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染血

周六上午十点左右，黄驰骑着共享单车在一座早已废弃多年的“凹”字型工厂前停下，仅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却骑得双腿有些发软，看来昨天有点透支伤肾了啊！

看着面前紧闭的工厂大门，长时间的“饮风吞雨”早就使得铁皮大门锈迹斑斑，快三年过去了，那几块生锈的铁皮依旧坚韧的被铁丝挂在铁架上摇摇欲坠。

而十几米宽、三四米高的铁皮大门不仅“封盖”了整个凹型工厂，也隔绝了此时自己想要窥探工厂内部的视线。

“…………”

静静站立十几分钟却丝毫没有平复自己躁动不安的心绪，反而被多次暴打的记忆碎片可能是“睹物思情”的缘故正不断从记忆碎片中蹦出，让他的神色越绷越紧。

“哎～。”

一声情绪难辨的叹息后，黄驰还是向着一侧的小铁门走去，只希望今天能平稳度过。

“吱！！”

尖锐的开门声顿时让黄驰的心跳都慢了半拍，僵住身体的同时连忙将视线通过门隙投往院内！

“？！”

快速扫视一圈后发现好像院内没人？？黄驰紧绷的心一下就松了不少，结果刚关门进院还没走两步，大门外就有了动静。

“嘎！！”

长年未涂润油的大门被大力推开时发出的噪音仿佛要刺破耳膜般的尖锐！同时也让黄驰刚放下一点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嗡！”的一声，一辆破旧面包车一溜烟的窜进院子。

“哗！”

车门拉开，人就像下饺子般从车内倾倒涌出，不多时，院内就多了五位精壮大汉，此外还有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小女孩的一家三口。

在“嘎吱”的尖锐声中工厂大门缓缓关上，随即一位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光头壮汉板着脸用食指对着夫妇中的男子点了一下后便转身向着身后卷帘门大开的厂房内走去。

手指刚落，两位壮汉立刻一左一右把中年男子夹在中间强行押走，而剩余的壮汉则留在少妇周围看住母女俩以防逃跑。

见两个脸色戏谑的壮汉围住自己母女俩的少妇瞬时面色苍白，连忙把还在大声喊着“爸爸”的女儿搂在怀里，同时还用惊慌与无助的眼神哀求着两人。

……………………

黄驰现在自身状况不明，自然对这对夫妇不感兴趣，只有在那位幼女极为尖锐呼喊爸爸的惊叫声中才把目光投去快速扫视一眼，随即注意力又放到了院内的五位壮汉身上暗暗打量。

走在最前面的刀疤光头壮汉是这个小组的组长，即老大。后面留下看住那对母女的两人是老二和老三，现在押人逐渐贴近自己的是老四和老五。

黄驰自从面包车入院后为了不引起壮汉们的注意双腿就钉在原地没移动过一步，而现在押人队伍需要把人带入工厂内，自然而然的双方越靠越近。

见队伍即将从自己面前经过，黄驰连忙学着记忆中原身的样子，原地站直身体后立马低头躬身：“五哥女～”。

“啪！！”

一个“好”字还未完全出口，压着中年男子的队伍在擦肩相错的瞬间一个大巴掌毫无预兆的重重扇在他脸上！！

“看什么看！TMD！滚去倒水！！什么傻逼玩意！”

突如其来且力道十足的巴掌顿时扇的黄驰有点踉跄，下意识捂着被打的脸有点发懵，随即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内心深处涌出一股难言的愤怒！！

一瞬间，整张之前还平静的脸眨眼间便被怒气涨得通红！

双眉横竖！

双目圆睁！

充血的眼中血红的怒火腾腾升起！

熊熊燃烧！

双拳紧握！

额头青筋暴起！

“咯咯！！”牙齿紧咬声直入大脑！！整个人犹如被点燃的炸药桶即将炸裂！！

但在这股愤怒即将填满躯壳爆发时，一丝名为恐惧的凉意却不受控制的从心底起直入大脑！

微微一丝凉意却直接浇灭了脑海中部分怒火！

唤起了一丝理智。

“嗯？”

才狠狠给了黄驰一巴掌红发青年这一刻仿佛也察觉到了背后氛围有丝不对，蓦然转头向后看去！

只见身后挨打的黄毛此时正捂着脸，弯腰下躬，虽然看不到正脸，但整个态度和之前并无区别，一样的懦弱，那副“低头授首”的姿态映衬着浑身壮硕的肌肉尤为可笑。

见黄毛还是一如既往的“谦卑”，红毛也没多想，只以为刚刚是感知错了，毕竟这几年来黄毛早被“教育”的服服帖帖了，虽然偶尔会炸下毛，但一顿拳脚下去自然会把毛给强行捋顺。

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滚！”，大声呵斥后便掉头不再关注。

被呵斥的黄毛仿佛被吓到了一般，身体随即抖了一下，而在红毛看不到表情的正面，黄驰眼中的理智已经压住了怒火，一声呵斥并不能让他心绪有所波动。

余光中红毛的脚步渐去，他这才慢慢的抬起头来，隐晦的视线再次快速扫视全场，情况和红毛转头前没啥不同，黑道小组的其余人员全程都不屑将目光投来过。

那位少妇的注意力全在身前越靠越近的两位壮汉身上，估计都不知道他这发生了什么事。

并未在意少妇怀中那双稚嫩的眼神，见五人团伙并未注意到自己的情绪变化，黄驰松了一口气，然后便学着记忆中原身的样子，继续弯着腰向着后缓缓退了几步后才稍微直起腰，转身走向身后的房间。

直到身体完全没入房间，砖墙隔绝所有人视线后，这才挺直腰肢，双眼愤愤盯着门外的空地，心中的愤怒如同波浪般一次次涌现随即被理智压制。

“呼～”

强制自己做了几次深呼吸可仍然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感觉胸腔内像被塞了一颗时时都在愤怒膨胀到仿佛随时都会爆炸的气球！难受极了！！

憋屈啊！！

虽然从记忆中已经清楚这就是原身在这的日常遭遇，可当巴掌真的落到自己脸上时，才知道根据记忆碎片那种毫无代入感的情节所做的心理防线根本不堪一击！

看巴掌落到别人脸上和巴掌落到自己脸上完全是两码事！！看着镜面中右脸上一个浮肿的红色手印！

“呼！呼！！”

大喘几口，压制住心中暴动的情绪，知道现在的自己就如吵架时因口齿不利索输了事后就越想越气，可谓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的心理状态，可此时忍不住之前的打就白挨了！

此时冲动的结果绝对是被打趴在地上哀嚎！

更何况这样的行为对自己目前的处境而言并不会有任何改变，反而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绝对会相当勤勉用拳脚来“教育”自己！

原身可就是死于这样的“教育”！对于“已经死了一次”的事实黄驰可一直是打心底的发憷！

……………………

等心绪平复些许后，黄驰这才端着接满自来水的五个纸杯走出门，此时所有人已经在厂房内，被押走的中年男子已经被死死固定在房内一个前世在警匪片或法治节目中经常出现的“老虎凳”上！

四肢全被固定，想动一下都难！

那对母子也被带到中年男子附近，还是两个壮汉隐隐包围着，另外三人则正在审问中年男子，声音隐隐传来。

刀疤男子慢慢踱步到中年男子前，语气颇为有些轻笑道：“石丸老板，这拖家带口的准备去哪玩啊？”

中年男子神色不变，脸上甚至还能在这种情况露出一个微笑：“这不是孩子放假嘛，准备带她们出去游玩放松一下。”

刀疤挑了挑眉：“哦？游玩？准备去哪里玩啊？”

“没准备去哪，就离这不远的海牙岛，女儿一直吵着要去玩。”

刀疤的语气突然有些揶揄：“海牙吗？可你买的飞机票的目的地怎么是国外呢？”

话刚一落，中年男子脸色一变，从之前的营业式微笑变为脸面紧绷、眉头微皱。

暗暗心惊，没想到这帮放高利贷的势力竟然如此深不可测！

自己昨晚十二点后才订的票，没想到才半夜的时间信息就被泄露了！

要不就是航空公司有内鬼，要不就是航空公司的系统有被利用漏洞，要不航天公司本身就与这放高利贷的势力有合作！

中年男子心中一沉，知道自己的计划被识破了，对方也不是傻子，之前那套说辞自然不需要了，于是语气变了：“怎么？我去哪里你们也要管吗？！”

“哪里，哪里，去哪是你的自由，我们肯定管不着。可你走之前不应该把贷的款还完吗？当初签的合同上也有专门的条款强调：在未还完贷款前，客户应自觉不拖家带口离开本国，以防赖账。我记得还专门和你强调过这点来着。”

“怎么？石丸老板你已经忘记了？现在你不仅提前卖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还准备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出国，这不是明打算赖账吗？”

中年男子一顿：“徳田组长，贷的本金我早已经还清，甚至和本金相同的利息都一起还了！这难道还不够吗？！”

“肯定不够啊！\\\'先利后本\\\'你…………”

…………

端着水默默站在人群后的黄驰在对话中渐渐也对此事有所了解，大意就是这个老板不知为何从网上贷了一笔钱，结果在还完本金后才发现掉入了借款合同里面的陷阱，超高的“滞纳金”和“服务费”简直令人绝望，已经到了利息是本金十几倍的地步，加上每天还在“利滚利”，根本还不起。

而黑帮成员也上门“催收”过几次，每次都割肉了，累积下来已经还了和本金同等金额的利息，结果对方不肯放弃他这块肥肉，加上事前本就打算移居海外，何况此事一直都没消停，故而卖房卖车，表面看是准备还贷款，暗地里实则是要带着全家去国外，然后，然后全家就被带到这了。

…………

此时双方已经沉寂了下来，中年男子看着刀疤板着脸道：“说吧，你们要多少钱才会放人？”

中年男子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自然知道这看似数额巨大的还款金额实际上弹性非常大！

从三个月免逾期利息，到半年利息打折，再到两年本金打折，只要拖得越久，这个弹性就越触底！

更何况自己早还清了本金和等额的利息，在放贷公司实际上属于可以被放过的角色，那现在被绑到这里的缘由就很明确了，而钱能解决的问题从来就不是大问题，故而心中并不慌乱。

“一百万！”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是为了敲诈他一笔钱：“多了，十万，就当诸位的辛苦费了。”

“呵，石丸老板，我们可不兴讨价还价。”

话落，用眼神对着身旁的老三微微示意，而对方在收到指示后，立刻动身走向旁边的少妇。

中年男子的眼神随着壮汉的方向也看到了自己的妻子，面容瞬间失去血色，神色铁青道：“别碰她！！我给！！”

老三在男子愤怒的声音中停住，而刀疤老大却咧嘴一笑：“三百万！”

“什么！你！”

中年男子大惊失色，知道刚刚自己情急之下答应的太爽快了，被刀疤察觉到了立马坐地起价。

“啊！！”

男子的话还没完全出口，一声惊慌的叫声顿时响彻屋内，黄驰连忙看去，就见老三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少妇身前，此时一只手正用力抓住少妇的一侧胸部大力揉捏着！！

“？！草泥马！！放开她！！”

情绪一直稳定的中年男子终于再也忍不住彻底爆发了！犹如一头被束缚的猎物在疯狂挣扎！剧烈的力道直接让整个老虎凳“哐哐”作响！

可人力终究是有限的，更何况手脚死死被束，如疯魔般的男子也只能让老虎凳发出一些响声了。

“啊！！！”

“呜哇！！爸爸！！妈妈！”

在少妇第二声尖叫中，被吓懵才回神的女儿顿时嚎啕大哭，孩童极为尖锐高亢的声音平等的穿刺着屋内所有人的耳膜。

而女儿的哭声也把状若疯魔的男子理智拉回了一丝：“我给！我给！！”

“六百万。”

“？！！，你TM！！，咯！咯！我给！！！”

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中，最后两个字被男子一丝丝从牙缝中挤出！

看着面前双目充血、青筋凸起、牙齿紧咬、要生吃自己的狰狞面庞，刀疤心中甚为满意，他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钱，但上深市的平均房价都高达五、六万一平，算被卖掉的房子面积有一百平，六百万至少是大半套房子了，远远超出预期了，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好了，老三。”

“啧！”

虽然有些不舍，但老三还是在咂舌一声后再使劲抓一把后松手，几步走到中年男子身前，把手直直伸到虚空，做了几次抓握的动作，然后直勾勾看着中年男子的眼睛用揶揄的语气道：“手感真不错。”

“草！！你TM！”

才安静的男子再次暴动。

“诶，诶，好了，好了，安静！安静！”

可刀疤的话根本没有进入中年男子的耳朵，此时的他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啪！！”

发现自己的话压根没被听进去，刀疤反手就是一个大逼斗重重抽在男子脸上！

见男子眼神一下清澈了些，刀疤把碍事的老三一脚踢开：“冷静了？”

中年男子没说话，也没了之前的疯劲，只是愤愤的看着刀疤。

“好了，说下之后的流程，等会我们会放你去银行打款，你老婆孩子就留在这作为人质。”

见中年男子又有暴动的倾向，刀疤直接伸手按住男子的肩膀，直直的看着男子的眼睛道：“别疯，先听我说完！只要你的速度快，这前后还不到一个小时呢！你动作越快，时间就越短。再说，我们只想要钱，你只要痛快给钱我们两边都，是不是？而且她们有没有事也完全取决于你嘛，明白吗？”

话完，中年男子直接闭上眼大口吸气，强制压住心中的怒火，片刻后才睁眼盯着刀疤，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我没那么多钱。”

“呲～”

刀疤瞬间嗤笑一声：“石丸老板，前不久才说了这里不讨价还价，你要是真没那么多钱的话，我可以给你指条路。”

说罢，伸出一根手指在男子的腰身两侧各自轻轻戳了一下：“怎么样？我有路子。”

中年男子一瞬间明白刀疤口中所谓的“路子”！

本来气得发红的脸刷一下就白了，连浑身的气势都被吓散了，瞳孔皱缩，看着面前笑吟吟的刀疤心里直冒寒气！

见此刀疤咧嘴一笑：“怎么样？石丸老板，考虑一下？”

“…………”

中年男子没回话，冷冷看了刀疤几眼后这才开口：“放开我。”

刀疤闻言知意，也识趣没再提“路子”，而是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道：“别急，在这之前还有件事需要你配合一下。”

男子沉声道：“什么事？”

“我们需要你给一个保证。”

“什么保证？”

“保证你出去后不会报警。”

毕竟这可是六百万啊！普通人辛苦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没有谁会白白拱手送出。

中年男子眉角一跳：“…………，我保证不报警。”

“嘿！你也是当老板的，自然知道口头承诺就等于放屁！”

“那你想怎样？”

“空口白话肯定不行，所以你需要一个物理保证。”说罢冲着另一位站在少妇身边的壮汉喊了一声：“老四！”

老四对刀疤点了点头，立马转身走进一间房里，不多时便提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直走到老虎凳前把包递给了刀疤。

见中年男子一脸警觉的盯着箱子，刀疤嘿嘿一笑，对着箱子拍了一下随口道：“这就是保证！”

并未故弄玄虚，“咔！”的一声箱子被开启，一把把寒意十足的手术刀具显现而出！中年男子顿感一股十足的恶意扑面而来！

刀疤并未在意面无血色的目标，而是自顾自的从箱内拿出一颗透明胶囊，胶囊内部清晰可见各种复杂的电子仪器。

捏着这个胶囊看了一会，才放到男子面前：“这就是物理保证，一颗实时定位胶囊，而要成功把它放入你身体里就需要你的配合了，怎么样，没想到吧？”

放入身体？！怎么放？！中年男子心底已经猜到了答案，额头涮一下就溢满了汗水，整嗝喉咙像被突然塞了一节吸水碳似的，干涸的要命。

“咕”的一声吞咽，男子张开嘴用嘶哑中带着惊恐声音道：“要我，吞下它吗？”

见男子在装傻，刀疤也没多说，大嘴一咧，犹如吃人血口：“不要怕，我们技术很好的。”

“不要！别！我配合！我真的不会报警！！”

可惜刀疤并未理会他，对一直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的老二点了点头。

“咔！哐！”

“啊！！不要！！”

老二微微蹲下身，在椅背简单操弄一下，在中年男子惊恐的颤抖声中渐渐把老虎凳的靠背平放，一个简单的手术台就搭建好了！

随即又从椅背下不同位置抽出几根束缚带，把疯狂挣扎的中年男子从头到脚绑的结结实实！

嫌他太吵，又从箱子拿出一卷绷带堵住他的嘴！

并未理会已经被老四镇压下去的哭闹少妇，刀疤看着红发老五：“你过来按人。”

“是。”

此时的老二已经戴好了手套，正在给手术仪器各种消毒呢。

“呜！呜呜！！！”

剧烈挣扎的中年男子明显想说什么，可惜已经没人在乎了。

老二此时已经掀起了男子的衣服，正拿着医疗酒精和棉签对着腰腹一处擦拭消毒呢！

见男子挣扎的越发激烈，老二皱了皱眉：“别动！我当过医生，专业的，伤口就一厘米，出血量不大，缝的也好！”

于是男子挣扎的更剧烈了，老二不得不暂时停下转头看着刀疤：“不行，再来一个人压住他。”

刀疤一看，自己负责压住胸口，老三和老五各自跪压一条腿，可这导致三人的力量不够集中，六只手还有点压不住上下左右乱窜的腹部，这样的情况老二的确没法下刀。

视线扫视屋内一圈，老四在镇压一直大声哭闹挣扎想扑过来的少妇和拿小拳头一直锤他的幼女，帮不上忙，那屋内就一个空闲之人了。

“你！黄毛！过来！”

黄驰身体一僵，没想到自己尽量躲远点还是被波及了，可他真的不想去啊！

见黄毛站着原地一动不动，刀疤眼中闪过一道戾气，张嘴大喝一声：“快！！”

黄驰被刀疤声音中的戾气吓得一抖，而此时身边压制住少妇的老四竟然还抽空狠狠给了他一脚！把他踹得一个趔趄！

察觉到刀疤一直死死盯着自己眼神中逐渐透露出不耐，而眼底一丝凶光已经开始浮现！

黄驰心中暗叹，对不住了！

死道友总比死贫道好啊！

下定决心后这才走了过去。

“你！按住他的腰！”

黄驰听命用手死死按住中年男子发福的腰肢，他的力气本来就大，再加上此时这个姿势还把自身的重量也压上去了，这下中年男子彻底被按住动不了了！

趁此机会，老二眼明手快，手术刀用力一划就割开了皮肉！

随即滚烫鲜红的血液滚滚冒出又顺着身体弧度滑落而下！

逐渐染红了不远处黄毛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