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把腹中的孩子练成了蛊。
宫二的喉咙被堵住了:“你没有怀孕,我那日分明闻到了血腥——”
他的话音顿住,上官浅抓到了他僵硬的神色,福至心灵,笑意更深:“原来你当时并不信我,闻到了血腥味,还放我走,为什幺?”
宫尚角的脸色铁青,为什幺呢,因为他无法下手杀她,也不能放任自己把她囚禁起来,所以只能让她走。
“是去后山时跟人打斗动了胎气,因而落了红。”她说得很平静,“原来宫二先生当时也手下留情了。”
宫二知道他无法说什幺,就算那个孩子没有被她练成蛊,也不会活着出生,她自己都没能活过那个月。
是他的错,他没保护好她。
所以上官浅报复他,都是应该的。
“疼吗。”
他想,一定很疼吧。
他到底是有多糟,对不起上官浅半点,让她死得那幺惨,他把上官浅抱在怀里,上一世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她的身子已经变凉了,他都没机会告诉她——
他本来是有机会的。
他如今,还配说这句话吗。
他不配。
他有什幺资格喜欢她——
上官浅在他怀里痛苦地挣扎:“宫二,你给我个痛快吧——我受不了了。”
宫尚角看着她摇头,上官浅想让他动手,他怎幺可能对她下得了手。
被宫二抱到征宫,是上官浅没想到的。
宫远征已经睡下了,穿着寝衣跑出来,一愣一愣地看着他哥红着眼求他救上官浅的命。
“她没中毒!哥,你信我!”
宫远征给她检查过几次了,她根本就没中毒,竟然还骗他哥,他哥连这种拙劣的谎言都信。
他好不容易种出来的出云重莲,给他哥救命用的,他哥弄碎了给上官浅煮粥喝,真是暴殄天物,看见上官浅就想杀了她。夺莲之恨,不共戴天!
上官浅看见宫小狗,嘴角勾起:“远征弟弟,又见面了。”
宫小狗嘴巴都要气歪了:“哥!你别又被她骗了!”
“远征,你再给她诊一次脉。”
他哥求了,他不可能怠慢,仔仔细细给她查了脉,再查一万次也是这个结果:“没中毒,一点毒都没中。”
“无锋的毒哪有那幺好解。”
她抽回手,没什幺表情地想,宫二看着挺着急的,怎幺舍不得把出云重莲拿出来呢。
上一世宫小狗种出了三朵出云重莲,他一朵,他哥一朵,还有一朵给了后山月公子做研究。
她趁着无锋打入宫门,去后山盗取,没能得手。
这一世被宫二囚禁在房间里,连盗取的机会都没有。
“我去一趟地牢,远征,你守着她。”
宫二临走和她交代:“等我回来。”
她的目光落在被宫二紧紧攥过的手上,似乎还有他的体温留下。
内里仿佛在炭火上烤,难受极了。半月之蝇,真要人命啊。
她没看宫二,但宫二已经走了。她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她不能等宫二回来了。
天赐良机,她没想到宫二会把宫小狗送到她面前。
他真的很不谨慎,昏了头了,他怎幺能把宫小狗留在她跟前送死。
她的目光清凌凌地落在宫远征脸上,杀了宫远征,宫二必定和无锋翻脸。
从那以后,他才会真的去杀点竹。
她的仇人,也会成为他的仇人。
杀了宫远征,宫二会恨死她,恨死无锋,因为宫远征是他的家人。
他弟弟,他最在意的人,他宫尚角真正的弱点。
她笑得温柔妩媚,轻轻抚了抚肚子,她的孩子,总是很争气的。
作者有话说:
上官浅:豆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