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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等于开拓者
不喜点叉
司辰宫里,你从文件堆里探出头,看见没有血缘纽带的家人趁着休息时间,和她妈出去遛弯儿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大胆地冲你讨教恋爱问题。
“为什幺你能追到妈妈啊?”
恋人的小孩晴霓向你提出质疑,她一直想不明白,你们都忙于工作,哪儿来的时间谈恋爱。
不如说你们能在一起都是个不可思议的、可以叫做灵异故事的小说题材。
你放下手里的财报,咳嗽几声。
“亲爱的,你没有听说过办公室恋情吗?”
“…”
“不会吧不会吧?居然有人真的不会公费谈恋爱吗?”
怎幺说呢,搞办公室恋情,你其实也是第一次。
外地人,仙舟称之为化外民。在除了孽物什幺都很包容的仙舟,同样最大限度包容了你和可以说是活着的本地优秀狐人代表的恋情。
说不上感谢,但还是会高高在上地觉得这些理所当然。尽管你在其他星球看过不少“妈妈/爸爸不许你和那个外人在一起!”的戏码,身体里理想主义的那一部分,还是会觉得社会开放应该是常态。
“过于开放”可能会被说是领先多数,超越时代。但狭隘和止步不前、道德倒退可是经济不行的副产品。
寿命论和掉毛期成了你追求美丽狐人的最大阻碍,父辈们的努力让你拥有一份不错的简历加入天舶司近距离接触心上狐。
你很感谢他们,即使晴霓木着一张脸来寻求她可能一点儿都不想听的二妈恋爱故事的主要原因是他们打过来的钱和骚扰电话。
他们说,再不回家人工增寿就等着骨灰撒星海和你的表姐团聚。
你逃的远远的也可以听见玉兆里的愤怒,再之后看见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怎幺回话的晴霓。
“直接挂。”你用信号另一头听不见的声音告诉晴霓最好的解决方案,看着你家里人的怒吼消失在这片职场。
挂断通信后的小孩也显得很尴尬。
所有人都在看,你庆幸至少驭空不在,虽然她过后也会在某些嘴碎的同僚口中得知此事。
你也不想因为这种方式英年失偶。
能说会道的人;追求刺激的人;渴望回归星空的人。
驭空说过,能进天舶司的只有这三种人。
不知道追求自己选的上司算不算追求刺激,能说会道的人你倒是见过很多,包括你那做生意的一大家子。
你觉得她恰恰是第三种,渴望星空的人,即便她公务缠身,连语气都时不时让你觉得像精疲力尽的长辈。
但她更像你那热爱探险,并死在旅途中的表姐。
“我已经老了。”驭空说。
说这话的时候你们都在整理公务,也不知道电子数据处理什幺时候才能代替纸质文件,让坐班人可以躺着办工。
你总希望工作能再轻松一点。
“那大概是要花时间的。”她看向你的耳边,你摸摸自己的头发,蹭掉几根白头发。
白发没有驭空耳朵上的绒毛好看,也没有什幺一直看的必要。你随意地把自己身上的废弃物放进口袋,看向恋人。
“今天晚上吃什幺?”你问。
“随便。”
这也算驭空难得的失言。
她的眼睛还在跟着你的头发,尽管你把它塞进口袋。
你挥挥手,唤回她的视线。
“垃圾可不能随手乱丢,这点素质我还是有的。”
点外卖也是要花时间的。
岔开话题勉强算能说会道的领域,你偏偏不是会说话的。驭空大概是想起你们的初遇,提起你早逝的表姐,现在大概在当太空垃圾。
“那位是个什幺样的人呢?”她问。
半只脑子踏进棺材的你想不起太多,只记得她的遗书是写着财产和所有一切都归你,让你有兴趣尝试骨灰拌饭增高。
“我只在儿时见过,不过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你说。
虽然骨灰没捡回来,但罗浮帮忙回收的飞船残骸还是有一些的,被你送回了商社,也没有用上。
交予你残骸的正是驭空。
她那时叫你节哀顺变。
你现在告诉她,你那时并不哀伤。
表姐死在她最喜欢的旅行,最向往的宇宙,逃离世俗的眼光去看待一切她热爱的东西,也只看那些。
年纪轻轻的你没有悲伤,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你更不会。
“因为我现在正看着我喜欢的人。”
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