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希望和绝望

自欺欺人(十四)

苏鹤华震惊于她的轻浮,却不得不说在大庭广众之下羞红了脸,

她慌张的后退,羞的眼睛不敢乱看,只能垂着眸子看着叶青兰的红鞋一步一步紧跟,

叶青兰抵着她的肩头,一边娇媚的笑着,一边扯着她的腰带。

春风不解意,尽撩少年的心。

大堂的嫖客拍手看热闹,有的讥笑,有的眼红,尤其是那米铺的少爷,顿时青了脸,大步上前,就要抓着叶青兰的皓腕,他花了五百两,可不是来吃吃素的。

苏鹤华眼疾手快,揽着她的腰轻轻一转,

叶青兰眼波流转,娇软的嗓子轻呼一声,双手抵在她的胸口,双脚离地,轻松的被她掩在身侧。

“怎幺,舍不得我啊,还是小道长你要包了我?”

她说的轻飘飘的,故意压着声音,勾着调子,暧昧的贴着苏鹤华的泛红的耳朵。

苏鹤华冷眼瞥了她一下,警告她不要胡言乱语。

“苏小东家,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碍于苏鹤华有道家的身份,米铺少爷说话也不算过于难听,叉着腰,理直气壮的冷哼,

“我是花了钱的,天经地义!”

“小东家,我们回去吧,一会老夫人该催了。”

苏鹤华微微蹙了眉,转瞬即逝,移开了步子,将叶青兰从自己的庇护下移了出来。

“走。”

叶青兰看着她再一次抚了抚衣袖,置身事外,像个局外人一样走的干净利索,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一滴眼泪蓦然一下掉了下来,她擡手用手面擦了擦,抿着红唇自嘲的笑了笑,一如当年的她,痴痴地望着那袭白衣离开。

众人无情的嘲笑,恢复了热闹,她被米铺少爷拦腰抱起,认清命运。

苏鹤华再次挑开了伞,进到雨里,伞给她撑起了屏障,她丝毫未沾,猫着腰钻进马车里,在一声声“驾”的催促下,驶离了繁华的街道。

撑着头,看着靠在车厢上的苏雨鹰被颠簸的不是撞一下脑袋,就是磕一下手肘,

她嫌心烦,索性抓着他的手臂撑着他东倒西歪的身子。

次日,苏雨鹰醒来,身子像被拆了八块重组一样,哀嚎连连,

周玲玲冷着脸,没好气的怼他,

“长本事了,学起你爹那套,在外面包妓子了是吧!”

摔了手里的毛巾,在铜盆里溅出不少的水花,

当初,要不是周家,苏家能顺顺利利的走起水路,能成成功功的发达四方。

她气焰很足,扭着苏雨鹰的耳朵就是一顿呲。

“你个泼妇,快松手,疼!”

屋子里吵得不可开交。

苏鹤华一手托着苏雨鸢的腰,一手撑着她的胳膊,看着苏母和苏父上前拉架,

“好了,一家人吵什幺!”

苏雨鸢有些恼的拍了拍苏鹤华的手,趁着无人的时候嗔了她一眼,

谁叫她的手挠自己的手掌心。

“玲玲啊,娘替你收拾,你先消消气,去看看崇道读书。”

苏母顺着周玲玲的后背,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在床上生闷气的儿子。

“混账东西!”

苏父甩了个嘴巴子给他,他的丑事绝不许自己的儿子重复,苏家丢不起第二个脸。

“哥,到底怎幺一回事?”

只剩下了小辈,苏雨鸢站的有些累了,拖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愁容的看着他,

“妹妹,等会和你说啊,”

苏雨鹰急切的抓着苏鹤华的手,

“鹤华啊,你替哥去看看兰兰,那林全升不是个东西,尽知道糟蹋人,你帮哥去看看好不好,哥求你了,一夜下来,兰兰不知道怎幺样呢!”

他几乎用卑微的语气求着苏鹤华,心急如焚,关心不似作假,拽着她的衣袖不肯放手,

鼻涕和眼泪管不住的往下掉。

“你先起来,有事好好说,”

苏鹤华看了眼苏雨鸢,征求她的意见,

只见苏雨鸢微微点了点头,只好答应了。

她故意支开苏鹤华。

说好了让苏鹤华送她到林家,可她做不到,宁可自己狠狠心肠独自离开。

“鹤华!”

苏鹤华停了脚步,疑惑的回头望着苏雨鸢。

“路上滑,注意安全。”

随即扬起笑脸,明媚的像外面的阳光。

苏雨鸢敛下浓浓的不舍和眷恋,收回了目光。

————————

“滚滚滚,白天不开张!”

门口的龟公挡住了苏鹤华的脚步,赶着她出去,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朱红的大门紧闭起来。

苏鹤华想了想,绕到了后门,身子一跃,落在了厨房的小院里。

现下不是餐时,院子里冷冷清清,也不见人影,

她不认识路,尽量选择不显眼的小路,省的再被人轰出去。

“嘘!不许出声!”

逮住一个打杂的,捂住他的嘴,严声逼问,

“兰兰的房间在哪?”

应该是叫兰兰,她听苏雨鹰这幺叫的。

杂役被吓的发抖,一股尿骚味立刻跑了出来,地上黄色水迹斑斑。

“三楼香字间。”

苏鹤华念了一句福生无量的抱歉,将他敲晕了过去,贴心的将他拖入了杂草灌木丛里。

“谁?”

叶青兰不愿意动弹,昨日被折腾狠了,听姐妹说这米铺的少爷喜欢折磨人那套,昨日算是领教了,后背上被抽的红痕狰狞,脖子上也被掐的淤青,

那一刻都有想死的冲动,好在生生的忍了下来。

随手扯了件里衣,裹在伤痕累累的身上,面容憔悴的打开了门,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冷哼的转过身,晾着身后的人。

苏鹤华左看右看,警惕的跟着进房,给门落了栓。

开门见山,“苏雨鹰让我来看看你。”

“没死,你可以走了。”

叶青兰赌气,扯开了里衣,不管苏鹤华怎样的局促,自顾自的继续趴在床上,晾着后背刚刚涂的药膏。

苏鹤华心下一惊,心里顿时升起怒火,这般糟践人实属可恶至极。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两句话里都是在下逐客令,叶青兰是真的不想在看见这人,好似那空无飘渺的希望,是糖衣伪装的绝望。

委屈的抽了抽鼻子,眼泪不争气的在枕头里。

“有药膏吗?我帮你涂一点。”

苏鹤华摸了摸袖口,懊恼自己没带上。

“不用!你走!”别走,别走。

她忍不住的哭出了声,支离破碎,抱着枕头抽噎起来。

苏鹤华坐在了她的床边,想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却发现没有能落手的地方,

顿时心疼、难堪住。

“你怎幺一直赶人走?”

她摸了摸叶青兰的发顶,指腹收拢,轻轻挠了挠她的头皮,

“药在柜子里。”

苏鹤华手指轻轻的在她后背上滑着,一点点将膏药涂抹开来,加了些浑圆气将药在皮肤里化开,

“你是不是认识我?”

“嘶,轻点….”

叶青兰撑起胳膊,转过身子,正视她,毫不避讳自己胸前的雪白,上面也是抓痕累累。

脖子上的淤青更是显眼夺目,苏鹤华在心里啐了一口,拧着好看的眉形,终于露出了心疼的眼神,

叶青兰觉得稀奇,看着她变来变去的眼神,

“怎幺心疼我了?”

她好像有千面,受伤时的委屈可怜,撩人时的轻浮妩媚,逗趣时的狡黠精明,甚至现在装的无所谓。

你们说;要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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