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到说不出适合的形容词,看来这两个强强联手的贵族不是虚名呢。
春天般带有花香的微风轻轻吹拂在他身上,令人心旷神怡、放松精神,不自觉放下烦恼度过这轻松的片刻安宁。
这对夫妻领着他走过大厅、长长的回廊,路过一座精心打造的花园,在蓝泽眼里像是游乐园一样的分成很多区,占地面积更是大到他估算不出的数字。
就在阳光照射之下,一丛向日葵花摇曳摆动一个女孩从中蓦然出现,见到她最爱的父母亲霎时露出灿烂笑容,一时间晃花了正眼看向她的同龄男孩本来淡漠无感的瞳眸。
之后被安排在女孩身边做奴隶的蓝泽只当那一眼的惊艳是因为阳光过于美好,点亮起容貌精致的女孩,盖上一层不切实际的虚幻感,才会让他觉得那一眼见到的人该是非人间存在的......天使。
后来朝夕相处更是令他感到平静无波,蓝泽日复一日尽忠职守,暗中配合裘洛蒂的父母抽血实验,而他俩也客气以待,只要他说出口,这两人便会拚尽所有为他完成。
跟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除了明面上的大小姐随行仆人之外的身分,他在这座堪比首都城堡其豪华程度的家宅里拥有极大的自由权,以及开口许愿必实现的金嘴。
空闲时间依旧使他无所事事,对任何事都没有一丝兴致。
直到了那一天,第一看见骄纵跋扈的千金大小姐对一只死去的小鸟哭泣,因职责在身不得不过去了解这个情况,蓝泽踏着缓慢的步子走近孤身一人还泣不成声的女孩。
「呜...呜呜......」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明明很我清楚的,没有人能一直待在我身旁,从来都不会有!」
穿着华丽富有贵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家世极好的掌上明珠,受尽宠爱、娇养成长的贵族小姐,平日里的脾气也符合蓝泽见识过的贵族千金,却在一个寂静无人的角落中捧着随处可见的平凡小鸟的尸体,哭得难过、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有别于他固有的印象。
没办法,他只好出声:「别哭了,只是只鸟,外面还有一大堆,需要我去抓几只给您?」
谁知这个睁大微红眼眶的女孩一口否决:「不要!那都不是原来的克莉丝可,牠被我害死了,活不过来了,呜...牠死了......呜呜!」
蓝泽手足无措的挠头,现在该怎么做?这可比数学模拟应用于魔法理论还要棘手好几倍!
「别哭了,妳又没有故意弄死牠,牠不是妳害死的。」顺着她的话,加以安慰,总不会出错吧。
裘洛蒂只感到羞愧,她认定了眼前试图安慰她的男孩和其他人没两样,不!他甚至更可恶,居然还用明知道的这种事阴阳怪气当面羞辱她......
真是太过分了!
她开始哇哇大哭,没一会被气到哭岔气了。
「都是你,故意用这种事气我,我要跟爸爸讲,开除你这个坏蛋。」
「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裘洛蒂哭着跑开,不忘了带走小朋友的遗体,途中找了个最好看的树,跪在泥土地上用细白的小手挖出一个洞,小心地把小鸟埋进洞里慢慢盖上泥土。
「对不起,要不是我非得强求,你也不会承受无妄之灾,白白为我这个怪物送命,是我不好,克利丝可以后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还有,你是我唯一的宠物,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双手合十,垂头虔诚的歌颂,感谢牠的陪伴与亲近,只是她终究无法除去身上会给周围带来不幸的诅咒,包含人、动物、昆虫、植物......无一幸免。
裘洛蒂不敢多待在茂盛的绿叶大树底下,她恐怖的体质她自己已经清楚明了了,不能再害到任何生命,是她对自己的要求。不过她的内心还是存在一丝侥幸,如果不是她主动的,那么会不会是一个可行的方法?
「但是,不可能了。」女孩悲痛欲绝,伤心地仿佛将要破碎,豆大的泪珠滚落可爱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的天真浪漫只留下惨烈的现实。
似乎颠覆了他的认知!
眼前孤单寂寞的女孩、一体两面的表象、张扬与哀伤的个性,蓝泽莫名感到一丝兴致盎然,第一次遇见了看不透的人,目前她还值得他探究挖掘此人的其它面,深层的、隐藏的、没有过的......他没有猜测出的那些面孔。
蓝泽走上前,恭敬有礼弯腰看着她擡眸的模样,略显放大的眼睛似乎诉说着他怎么还敢出现在她面前!
讶异和惊艳之色混杂的眼神收尽他的眼底,蓝泽知道的,更早以前他的金发璀璨夺目羡煞旁人,所以他的身价才会借此水涨船高,享尽天生高人一等的滋味,但那种充满着虚假之情、忌妒愤恨的目光、不甘践踏从而放手一博的死命拉扯,都与他有什么关系?
透过树荫缝隙间打在黯淡的深金色短发上,好像化开了深沉晦暗之色,形成非常耀眼的金黄色彩,短暂迷住了裘洛蒂的眼,她反应过来别开脸,恶狠狠地威胁道:「不准说出去,不然要了你的脑袋。」
急匆匆逃离这个古怪的小奴隶,刚才有一瞬间让她觉得这个男孩子有点可怕,炙热的暖光好似也融不了他毫无光彩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