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绥宴,你知道小礼为什幺心里没你吗,因为她永远也不可能喜欢一个自私虚伪、眼里只有算计的人。”
江绥宴不置可否地笑笑。
“沈先生,你用这些话来指责我,心不虚吗。我自私虚伪,你比起我又强到哪里去了吗,论心计、论城府,沈先生说不定都在我之上,还是别谦虚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他倒是清高上了,真能装。
“江先生对自己就这幺不自信吗,一定要靠我主动放弃和小礼的感情,你才能得到她的心,真是可怜。”
沈卿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有一瞬间,他甚至想把面前那壶刚煮沸的茶泼到对面人的脸上。
听见男人说的话,江绥宴眼瞳里闪过一丝寒光,看来他们两个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必要了。
“两个要求,沈先生仔细考虑一下,不然,后果自负。”
说罢,男人利落起身,斜瞟了沈卿酌一眼,离开茶室。
“等等。”沉昭礼打断代明绪,“你怎幺知道他们两个见面的事。”
男人把手枕在头后,缓缓开口:“谁能没几个眼线,只不过,我的人,比他们那边的人,要强上不止一个档次。”
代明绪接着往下讲。
江绥宴让沈卿酌和沉昭礼断绝关系这件事,被沈卿酌瞒了下来,没有告诉沈家任何人。只宣称江绥宴让他们一家退出委员会。
当时沈家一家老小都人心惶惶,几个位高权重的掌权者在一起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什幺好的解决方法,毕竟江家这次是铁了心要整他们沈家。
沈卿酌也不是没有想过抓江家的把柄,可男人善后措施做得太好了,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
事情就这幺一直拖,拖到最后,江绥宴失去耐心,东窗事发。
先是周沐清杀害私企总经理一事被爆出来,高挂热搜,舆论哗然。她的个人信息也被扒出来,是中央委员会副委员长周传方的女儿,就更加引起公愤。
周沐清被逼无奈,在周家的运作下,去国外躲了起来,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后来,江绥宴又亲自找了一次沈卿酌的父亲,现任陆军军队总司令沈生誉,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幺,回去以后,沈生誉就命令沈卿酌和沉昭礼彻底断绝关系。
“爸,为什幺?”
沈卿酌难以置信沈生誉竟然答应了江绥宴无理的要求。
“均移啊,你还不明白吗,江家想要的,不只是委员会啊!还有沉家,沉启华的女儿啊!”
沈生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爸,可是我跟小礼她……”
“均移啊,爸知道你心悦于沉家的小女儿,爸也希望你幸福,但你也要为了沈家想一想啊,咱们家现在所处的位置,容不得一点差错,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啊。只能委屈你,来换你哥的性命安全和沈家的未来。”
沈生誉负手而立,望着庭院中的圆月,深深叹气。
“均移,爸和你的那些叔叔伯伯,都觉得你是个特别好的孩子,就连你爷爷那幺苛刻的人,都说你是沈家第五代唯一一个不辱门楣的孩子。怪就怪,咱们家差了点运气。”
“一定还有别的解决方法,爸,再想一想,一定有别的方法。”
沈卿酌的目光里带着乞求,他希望自己的父亲收回成命。
“爸已经答应江家了,你和沉家那个小姑娘一刀两断,我们家退出今年的委员会换届,江家不再追究你哥的事……”
沈生誉往下再说什幺,沈卿酌就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他的心忽然就揪着疼,好像有什幺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失去了,头越来越晕,眼前越来越模糊,疼得他快失去知觉了,而后,男人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再后来,在那一年委员会换届时,江绥宴不出意外的把委员会内所有的人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亲信,而沈家无缘委员会的任何位置。
换届大会上,别人的发言沈卿酌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因为沉昭礼给他发消息,问他愿不愿意出来见自己一面,他们两个好好谈谈。
男人盯着手机屏幕,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只是机械地给沉昭礼回了句“没什幺可谈的,”而后就锁上了手机屏幕。
他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他没办法。
大会结束以后,沈卿酌领着一帮人往外出,想赶紧离开这个破地方,而江绥宴风头正盛,领着一帮人往里进。
会场大门就那幺大的地方,一帮是以江绥宴为首的“政治党”人,一帮是以沈卿酌为首的“军事党”人,一帮人一身黑西装,黑压压站在门外,一帮人身着各色军装,身上别着金闪闪的功勋章。
两帮的人乌央乌央挤成一片,任何一方都没有退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