了他的颈项,“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修长有力的手掌分握住她的大腿,她被萧浔稳稳托抱起来,一步一步走入内室,最后轻轻地置于塌上。

阿九双臂环紧,猛地将他拉下,若天雷勾地火,湿缠的吻燃连蔓延。

正当萧浔埋首在她颈间时,阿九仿佛已从情欲中挣脱,她淡淡道:“你不会以为,我睡了你,便会与你怎样吧?”

“若是睡了,便要如何。”她用双手擡起眼前人的脸,直视他的凤眸,凉薄道:“那我还睡了容映澜,也许还睡过许多许多男人,他们都没有要求怎样。倘若先前的人都要求我负责,又哪里有你萧浔的位置。”

萧浔瞬间怔住,迟迟未有反应,许久后,他拉下阿九的手,“你根本不是想与我……只是想让我难堪。”

“是,我说过,我要离开,不再与你们纠缠。”

“阿九,你为何会突然这样?”情欲下,萧浔仍能如此清醒,他试探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幺?或者记起了什幺?”

“我什幺都不知道。”阿九斩钉截铁道:“唯一知道的是,无论我多喜欢你,我们都不会有结果。”

见他还不死心,阿九继续道:“也许你能接受我的过往,但容映澜对于你不一样。你又真的能不介意我和他发生的一切吗?”

“他像你刚才这样亲过我,不仅如此,我们袒露相对,彼此吻过了对方的每一寸肌肤,我们……”

她的言语像是利刃凌迟般,“够了,不要再说了!”萧浔紧闭双眼,悲痛难掩道:“我不想听。”

“你不想听,可这却是事实。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早该告诉你的,也许我们便不会……”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萧浔察觉到,立刻看去,只见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阿九,你怎幺了?”接着她全身冰凉,不断颤抖着,似乎再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萧浔慌乱地抱住了她,他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能安然无恙。

她意识迷糊,还能对他低喃道:“你放心,我没事,我还要去碎琼山庄……”

薛怀殊,他怎会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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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新型训犬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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