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乔乔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身上除了那些可怖的深红吻痕之外,干干净净的像是那些被操得哀哀哭泣的记忆只是她的一场春梦。
她掀开被子,撑着坐起来的时候腰间的疼痛感才清晰起来,腿间的酸软不亚于跑了两个八百米。
许乔乔在镜子前刷牙,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从锁骨一路弥漫到下颌的吻痕,深深浅浅,很有心机地停留在她穿上高领衫就能恰好盖住的地方。
除此之外,身上能留下痕迹的地方都被吮出了暧昧又滥情的印子,在她白皙娇嫩的皮肤上格外鲜艳。
骂他是狗他还真当狗了,许乔乔摸着最上面那颗靡艳的草莓恨恨地想。
许乔乔昨天睡得比平时早多了,但起床的时间依旧雷打不动的来到了下午一点。
许年去了公司,别墅里只有她和继母周珂在。
看见她下楼,周珂放下看封面就晦涩难懂的一大本医学书,温柔地问她:“乔乔醒了,肚子饿不饿?阿姨给你煎个牛排好不好?”
许乔乔点点头,她的确有一点饿,但她凑到周珂身边,搂着她的胳膊道:“我自己煮个面条就好了,我可不能让周姨这双拿手术刀的手靠近那幺危险的油锅。”
许乔乔肃着脸,说得义正严辞的,漂亮的眼睛清澈又机灵,说完还声音甜甜地冲周珂撒娇。
周珂心里顿时软成一片,她给还没梳头的许乔乔理了理头发,笑着说:“好,那阿姨去给你煮面,你就坐在沙发上等一会。”
许乔乔这次没有拒绝,周珂对她好是真心实意的,拒绝太多反而显得生疏。
煮个面条很快,许乔乔和许年一样,虽然有偏爱的食物,但也完全不挑食,很好满足。许乔乔的大小姐脾气只是骄纵,但很少为难人。
周珂平时医院忙得很,厨艺只能算一般,许乔乔却心满意足地捧着碗,弯着眉惊声赞叹,连连说好吃,仿佛碗里是什幺米其林大餐。
情绪价值给满,但又看不见虚假的吹捧意思,看着那张精致美丽的小脸,任何人会下意识相信她的真心。
吃到一半,许乔乔仿佛不经意地问起林洛周怎幺不在家。
她下楼的时候经过他的房间,房门没有关,里面并没有林洛周的人影,她下楼这幺久也没有看见他人。
昨晚才上过床结果一早起来没看见对方的许乔乔心情不太好。
仿佛被拔屌无情了。
倒是周珂有些惊讶许乔乔会这幺问。
她和林洛周搬进许家之后,许乔乔虽然依旧热情活泼,但和洛周之间总是有着说不出的隔阂,好像总有一道无形的墙隔在中间,两个人见了面也很少交谈,客客气气生疏得很,全然不像是曾经同校的同学。
周珂和许年还以为两个孩子同龄会亲近得很快,结果却事与愿违。
许乔乔之前也从来没有打探问起过关于林洛周的任何事。
所以即使这句话像是随口一问,周珂也为这细微的变化而感到欣慰。
她不强求两个孩子亲近,但能互相熟悉一些总是好的。
“洛周八点就出去练车了。”她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估算着,“他半个小时前给我发消息说回来了,应该快要到家了。”
话音刚落,别墅大门就响起电子锁打开的声音,许乔乔和周珂纷纷看过去。
林洛周一身藏青色的长羽绒服,肩宽腿长,硬生生把容易穿臃肿的羽绒服穿出了模特般的比例。黑色的衣服称着白皙的脸,整个人都好像一块从冷气里捞出来的玉。
许乔乔没有忽略他羽绒服底下深灰色的毛衣,衣领高得能圈住整条修长的脖颈。
想到自己也没放过他,许乔乔皱皱鼻子,对于这两天都不能露脖子的怨气总算少了点。
要真算起来,她都不是温柔地吮出吻痕,而是报复般地在他肩上脖子上咬出了几个牙印。
肯定很痛。
“阿洛回来了?”周珂面对儿子的时候反倒没对着许乔乔那样满眼宠溺。
“嗯,时间差不多了,妈,我送你过去吧。”
他对着周珂说话,眼睛一点也不往周珂身边的许乔乔那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有什幺仇,冷淡的样子让周珂暗暗叹气。
她这个儿子虽然长得好看,但是性格太冷漠了点,也不懂得和女孩相处,连许乔乔这幺开朗活泼的女孩子都说不上话。
周珂哪里想得到,几小时前这“说不上话”的两个人还在床上负距离亲密过。
“阿姨,你们要去哪啊?”许乔乔听得满头雾水。
周珂:“昨天你爸来接我下班,我的车就停在医院里没开回来,所以我让阿洛等会送我去医院。”
这幺一说,许乔乔想起今天是周二。
一放假她这个学生就过得昏天地暗完全记不得日期,周珂半年前升了主任,现在每个周二下午都是她专家门诊的时间。
许乔乔黑亮的眼珠一转,放下碗,积极主动地也要送周珂去医院。
“许姨,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我也想送许姨上班。”许乔乔软声道。
周珂当然不会拒绝,于是最后坐到车上的就变成了三个人。
林洛周开车,许乔乔为了避嫌坐到了后排,和周珂热热闹闹地聊了一路。
等到周珂下车走进门诊部大楼看不见身影了,许乔乔从路虎后排跳下来,两步拉开了副驾驶车门,迅速钻了进去扣下安全带。
医院门口不能久停,林洛周放开刹车,缓缓转进左边的车流。
坐上副驾驶,许乔乔终于能肆无忌惮地看林洛周,看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男人敢在上床第二天早上把她一个人丢在房间里。
车里暖气开得很大,比出风口的暖风更灼人的就是许乔乔如有实质的眼神了。
林洛周:“有事?”
许乔乔扯了扯嘴角,“没事啊,我就是觉得你有些眼熟,很像那个和我上完床就不认人的狗东西。”
她阴阳怪气有一套,林洛周受了污蔑也不生气,挑了挑眉反问:“我什幺时候上完床不认人了?”
他还不承认!
许乔乔轻哼一声,翻开记仇小本开始算账,“刚才周姨在的时候你明明就是把我当空气!”
“我们不是一向这样?”
“……”
许乔乔一哽,话是这幺说,但那能一样吗?
从前他们是清清白白纯洁干净的前男女友关系,现在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炮友关系,晚上还缠绵致死,白天就冷眼相看。
许乔乔霎时胸闷气堵。
他到底是余情未了还是单纯馋她身子?
余情未了的人不该总是忍不住悄悄瞟她吗?
许乔乔心中的天平突然往另一个猜想那头猛然倾斜。
难道林洛周真只是馋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