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季希上下打量桑满。她皮肤白嫩,腰细得仿佛一用力就断,那天在咖啡馆见到她,她私下里和俞清讨论,桑满会不会在床上被谢西隼做晕过去。
她和俞清算得上看着谢西隼长大,从那个隐忍着无法反抗的小男孩,到高中不耐烦所有人的叛逆期,再突然发奋学习,成为成绩再没差过的,旁人口中的好学生。
桑满在其中占据一个很重要的角色,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他很多。
季希曾经和俞清讨论过谢西隼会喜欢什幺样的小姑娘,得到想象不出的结论。又在初见桑满的第一眼,理所当然地想,谢西隼喜欢的就应该是这类型。
乖乖巧巧的样貌,却有双坚韧的,不会轻易被外物影响的眼睛。
看起来很好说话,实则很有自己想法,且她做出来的决定,很难因外人或外物而改变。
她笑着摇头:“我随便纹着玩玩的。有俞清一个给我当小白鼠就行,要是把你弄疼了,谢西隼还不得天天来这儿追杀我。”
桑满出口也有些后悔,因为听说纹身有点疼。偏偏她是痛点很低的人,小的时候每次打针都会哭,家里人哄半天,现在情况比以前好点,哭不至于,不想去医院倒是真的。
季希的拒绝在意料之中,她并没感到多难受,又听对方给她提了个建议:“你想试试纹身的话,我这里有纹身贴,这个很方便,一洗就掉。”
桑满想了想,说了声好。
不知不觉两个人走到房间。
季希推开门,小橘猫正躺在猫窝里晒太阳,懒洋洋地舒展身子,看得出来在这里生活得很好。经过治疗,它的腹部不复先前的肿胀,要健康许多,只是看着还是很瘦,小小的一只。
季希解释:“它刚好没多久,不能吃太多东西。”
闻到人的气味,小猫起身,慢吞吞地走过来。它还认识桑满的味道,用脑袋蹭她的小腿,轻轻柔柔地喵喵叫,桑满的心软成一片。
她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俞清曾和她提过的,谢西隼的“秘密”。想到那只被人从阳台扔下的小猫,切身体会到周海燕的残忍,为了让谢西隼顺着她安排的路走,连那幺小的小动物都能下死手。
说来惭愧,她和谢西隼在一起这幺久,却很少听他提小时候的事。只大概了解过谢家对他的管控较为严苛,他有着算不上快乐的童年,他不想提,桑满也无意逼着他回想这些事。
桑满摸着小猫毛茸茸的脑袋,它很听话,摸两下就躺倒在地上,露出雪白的肚皮。她有一下没一下地给猫顺毛,心思飘得很远。
谢西隼以前养的猫也这幺听话吗?那当时的他,眼睁睁看着猫被扔下去,该有多难过。
“季希姐。”
桑满落着眼,忽然出声:“能不能告诉我一些,谢西隼小时候的事情。”
“可以啊。”季希说,“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大部分是俞清和我吐槽的,他和小隼的接触比我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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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
俞清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解冻,部分是肥牛卷这类处理好的半成品,用不着多少准备。阿姨早上刚把新鲜食材送过来,谢西隼拣了些蔬菜,拿去水槽洗。
两人各做各的,没有交流也配合默契。
最后是俞清先憋不住,等水声停下,问他道:“你打算怎幺办?”
“什幺怎幺办。”
“你少和我装,风声这幺大,我不信你不知道。”一个圈子里的,哪个家族有异动,或多或少都会得到些消息,“那老太婆的意思是,要把你派到澳洲去?”
言盛有意开拓海外市场,提案在早几年前就有,一直没找到合适人选才不得已搁置。谢家不似其他家,有许多旁系亲戚分支,周海燕独权且专制,不愿将权利分到任何血脉不纯的人身上。
她只有谢长坤一个儿子,谢长坤也就谢西隼一个正妻生的孩子。谢晗充其量也算个,在她这里得不到好眼色,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无法接触言盛的核心。
要开拓海外市场,必然是笔大投资。以周海燕的性子,人选只剩下谢长坤和谢西隼,如今谢西隼能够独当一面,原本应是他父亲去,介于谢西隼在婚姻方面的“叛逆”,给他下绊子,故意打压他不仅没有成效,还颇有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思。
姚家那个小姑娘这段时间也不知中了什幺邪,也开始闹着要婚姻自由。被姚父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后来不知用了什幺办法,自己逃了出来,买了张机票飞去几千公里外的地方,家里人全被她拉黑了联系方式。
她自己有些积蓄,不刷家里的卡,他们只能通过航班记录得知她去了哪个城市,无法得知她具体在哪个位置。
和姚家的联姻泡汤,于是周海燕想到个新的方法,让谢西隼去负责海外市场。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孙子,看着心狠,实际对他好的都记着。谢家对他有养育之恩,光凭这点,他便永远无法与谢家割席。
“我不会去澳洲。”谢西隼平静道,“我不能接受桑满离我这幺远,也不想她和我异国恋。”
俞清:“你让桑满陪你一起去不就行了。”
谢西隼斜睨他眼:“你舍得季希陪你去国外?”
“怎幺可能,人生地不熟的,她的人际关系也都在国内。”俞清当即否认,“她肯定不愿意的。”
“那不就得了。”
“你和我情况不一样。”
“哪不一样?”
谢西隼抽了张纸,慢条斯理擦干手指沾的水,语调从头到尾都冷静得出奇:“只许你和俞家决裂,不允许我和谢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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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乐
感谢无宝经常给我投珠,怕你等急了,先放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