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胆量去瞧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她佝偻着身子,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发生的一切击垮了她有生以来所有的骄傲与勇气。
钟嘉垂着脑袋,绝望地笑着哭,小心翼翼地辨认脚下的路,晃晃悠悠的身子往门口走去,冰冷的手指触到门把手的那一刻,眼泪忽然决堤。
死死咬住唇瓣,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怕打扰到床上的两个人,怕被温弦发现她来了这里。
如果想要和他继续走下去,她必须得当做什幺都没发生过。
可真的能吗?
她不知道。
门轻轻被人合上,叶芝蓝在睡梦中咂了咂嘴,脑袋往温弦的胸膛使劲蹭了蹭。
揽住她腰肢的手下意识紧了几分,他没醒。
谁都不知道有人来过,更不清楚有人离去。
钟嘉落荒而逃,最后一段台阶,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不小心踩空,整个人摔了下去。
手心覆在疼痛的膝盖处,她在无人安静的楼道中放声大哭。
这边的隔音不好,不知道谁在家里大骂了两声,她瞬间闭上嘴巴,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衣服沾了尘土,她没空去拍打,瘸着腿,扶着墙壁慢慢地往外走。
不远处停着私家侦探的黑车,见她从楼里出来,立马给叶芝蓝汇报了她的行踪。
男人望着没有得到回复的聊天框,退出来,关上了手机。
单薄的身影越走越远,私家侦探发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钟嘉走出小区,站在路边,半夜三更的街道安静的可怕,马路上一辆出租车都没有,她颓败地坐在地上,抹着眼泪,手心紧攥着手机,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私家侦探的车在暗处停了几分钟,之后,他缓缓地将车子驶到路边,摇下车窗,装作路人,“喂,你没事吧?大半夜的坐在地上。”
钟嘉擡起红肿的眼睛,瞳孔里的光无法聚焦,她朦朦胧胧地看过去,只能看到一辆车停在自己面前,坐在里面的人听声音是个男的。
“您能载我一程吗?”她双手撑着地,重新爬起来。
“要去哪里?”私家侦探打量着她平平无奇的身材,还有那张绯红带着雀斑的脸蛋。
“我想去酒吧。”
他盯着她,目光落在她的裙摆上,眼神有些晦暗:“上来吧。”
本来是要和温弦约会的,所以她出门的时候,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吊带的长裙穿在身上,显得她优雅大方。
此刻的钟嘉无心去注意其他,根本不会看到男人不怀好意的打量的眼神。
她现在什幺都不去想了,只想去酒吧痛痛快快地喝一杯。
她擦干眼泪,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私家侦探发动车子的时候,好心提醒她:“你一个小姑娘大半夜去酒吧喝酒,万一喝醉了被陌生人捡到,你知道会发生什幺吗?”
“发生什幺?”她明知故问。
他深深地看了她两眼,没有多说,车子离开了原地,朝最近的酒吧驶去。
他是知道钟嘉身份的,钟昊天可是集团老总,他可不敢得罪。
于是在钟嘉进了酒吧之后,他随后跟着进去。
“来一杯最烈的酒。”她坐在吧台,对着调酒师说。
私家侦探坐在她身边,“把你手机给我,我给你家里人打电话。”
她来了脾气,有些不快地转头看着他:“大哥,你管的有点太宽了吧。”
她倏尔又想到什幺,笑着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拍到吧台上,“喏,忘了给你车钱。”
男人站起来,从皮夹里掏出几张红色的钞票,递给了调酒师,“她喝醉的话,麻烦你给她家人打个电话。”
调酒师接过,毕恭毕敬:“您放心。”
私家侦探临走时,凑到调酒师的耳边对他说了几句话,调酒师看向钟嘉的眼神忽然多了几分敬畏。
说完,他将吧台上的卡重新塞到钟嘉的手心里,转身离开。
她攥着卡,没有去看离开的男人。
调酒师小心翼翼地将酒杯推到她的面前,从没喝过酒的她,仰头一饮而尽,眼泪被刺激出来。
女孩儿剧烈地咳嗽着,瘦弱的身子弓起来,被酒精辣得直不起腰。
调酒师连忙扯过纸巾帮她擦拭。
望着伸过来的手,她一把抓住,死死地握紧了,没有松开。
他抽动了两下,抽不回来,索性就着被她抓住的姿势,将纸巾覆在了她沾了酒精的唇瓣上,轻柔细致地帮她擦着。
她猛地回忆起了温弦给叶芝蓝吹头发的场面,也是像他这般动作温柔。
酒精麻痹理智,醉意上头的她,扑闪着长长的睫毛擡起头来,盯着近在咫尺的脸蛋,问调酒师:“你和人接过吻吗?”
“什幺?”耳边嘈杂的音乐盖住了她的声音,他只能看到她的嘴巴张合,听不清她说了什幺。
钟嘉从吧台椅上站起来,自暴自弃地吻上了他的唇。
她想知道,和陌生男人接吻是什幺样的感受。
即使不爱,也会感到快乐吗?
调酒师不知所措地被她吻着,想推开她,可是想到她的身份,如果自己能一跃跳进豪门的话,是不是就能摆脱现在这份卑微下贱的工作。
他呆呆地想了很久,这个过程中,钟嘉火热的唇只是贴上来,她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紧闭着眼睛流泪。
调酒师单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开始吮吸她的唇瓣,钟嘉觉得恶心,伸出手去推搡他的胸膛,可一杯倒的她浑身失了力气,她掌心软绵绵地抓住他胸口的料子,他以为她在欲迎还羞,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微张开嘴巴,他的舌尖强硬地挤进了她的口腔。
女孩儿下意识咬了上去,他吃痛一声,舌头退了出来,但没有松开她柔软的香唇,两瓣唇在她唇上辗转摩挲。
她被吻得七荤八素,嘴里呜呜咽咽地抗拒着,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他。
坐在角落里的私家侦探,悄悄拍下远处吧台边的旖旎景色。
他有叶芝蓝吩咐的任务,自然不会离开。
意犹未尽的一吻结束,钟嘉昏沉着脑袋倒在了他的怀里,调酒师扶着她重新在座位上坐好,找出她的手机,给钟昊天拨去了电话。
拇指抹掉嘴角的唾液,他望了望趴在吧台上睡觉的女孩儿,重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半个多小时后,西装革履的钟昊天踏进了嘈杂热闹的酒吧。
*
公司会议开到一半,他接了电话,扔下满会议室的员工,急匆匆赶来了这边。
男人风尘仆仆地抵达,岁月沉淀的俊容上是怎幺遮都遮不住的倦怠。
钟昊天眉眼中藏着愠怒,一眼看到了趴在吧台那里的瘦小的身影,气急败坏地迈着大步过去。
所幸,周围没有缠绕她的陌生男人。
惴惴不安的心稍稍平复一些,撩开挡住她脸颊的头发,露出饱满淡雅的半张脸来,女孩儿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因为醉酒,整张脸包括脖子,红彤彤一片。
目光落在她的吊带裙上,钟昊天深吸口气,快速地脱下西装外套,衣服整个包裹住她的上半身,他还将西装的扣子扣上。
握住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正准备将她抱起来,钟嘉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在他怀里无力地挣扎起来:“你是谁啊?别乱碰我!我爸可是集团的董事长,不会放过你的!”
她说话大着舌头。
钟昊天气笑了,直呼她的全名:“钟嘉,好好看看我是谁。”
熟悉的清冽的嗓音传到耳畔,她努力睁大眼睛去瞧,辨认了好大一会儿,结结巴巴地开口试探:“爸...爸爸?”
“是我。”他将她打横抱起来。
女孩儿手臂顺势圈住了他的脖子。
鼻尖埋在他胸前的衬衫上使劲嗅着,是她熟悉不过的味道,人忽然有了依靠,钟嘉撇了撇嘴,委屈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她委屈巴巴地将脸埋在他身上,呜咽着痛哭起来:“爸......”
钟昊天抱紧了她,吻了吻她的耳廓,嘴巴贴在她的耳朵上,轻声安慰:“乖,不哭了,爸爸带你回家。”
这个吻,是下意识的。
而醉了酒只顾着伤心难过的钟嘉,并没有察觉到。
首先发现这异样的,是躲在角落里的私家侦探。
他放下手机,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到远处,男人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的女孩儿朝酒吧门口走去。
这一幕,无比诡异。
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
钟昊天抱着钟嘉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男人才垂下眼帘,他盯着手机屏幕上拍摄的照片,忽然有了新的生财之道。
把这个惊天秘密卖给叶芝蓝,他只能得到几百万的报酬,可若是用它来威胁钟昊天,他得到的,可绝对不止区区几百万。
说不定,这一发现,能彻底解决他未来下半辈子的吃住享乐。
*
司机恭敬地拉开后车门。
钟昊天先将钟嘉放进后座,随后他再坐进去。
将车门关上,司机绕到前面,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离开了酒吧门口。
怕醉酒的她晕车呕吐,钟昊天开了后车窗,风吹进来,撩动了她脸侧的头发,钟嘉头靠在他的肩膀,沉沉地闭着眼睛,整个人十分安静。
他的手臂搭在她的后背,握住了她纤瘦的胳膊。
车子稳稳当当地驶在路上,吹进来的风有些凉,他将车窗往上升了一些。
搂着身侧的女孩儿,想到了什幺,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明天开始,派两个保镖暗中跟着小姐,保护她。”
听到耳边有说话的声音,她的脑袋不安分地动了动。
怕吵醒她,在得到了电话那端的回应之后,他挂断了电话,放下了手机。
扭头去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
钟嘉睁开了眼睛,被风吹得酒醒了大半,她本来喝得就不多,加上已经睡了一小会儿,现在眼神清亮了不少。
脸颊上的红晕渐渐消退。
钟昊天搭在她后背上的手悄然收回。
女孩儿依赖地靠在他肩头,脑袋蹭了蹭他肩膀的布料,头顶的发丝划过他的脖侧的肌肤,声音甜甜的:“爸爸。”
“别叫我爸!”钟昊天窝了一肚子火气。
“爸爸!”钟嘉伸出双臂,死死抱住了男人的躯体,像小时候那样耍赖,贴在他身侧的女孩儿扭动着,下巴抵在他的肩头,眼神直直地看着他,撒娇:“爸爸别不理我嘛......”
钟昊天转过脸来,那张像极了她母亲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他能观察到女儿脸上细微的绒毛,近到他能感觉到她长长的睫毛触碰在他的面部肌肤上。
呼吸融合在一起,恍惚间回到了多年前他与她母亲相依相偎的温存场面,男人的瞳孔里有火焰在燃烧,手指下意识隔着西装外套掐住了她的腰肢,他的呼吸开始粗重,裤裆里沉睡的家伙开始勃起。
钟嘉闭上眼睛,整张脸凑过来,埋在他的颈侧,用力抱着他,胸前的柔软挤压在他的胳膊上,她轻轻唤他:“爸爸,不和我生气了,好不好?”
女孩儿绵浅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掐住她腰肢的手不自觉收紧用力,钟昊天擡起另一只胳膊,掌心落在了她的脑后,嗓音有些低沉嘶哑:“好。”
她轻笑一声,呼出的热气灼烫了他的皮肉,有什幺撩动了他的心弦,他不自觉地搂她更紧。
后座父女相依的画面被前排的司机看在眼里,心中轻叹父女的感情深厚。
“告诉我,为什幺去酒吧喝酒。”头顶传来男人清沉的质问。
他一提,她又想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眼眶一下子湿润起来,情不自禁泛了哭腔,她哽咽道:“不想说......”
见她情绪不对,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好了,不想说就不说了。”
吃穿住行不用她发愁,她也不用上班,唯一能影响她情绪的,除了他就是那个温弦。
不用仔细琢磨也知道这事和她的男朋友脱不了干系。
“让我女儿这幺伤心的男人,不要也罢。”他早就盼望着他们分手。
钟嘉没有说话。
他长叹一声,语气严肃了几分:“去酒吧喝酒这事,没有下一次。若是你再犯,我就把你关在家里,听到了吗?”
她噗嗤一笑:“爸爸是要把我当犯人关起来吗?”
“我没和你开玩笑。”他淡淡地说,视线落在窗外的浓浓夜色,眼神中盛满了侵略的占有欲。
“我知道了,爸爸。”她乖乖地认错:“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还有。”他深吸了口气:“以后不许穿暴露的衣服上街。”
她垂眸瞧了瞧穿在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哦”了一声。
*
车子驶进别墅。
司机下车帮钟昊天拉开车门,又立刻跑到钟嘉那边拉开她那一侧的车门。
钟嘉摇摇晃晃地从车内爬出来,踉跄不稳地站定,手扶在打开的车门上,头还有些晕。
钟昊天来到她面前,问她:“自己能走吗?”
她低着脑袋抵抗眩晕,摇了摇头。
他在她面前弯腰,“上来,我背你进去。”
她乖乖趴到他的背上,双臂圈住他的脖子,钟昊天起身,背着她朝别墅内走。
司机开车离开。
“先生,醒酒汤准备好了。”佣人半夜接到他的电话,起来准备醒酒汤。
钟昊天看了一眼楼梯:“端到小姐的卧室吧。”
“好的,先生。”
双手握着她的脚踝,背着她上楼。
钟昊天将她背到床边放下,钟嘉坐在床沿,他对她说:“洗个澡去,洗完了喝点儿醒酒汤,然后好好休息。”
钟嘉点头,起来慢腾腾地走了两步,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摔在了地毯上。
准备离开的钟昊天听到声音,立马回身跑过来,将她打横抱起,两个人进了浴室。
钟嘉被他放在了浴缸边,钟昊天帮她放水,嘱咐她:“注意安全,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他走了出去,关好了浴室的门。
她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和裙子,内衣内裤,赤身裸体钻进了浴缸中。
钟嘉躺在温暖的浴缸中,没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钟昊天在外面等了她半个小时,放在桌上的醒酒汤都快凉了,实在放心不下,来到浴室门口听里面的动静,他敲了敲门:“嘉嘉,你洗好了吗?”
没有任何回应。
钟昊天眉目凝重,下一秒,他没有任何迟疑地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是女儿青春曼妙的肌肤,他来到浴缸边蹲下,发现她只是睡着了,手指伸进浴缸中试了试水温,水已经凉的差不多了。
捞起一旁干净的浴巾,将她从浴缸中扶起来之后,浴巾披在了她的胸前,裹住了她的身体,钟昊天将她扛起来,走出了浴室。
钟嘉的长发湿漉漉的,一直都在滴水,他没有叫醒她,让她趴在他的怀里,他找出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两个人坐在床上,她裹着白色的浴巾,双臂挂在他的肩膀,两条白腿搭在他的腰侧,钟昊天细心地拿起她的头发,眼神缱绻温柔,姿势引人无限遐想。
钟嘉在他的怀里不舒服地动了动,耳边吹风机的声音让她恍神,以为回到了温弦给她吹头发的那时候,她微微掀开眼皮,嘴唇艰难地动了动,吐出两个字:“老公......”
吹风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这两个字,钟昊天刹那间回到了过去,他想起了爱人。
“老公,别离开我。”钟嘉的唇瓣蹭到了他的耳垂,低低地哀求:“你想要什幺我都给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手指捏紧了她后背的浴巾,钟昊天渐渐地有些迷茫,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过去,他木木地拍着她的后背,小心翼翼地安慰:“老公不离开你,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真的吗?”脸埋在他的颈侧,钟嘉苦笑,眼泪滑下来,滚烫的液体滴到了他的皮肤上,刺激得他心脏狠狠一疼。
仿佛穿越时空重新拥抱了自己的妻子,钟昊天用力锢着她,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我爱你。”
泪水簌簌地流了下来,钟嘉哽咽:“爸......”
“好受些了吗?”他流着泪问。
钟嘉看不到他的眼泪,嘴角蔓延着苦涩的笑:“好多了......”
唇瓣贴上了她半干的发丝,钟昊天紧紧搂着她。
“睡吧,我继续帮你吹头发。”
“嗯。”
脸颊枕在他的肩膀,她闭上眼睛。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吹风机,微热的风穿过他的指缝,徐徐吹在她的后脑勺上。
冰冷的心被抚慰,僵硬的躯体重新鲜活起来。
*
钟嘉的头发完全干燥,她已经靠在他的肩头熟睡过去。
将吹风机放在床头柜上,钟昊天抱着她的后背,将她轻轻放躺在床上。
醒酒汤已经凉透,不再需要它了。
她枕着枕头,睡得很沉。
身上的浴巾得拿下来,裹着它睡觉会不舒服。
钟昊天伸出手指,解开她胸前浴巾的结。
白色的布料散开,她的胸部暴露在他的眼前。
手指缓缓从她的肩线滑到她的柔软,指腹轻轻攀上了小小的高峰,触摸到的滑腻让他忍不住叹息。
钟昊天站起身,单手解开裤子上的腰带,拉开拉链,将他憋屈已久的硕大的家伙释放出来。
他重新坐在床沿,掌心抚摸上她的胸部,五指轻轻揉捏,她在梦中张开嘴巴喘息。
钟昊天的另一只手抚摸上了炙热的柱身。
一边感受着她肌肤的细腻,一边快速撸动着茂盛的欲望。
他眼神灼热地盯着她毛茸茸的私处。
幻想自己的舌尖舔开她的阴唇。
两指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她的乳尖,他仰头粗喘。
浓郁饱满的快感袭来,一股精液射在了他的手心,钟昊天低头,双眼猩红地盯着手心上的白色,久久处在放空的状态。
在这个夜晚,他亵渎了他的亲生女儿。
抽走她身下的浴巾,用它包裹住肮脏的那只手,钟昊天起身整理好裤子,帮她盖好被褥,关上灯,离开了她的房间。
*
浴巾被他扔在卧室的垃圾桶里,他站在盥洗台前,低着头清洗手上的脏污,脑海中妻子的身体与女儿的身体重叠在一起。
罪恶感涌上心头的同时,一股莫大的满足贯穿着他的心脏,一想起方才在女儿面前的释放,他竟然愉悦地笑了起来。
五指并拢,回味钟嘉身体的滋味,钟昊天一手撑在台面上,闭着眼睛重重地吐息,平复。
他似乎看清了自己,正在走上一条天理不容的不归路。
*
叶芝蓝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梦里,深深爱着她的谢允撞破了她与温弦做爱的场面,谢允杀心四起,拿着刀朝温弦捅去,她竟然在最危难的时刻站在了温弦的前面,刀尖控制不住地刺进了她的腹部,密密麻麻的疼模糊了她的意识。
她悠悠转醒,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肚子,梦中的痛感似乎还残留在她的体内,她睁着双眸消化诡异的梦境。
“你醒啦?”正在查看手机的温弦,微微转头,瞧见了她正睁着眼睛望天花板。
思绪渐渐回笼,叶芝蓝微微转头看他,他身上穿戴整齐,不知道什幺时候醒的。
“我出去买了小笼包和豆浆。”她懵懵懂懂的表情实在可爱,温弦忍不住低头啄了啄她绯红的唇瓣。
两张脸离得很近,她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仿佛出神了一样,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被她瞳孔里的清澈吸引,温弦掀开被子,整个人凑进来,压在她身上,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双眸仔细盯着她的眼睛。
叶芝蓝的眼睛漂亮有神,比钟嘉的好看。
他情不自禁将头垂得更低,鼻息扑在她的额头,唇瓣轻轻盖了下来。
黑影靠近,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温弦的吻落在了她单薄的眼睑上。
手指揪住了他胸前的布料,她躺在他身下,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湿润的舌尖轻轻舔舐她长密的睫毛,叶芝蓝的眼皮微微抖动。
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他的舌继续往下,滑过她秀挺的鼻梁,移到了她的侧脸。
舌尖挑逗洗刷她侧脸的肌肤,叶芝蓝的呼吸发乱。
粗糙的舌苔不知疲倦地占有她脸部的每一寸肌肤,她方寸大失。
*
“别拔出来。”温弦射过之后,她喘息着对他说。
“好,听你的。”胸膛贴在她滚烫的后背,他的唇吮吸她的耳垂。
她喜欢他的家伙埋在她身体里的感觉。
这是没从谢允那里得到的体验。
两个人赖在床上,直到他不得不起床准备上班,他这才从叶芝蓝的阴道内拔出了性器。
流出来的液体混着白色的精液,浸湿了床单。
他抱着她去了浴室清洗。
之前的衣服不能穿了,温弦一大早出去买早餐的时候,顺便帮她买了套衣服和内衣内裤。
与她衣柜里的衣服相比,这套清纯风的背带裙显得有些廉价。
但此刻她也顾不上其他,只能将就着穿上这套衣服。
“你帮我穿。”她站在地上,张开双臂等待他走过来。
叶芝蓝美好的身材一览无遗,温弦的脸瞬间红温,咬着唇,慢腾腾地挪了过去。
“先穿哪个?”左手拿着内衣,右手举着内裤,他询问她的意见。
“内衣。”
他点点头,先将内裤放下,将内衣的肩带穿过她的胳膊,胸前的罩子完全包裹住她饱满的乳房,他绕到她的身后,帮她扣好背带。
粉色的内衣聚拢出特别漂亮的胸型,双乳中间的沟渠白皙迷人,他绕回到她的面前,视线聚集在她的乳沟,渴望地滚了滚喉结。
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她的手指风情万种地滑上了他的胸膛,叶芝蓝往前靠近,嘴唇贴在他耳畔吹气,语气魅惑,勾引他:“要不要再做一次?”
“我...我还要去上班......”他底气不足。
指腹捏在他的手腕上,她拉着他的手探到了下面两腿之间的私处,他的掌心覆盖在了她柔软的阴唇上,叶芝蓝半咬着唇轻喘,“你不想要我吗?”
“想。”
“那就别去上班了。”她的脸贴过来,细腻的肌肤磨蹭他的下巴,“在家里陪我,好吗?”
温弦重重地点头。
将只穿了内衣的叶芝蓝打横抱起,两个人再次滚到了床上。
*
她使尽浑身解数在床上缠着他,两个人做得昏天黑地,时间被他们遗忘,他们在这间小小的出租屋里,一次次地抵达天堂。
这几天是叶芝蓝的安全期,所以她放心大胆地任由他射在自己的体内。
第一次经历如此持久激烈的性爱,两个人全都失了力气,精疲力竭地抱着对方在床上互相抚慰,抚慰到兴起,他再次插进她的阴道内索求快乐。
叶芝蓝缠着他,不让他看手机。
期间手机响过一次,他要去接的时候,她直接抢过他的手机关机,他由着她,真的再没管过手机。
而她呢,自然没有什幺联系她的人,除了震动几下提示有消息进来,她的手机铃声一直都没响过,毕竟妈妈不在了,她的父亲也有了其他的女儿。
叶管家知道她来了这边,一直没有打扰她。
傍晚的时候,温弦点了外卖。
叶芝蓝陪他简单吃了点,补充好体力的两个人,将战场从床上转移到了浴室,后来转移到了出租屋里的所有角落。
整间屋子的大大小小的地方,都留下了两个人欢爱的痕迹。
几场大汗淋漓的高潮之后,叶芝蓝无力地趴在他身上,嘴唇动着,声音很小:“明天,我该去上学了。”
掌心摩挲她湿漉漉的发丝,温弦“嗯”了一声,眼睛望着天花板,他说:“明天,我该去上班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别再见面了。”得不到满意的挽留,她冷笑着翻身,远离了他的怀抱。
她生硬冰冷的语气令他心头一颤,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他转过身来,长臂一捞,重新将她拥入怀中,小心翼翼吻她的发侧,“你生我的气了?”
她转过身来,脸正对着他,态度严肃:“如果我要求你为了我放弃上班,你愿意吗?”
温弦陷入沉思。
他答应的不痛快,她气急败坏,捏住他的手腕放在自己嘴边,张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叶芝蓝用了狠力,牙齿破开了他的皮肉,血腥味在她口腔中蔓延。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抗住了她的发泄。
见他眼神清明,没有愤怒或者其他,她觉得无趣,手指往旁边一甩,扔掉了他的手。
深红的牙印泛着血丝,他的手垂在床上,温弦没有去查看手背上的伤势,脸埋在她的颈侧,含住她的一小块肌肤轻轻吮咬,轻柔的语气带着哄腻:“不上班,怎幺养你呢?”
“我有钱,不需要你来养活。”她怒道。
他笑,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手指滑进她的指缝间与她十指相交,“我总得养我自己吧。”
她勾唇,有了新的计划:“我可以养你呀。”
“怎幺能花你的钱呢?”温弦拒绝她:“不要,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叶芝蓝瞪着他:“要幺,你为了我不去上班,以后我养你。要幺,你上班,我们再也不见面。”
听到她说不见面,他的呼吸骤然发沉,紧张地扣住了她的手,讨好地去亲她的嘴角:“宝宝,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我想听你的回答。”她偏了偏脸,避开他的索吻。
一想到她有可能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他的心就像被挖空了一块,密密麻麻的酸楚爬满了他心脏的缺口,温弦有些透不过气,忽然冲上来紧紧地抱住她,双手死死地按压在她的后背,她的胸乳被迫挤压在他的胸前。
只有将她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怀抱中,心上的疼才会慢慢退去,他受不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疯狂亲吻她的脸颊,“宝宝,我什幺都听你的,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叶芝蓝脸上绽放出笑容,指腹磨蹭着他脸颊的肌肤,主动凑上来亲了他唇瓣,“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在床事上磨合了这幺久,她很爱他的温柔与耐心,每一次,他都竭尽所能地让她快乐,拼尽全力让她兴奋到颤抖。
如果非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恰到好处的床伴,他绝对比在性爱中冷漠激烈对待她的谢允要好得多。
一想到谢允,眼睛里的喜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胸口一阵一阵的疼痛。
那个邻家哥哥,是她爱而不得的人啊......
一滴泪不由自主地离开眼眶,温弦无措地用指腹轻轻帮她抹除:“宝宝怎幺哭了?”
她扑进他的怀里,演技精湛,声音哽咽得恰如其分:“我爱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他的脑海中炸开了绚烂的烟花,温弦激动地恍惚了好大一会儿,绯红的两瓣唇都在颤抖。
“你爱我吗?”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躁动不止的心跳声。
“我......”他艰难地张着唇瓣:“我......”
心口处传来压迫,幸福感被挤了出去,他发现,“爱”这个字,很难在这个时候说出口。
“我爱......”不想让她伤心,他强迫自己说出来,可没想到,心脏猛然间剧痛,像是被巨大的银针一刺而过,他的泪直接被逼了出来,滴在了她的发顶上,温弦难受地推开她,手指死死地按压在心脏的位置,脸色惨白一片,他眉心紧拧,双眸紧闭,额头上冒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怎幺了?”她侧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声音无比地急切,可她精致完美的脸蛋上却是一片冷然。
对钟嘉的爱就这幺深吗?
即使给他下了爱情降,还是扭转不了他的心意吗?
钟嘉,凭什幺有个人爱你到这种地步。
叶芝蓝愤恨地嫉妒着。
他偏深爱她,叶芝蓝偏要摧毁他们的爱情。
“我们偷偷结婚吧。”她手伸过去,握住了他的胳膊。
温弦以为自己听错了,恍然睁开眼睛,声音中带着刚才痛苦后的沙哑:“你说什幺?”
“我想和你结婚。”趁他愣神,她手沿着他的胳膊往上,手指握紧了他的掌心,眼神深情:“只有领了结婚证,你才一辈子都会是我的人。”
他攥紧了她的手,喃喃:“只要领了结婚证,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对吗?”
叶芝蓝继续深诱:“领了结婚证以后,我就会是你的妻子,如果你不和我离婚,我是无论如何都离不开你身边的,不是吗?”
他笑了起来,语气是藏不住的激动:“对,只要我们是夫妻,那我们的关系就会受到法律的保护,只要我们一天不离婚,你就一天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她笑着点了点头,试探地询问他:“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只要能把她牢牢地拴在自己身边,不管什幺样的方式他都会去尝试,而与她结婚,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温弦有些愁闷,害怕道:“宝宝,我现在还是一无所有,我怕你跟着我会受委屈。”
“我爱你啊,就算你一穷二白的,我也愿意跟着你一辈子。”叶芝蓝用了生平最认真的语气。
听到“爱”这个字,他的头又开始疼了,手掌下意识拍打着脑袋,等待着疼痛过去。
叶芝蓝暗暗地翻了个白眼,看不惯他为钟嘉守身如玉的模样。
她往前钻进了他的怀里,他的身上被汗水浸着,叶芝蓝忍着不适,依偎在他的胸前,指腹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老公,我们明天就去结婚,好不好?”
他没有任何犹豫:“明天一早就去,我想和宝宝永远在一起。”
“我也是。”她在他的怀抱中得逞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