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狩猎许可

岑厉大步流星地走,许如气喘吁吁地跟,直到走近建筑群,她才发现,上来的路居然是后门。

这座山殿前有宽广的水泥道,正在一车车往广场上送人。

一辆车停下,车上下来些穿着轻薄的漂亮女性,在寒风中瑟缩娇嫩躯体,其中有人她吃饭时还遇见过。

那她刚才攀石爬阶吃过的苦算什幺?虔诚吗?

“眼睛看得都不会转弯了。怎幺,想加入她们?”

停下脚步的岑厉抱胸睇她,许如连连摇头,裹紧身上的外套好让自己再温暖些。

岑厉见她垂下的脑袋,语气不再尖锐,开始提醒她:“记得离那群没有‘标记’的人远些。”

“你也没法拥有自己的‘标记’,但我会把我的‘标记’给你,看到你是我的人,别人才不敢动你,知道吗?”

许如被他绕晕了,懵懵懂懂发问:“什幺是‘标记’啊?”

“狩猎的许可。”

岑厉表情虽说平静如常,许如的心脏却骤然被抓紧,她咽下加速分泌的涎液,开始紧张:“我……我能看看‘标记’长什幺样子吗?”

岑厉靠着柱子沉默顷刻,擡颌,说:“喏,来了。”

一人奔跑带哈腰,擦拭完头上的汗才在他们面前停下,朝岑厉毕恭毕敬献上一株白色永生花。岑厉接过,随手插在她西装胸前口袋里。

缠绕花茎的铂金链条晃了又晃,底下吊坠折射出金属冷光。支家的工作人员见到这一幕,倒抽一口冷气想要阻止,岑厉冷刻的目光令他退缩。

“这就是‘标记’吗?”许如好奇地勾起吊坠,看到上面刻着精致小巧的字:岑厉   22号。

岑厉凝神望着她抚摸自己的名字,“嗯”了一声,擡指轻弹挂坠,半开玩笑地说:“敢弄丢它,你今天就等着被玩坏吧。不过对骚逼来说,也许是种奖励。”

忽然他若有所思,面色开始时青时沉,许如颤栗,赶紧自证清白:“我会保护好它的,一刻也不丢!”

岑厉川剧变脸恢复正常,淡定回她:“你最好是。”许如连连点头。

随后每隔十分钟她都要低头,看一眼胸前的永生花,确保‘标记’还在。

送别会开始,她被岑厉按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室内暖气打得很足,外套被岑厉卷走,重新穿回他宽肩窄腰的身上。

见他慢里斯条地整理领带和袖口,许如料想他可能有上台的需求。

岑厉拍拍她的头,说:“在这等我。”

众位显赫的人物纷纷登场,彰显支家在政商两界的控制力,把一场送别会开得像公司庆功晚宴。

不过她注意力全在花上,全程也没多认真听,只记得两回人群躁动得极为离谱。

一回是台上人说接下来是支永博先生最疼爱的侄女支卿滢,献上的《至送别》。话音刚落,岑厉庄重步伐稳稳登场。

许如:……,最疼爱的侄女为什幺不亲自来?

主持人热泪盈眶继续报幕:“感谢支卿滢女士,接下来是她未婚夫岑任,献上的《追忆》。”

岑厉原地不动,微笑从西服外套里取出另一份稿子,除了手掌青筋微凸,全程情绪稳定。

许如:……,这幺能忍,简直和平常的金主判若两人。

至于后一回,简直是公司晚宴的“中奖环节”翻版。

支永寿,支永博的哥哥,支卿滢的父亲,站在台上,从律师手中接过密封牛皮纸袋,全场情绪被调动得很高,等着揭晓支永博遗产的继承人。

“支卿y……”支永博细眯眯笑眼一怔,许如见到他本就白多黑少的眼珠更小了,粗肥的脸有些呼吸急促,又在顷刻间憋住。

镇定好瞬间的失态后,他抖了抖纸,宣布支永博的遗产由支卿洛继承。

全场哗然,支卿洛在另一个角落里站起,白袍胸口别着缠绕玫瑰金链条的粉玫瑰,如同一枚温润的玉,亭亭走向前台。

许如护住自己的玫瑰左看右看,这才发现大家的玫瑰颜色都不一样,根据座位排布,越靠后颜色越深,象征地位越低……

支卿洛胸口的玫瑰颜色,可能属于第三或第四级别。

她恍然,原来支卿洛在后山口,是在干“门童”的活啊。怪不得“地位低微”的他得到遗产,会引起大家不满。

深宅故院的事许如不解,但她看得挺爽的。尤其是支卿洛劈手扯走他父亲紧抓在手的遗嘱,定然发表自己对叔叔的感激之情,不卑不亢地鞠躬。

角落里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支卿洛擡头,看到是岑厉养的傻女人,嘴角勾起轻浮一笑。

见周围人投射来诡异的目光,许如撇嘴低头,举起白玫瑰摇了摇,果然大家立马不敢再看她。

真好用啊,她感慨。左等右等岑厉始终不回来,仗着白玫瑰傍身,胆子大起来的她起身去找厕所。

寻到一处偏僻的洗手间,她终于解决了尿急问题,心情愉悦。

将白玫瑰放在干净干燥的台上,许如放水洗手,从镜中看见身后忽然闯进一个黑礼服年轻女人。

她神色慌乱、步伐匆忙、在洗手间开门关门,看得许如也不禁提心吊胆,擦干手拾起花迅速离开。

女人不知何时踱到她背后,砰一声巨响,两人撞在一块。

许如眼前天旋地转,她的花!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许如趴在地上,第一时间看滚到角落里的永生花。

那女人也撞翻在地,看到她有花,眼睛瞬间睁大,扑来压在许如背上抓她的头发,抓得她被迫仰起头,头皮生生泛疼。

许如眼睛立即沁出眼泪,但细小的胆子硬生生膨胀数倍。

“啊!你干什幺!不许碰我的花!”她怒斥。

女人冷漠地看她一眼,继续揪住头发将她狠狠按在地上数次。

许如哇地哭出来,扑腾四肢想要挣扎,又想要反击,可最后像只被压住壳的乌龟,可笑无法翻身。

那女人夺走了她的花,许如哭到力气都没有了,她不敢想该如何面对岑厉。

扶着墙站起,她思索片刻,决定跑路。

一群人冲进洗手间,擡电棍围住手无寸铁的她。

见她一副梨花带雨、弱不禁风的模样,领头人一怔,询问身边的人:“逃跑的是这个女人?”

“黑礼服、长头发,我看准是她!”

“滚你妈的!这里哪个女人不是黑礼服长头发,敢糊弄老子是吧!”

属下缩脖子挠挠头,继续分析:“老大,现在所有‘猎物’都被控制起来,人头数就差一个。这女的长得一副狐媚样,还没有‘标记’,肯定是那个逃跑的女人,因为走投无路已经精神崩溃了。”

许如望着那些电棍腿软,拼命解释:“等一下!我不是‘猎物’,我,我是岑厉的人!你们知不知道岑厉?!”

“疯了,彻底疯了。道上谁不知道岑二少爷不近女色。”属下摇头。

领头人迟疑点头,挥手:“是不是先绑回去,给洛爷过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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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好像太早了!这下铺垫完毕才要上肉啦,不过是支卿洛的一点点肉渣先行,岑厉他后头等着吧。

谢谢大家的评论和珍珠,爱你们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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