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期躺在床上,辗转发侧。
程晏好像对这个牌子的洗护用品十分钟情,家里每一处都是同样的味道,让她有一种正被程晏拥抱的错觉。
她在薄被之下轻轻磨蹭双腿,身体上残留的热度,和想象中的画面重合,她念着程晏的名字,眼眶微微湿润,可不知是缺了什幺,体内热潮翻涌,身上沁出细汗,却总是差一点。
凌晨一点半,许期挫败地放弃了。
内裤沾了体液,穿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可她原本没有来过夜的打算,只带了一套换洗的内衣,刚刚洗澡时,已经换上了。她惆怅地叹一口气,决定再洗个澡,忍一下明天回家再说。
这间客卧里没有浴室,许期开始后悔为什幺没有选带卫浴的那个客卧,虽然那里离主卧稍微远一点。
她轻手轻脚地开门,关门,转身后,却忽然停住。
二层小客厅有一盏灯是亮的——程晏还没睡。
一旁的茶几上摆着亮屏的游戏机和水杯,她站在落地窗前,不知在想些什幺。
凌晨一点半,夜色掩映,她轮廓窈窕,长发有着绸缎一般的光彩,让万家灯火都黯然失色,沦为陪衬。
听见脚步声,程晏回过头。四目相对,她坐进沙发里,朝许期招手:“来。”
等回过神,许期已经下意识听话,朝她走过去了。
“睡不着?”
“啊……嗯。有点。”刚在人家客卧床上做过那种事,此刻站在她面前,许期十分心虚,错开视线,“你也睡不着吗?”
程晏一擡下巴,示意她茶几上的游戏机:“游戏还差一点通关,我想打完了再睡。”
“那现在……”
“打完了。”
许期干巴巴地“哦”一声。
相对无言。
有点尴尬,她还惦记着去洗澡的事,现在被发现了,她在对方提问前开始绞尽脑汁地找借口。寂静中只有二人的呼吸声,须臾,程晏先开口了。
“许期。”
许期看向她:“嗯?”
她很瘦,抱在怀里是娇小的一团,月光之下是薄薄一片,曲线被单薄的睡裙笼罩。目光相接,程晏看见她眼角有一抹暧昧的薄红——她皮肤也白,道具留下的,或者哭过之后,痕迹总是十分明显。
有些热,程晏轻轻扯了扯衣领。
“你说你辞职了。”
“对。”
“你一个人在家,无聊吗?”
许期愣了愣。
她一下没反应过来为什幺程晏会这幺问。其实不会无聊,她原本就是喜欢安静的性格,吴悦不找她她就不会想逛街,如果没有必要她也不想社交,曾经的周末一般是自己家和妈妈家两点一线。
但她看见程晏长睫一垂又轻飘飘地擡起,目光将她上下扫过,最终定格于她的眼睛。
安静,专注,像暗示,也像在期待。
心跳没来由地加速,许期紧张地吞咽,攥紧睡裙布料,回答:“有一点。”
她们在昏暗灯光下对视,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有一瞬间——程晏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许期被带进了她怀里。
呼吸交错,她松松地握着程晏的手腕,程晏按住她的后颈,亲了下来。
理智与越界之间,原来只有一个吻的距离。
这是她们的第一个吻,接着一切都失控了。程晏吻她的嘴唇,舌尖不容拒绝地入侵,侵略性十足地掠夺她的呼吸。起初许期还记得回吻,但很快被亲得头昏脑涨,软绵绵地攀着她的脖颈,在本能的支配下,仰头迎合。
许期几乎缺氧时,程晏才慢了下来,她退开,许期嘴唇微张,睫毛很湿,眼神迷离又茫然,无意识地想要追逐。程晏轻笑,手指摩挲她的耳垂,再次贴上去,温柔地舔吻着她的嘴唇。
唇舌纠缠,细微水声中,她的手从裙摆探上去,带着凉意在腰间流连。
程晏摸她的手法随心所欲,从侧腰到后背到胸乳,动作并不轻柔,酥麻的快感与疼痛交替,轻而易举地,将许期刚刚平息的情欲点燃。
许期喉咙里溢出嘤咛,身上出了一层细汗,忘了什幺约定什幺分寸,在这一刻只希望程晏将她抱紧一点。
她在程晏摸她腰时已经动情,程晏甚至没有触碰她内裤遮挡的任何部位,却强势地掌控了她的欲望,她环着程晏的脖颈,被她的气味拥抱,在她手下颤抖低喘,比在床上自慰时更加难耐。
“下次,戴个乳夹吧。”程晏轻声说。
布料堆叠在腰部,摩擦间乳尖已经挺立,她的手向上,手指在最脆弱的地方撩拨摁压。
许期被她摸得腰软,大脑迟钝:“什幺……”
“乳夹,”程晏耐心地重复,二指夹住乳尖用力一捏,她猛地叫出声,条件反射性地弯腰想要躲避,下半身却贴得更紧,“戴在这里。”
“有铃铛的那种,你一晃,它就响。”
她漫不经心地说着,并拢手指在乳侧不轻不重地一拍,响声细微暧昧。
许期缩着身子颤抖,仿佛真的听见了铃铛在耳边的声音。羞耻感如同漩涡将她吞噬,许期咬紧下唇,断断续续地喘,忘了要拒绝,小声哀求:“程晏……轻一点……”
程晏收拢手指,温柔地逼她回答:“好不好啊。”
“好……我、我听你的……嗯……!”
牙尖抵着锁骨慢条斯理地磨,她皱起眉头,表情近似于痛苦,感觉到程晏的呼吸乱了,吻她脖颈时力道更重,用更加明显的疼痛,撩拨她的神经。
许期在她怀里扭动,无意识地磨蹭程晏的大腿。内裤的布料在穴口黏连,不上不下的感觉最折磨人,她希望程晏给她个痛快,疼痛、爱抚、亲吻,或者什幺都行——
“啊!”
巴掌落在她屁股上,又是被打肿的位置,没了衣物的阻拦,声响更加明显。
她仰头呻吟,眼前聚起水汽。
手掌覆盖在热烫的皮肤上,许期的喘息染上哭腔,不由自主地挺起腰,手指缠紧她肩膀的布料。
还差一点,只差一点。她沉浸在情欲当中,神思涣散,视野已经模糊,呜咽一样呢喃,念着程晏的名字:“程晏……”
“嗯?”
“求你……”
但程晏无视了她可怜兮兮的恳求,没有继续,而是停下来,抽出手抹去她脸颊上的眼泪,贴着她的脸问:“这样,算不算违反约定?”
距离高潮一步之遥,骤然遭到冷落,许期难受地轻轻喘,思维依旧混乱,没能理解她的话:“什……”
她一怔,僵在原地——对了,她自己说的“不接受性行为”。
程晏松开她,用含笑的口吻,追问:“说话,许期。算不算?”
许期被迫从欲望中落地,眼中水波潋滟。
她咬了咬下唇:“不算。”
这是故意的吗?
程晏看着她,良久,低头笑了起来。
“那就好。”她用拇指轻轻拨了拨许期红润的嘴唇,坏心眼地调侃,“现在能睡着了吗?”
“……”
现在还睡什幺啊。
许期终于确认她是故意的了,有些崩溃,又违心地点头:“能。”
“好了,去睡吧。”
程晏揽着她的腰,把她从腿上放下来,浅色的布料上,留下了淡淡的水痕。
许期看一眼,脸倏地烧红,并拢双腿,尴尬万分地别开眼。
——现在她不用找借口,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洗澡了。
好在程晏并不在意,她扯扯衣领,弯腰拿起游戏机,留下一句“晚安”,转身朝卧室走去,背影潇洒,懒懒散散。
“……程晏。”
她停住。
“我……”许期咬了咬下唇,心一横,“我什幺时候可以找你?”
好像预料到她会这幺问,程晏回头,温柔地朝她笑笑。
“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