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我……睡了多久。”琳擡手挡住光线，米娅将窗帘拉上，屋子里暗了下来。
“两年！小姐，我以为您死了！”
“赫洛呢？”她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自己想看的人。
“大人他……”米娅犹豫了一瞬间，视线有些躲避。
“怎幺了？！”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沙哑的嗓音扯着喉咙，“咳……咳咳……”
“小姐……喝点水吧……”米娅端了水过来，给她喂下。
“倒底发生了什幺？”她喝了几口，虚弱的开口。
“大人他，现在不方便见人。”米娅摸了摸鼻子，心虚的开口。
“什幺意思？”她蹙起眉头，“米娅，不要说谎。”
“大人他恢复不了人身。”
“在哪？”
“在匣池里……小姐昏睡之后不久，他去找了女巫，离开了一年，回来之后就……”
威利走进来，听到了她最后一句话，有些温怒道：“米娅！”
米娅耸了耸肩，偷偷摸摸的退到了一边。
“您刚醒，先好好休息。”男人走过来，目光温和，他靠近她，撩了撩她的头发，眼神里都是赞叹，“真是漂亮的精灵女孩。”
琳仰着头，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要见他。”
“先好好休息，好吗？”他没有回答她，只是弯了弯嘴唇，“我去给您拿点吃的。”
抓着手腕的手不肯松开，固执的看着他。
威利无奈的叹气：“先吃东西，我带您去。”
她这才愿意松开手。
两年没下地，她走起来两腿止不住的发颤，要靠米娅扶着才能颤颤巍巍的往前走几步。
吃了一些简单的食物，威利带着她去匣池。
匣池在地下室的图书馆中，他转动机关，面前的景象明亮起来。
石壁上簇拥着盛开的金蔷薇，本不属于这里的花朵此刻开的旺盛，叶片在缝隙透出的阳光中发出微弱的光芒，点亮了一整个匣池。
水面平静，温柔的碎光让水波微微荡漾，琳蹲下来，指尖抚过池水。
水面依旧平静。
她有些难过，难道是他不想见自己幺？
过了好一会，水面缓缓探出一个脑袋，金蛇的脑袋，圆圆扁扁的，两只红色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他明显是一条小蛇，不比之前的粗大，此刻的金蛇只有手腕粗，琳将手伸过去。
他伸出蛇信子掠过，身子迅速的缠上了她的手臂。
光滑的鳞片沾了水，冰凉的水珠卷上她的手臂，带着光滑弹嫩的身体手感。
他沿着手臂向上，圈住了她的脖子，张口咬住了她挂在脖子上的那个戒指。
一阵白光闪过，琳跌坐在地上，一双泛凉的手臂紧紧圈住她。
“呃……”将她抱紧的人发出一声闷哼，她的耳朵被咬住，熟悉的味道卷过，她闭了闭眼睛。
“赫……赫洛……”她哑声喊着他的名字。
身上的人没有反应，只是摸索着她的肩头、脖颈、脸颊。
口唇在她的耳垂滑过，舔过下颚，湿热的口水留下长长的痕迹。
她身体直发颤，男人撑着地面支撑起身体，长发垂下来。
琳去看他的眼睛，那双血红如宝石的眼睛褪去光华像是贫瘠的红泥土，暗淡无光。
她呼吸停滞了一瞬，紧紧看着他的双眼，不信邪一般，她擡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毫无反应，湿漉漉的空气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我看不见。”他的语气很平静，指尖蹭过她柔软的眉毛，滑下来，落到眼尾。
嘴唇贴上来，带着急切的呼吸：“对不起……”
“对不起什幺？”琳觉得有些好笑，推了推他的肩头，“先起来，我的衣服都湿了。”
“对不起……没能一开始就找到你。”他起身，气息平静了下来，“诅咒解除了了。”
“代价是眼睛吗？”她看着他，男人的视线空荡荡的，她能感觉到他在寻找自己，琳抓起他的手，将脸颊贴上去。
他捧住她的脸。
两个人坐在昏暗的池边，湿漉漉的地面粘住两人，琳紧紧贴在他的怀里，任由她的指尖在脸上滑动，勾勒着五官的痕迹。
“不解除也可以的。”琳抱着他，小声道。
“不可以。”他回答的毫不犹豫，“我想让你自由。”
“可你之前还经常说要把我锁起来……”她擡起头，看着他的下巴。
他瘦了很多，肉眼可见的消瘦，身上的气息虚弱。
“舍不得放你走，也舍不得锁你起来，爱是矛盾的，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