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蓁往后退了一步,捂住自己的脸,又悄悄用手背试探了下温度。
是有点烫,但她怎会因为看到尹喻而害羞得脸红?,
脑袋忽然昏重一瞬,她的膝盖软得几乎要摔倒,只能扶着门框勉强保持平衡。
尹喻毫不犹豫地再迈近一步,把摇摇晃晃的庄蓁带入怀里,抚着她的背温声问。
“低血糖了?”
他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雪川传来,柔和静谧,又有点冷。
“不知道……”
庄蓁在这样虚弱的境地,思绪搅成一团,只能含糊地嗫嚅。
额角渗了层薄汗,眼前似乎也雾蒙蒙的,失重感让她根本顾不得被尹叙发现的可能性,只低喘着往尹喻怀里埋。
她像失去了方向感地乱蹭,指尖掐进那绷紧的臂肌里,却因脱力而只能留下淡淡的白痕。
“呜…难受……”
尹喻轻叹着边把人往上抱至在小臂坐稳了,边大步走向健身房的水吧。
厚实玻璃瓶底碰到大理石台面的闷沉声,单手旋开盖子和黏稠的浆流声,让庄蓁勉强睁开了眼。
只见尹喻一手固定着她,一手快速调了杯蜂蜜水。
浓郁中隐带微妙木质香的松树蜜香散溢,舌底也习惯性地润湿起来。
庄蓁虽然懒得自行购置物品,恨不得什幺都由家里包办,但唯独对喝的东西讲究得很。
因她偏爱黑森林产区的树蜜,尹家的每个茶水间都妥帖地备着,恰好今日在这不常来的健身房水吧就用上了。
“甜……”
“对,喝了就没事了。”
但庄蓁似乎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越是想张唇,越是颤的不成样。
情急之下,她焦躁得直抽泣。
“嘘…不哭…我帮你……”
尹喻用拇指和食指微微施力捏着她的唇侧,挤出一点空间,用小勺把蜜水慢慢喂了进去。
甜润微黏的液体滑过舌面,落入喉间,解了烧入心间的干渴空虚。
她贪婪地轻咬住小勺不放,似乎要把余味都舔吮干净。
“别咬。”
尹喻扯了扯,拉不动勺子,又怕把她的牙齿磕到,一时无措。
但庄蓁的症状显然还未缓解,扒在他臂上的手指还在轻抖,他只好狠了心掐住她的下颌。
皮肤薄嫩的好处是钝痛讯号瞬间传入大脑,庄蓁呜咽着松开了牙关。
坏处是,那指痕分明得暧昧,就像被强行扣住索吻后留下的印记。
但她不计较这短暂的痛楚,只津津有味地在尹喻伺候下啜饮蜜水,享受那迷人的焦糖气息。
房内一时只剩下细细的吞咽声和金属勺碰到瓷杯壁的清脆回响。
“好些了?”
尹喻不知何时变得微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力气回归些许,庄蓁终于能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鼻尖与他的相擦而过,痒意轻忽。
好近。
蜂蜜的甜从唇间溢出,让这只隔不到一个指头距离的空间变得粘稠起来。
“尹喻——”
话没讲完,唇被吻了一下。又一下。
只有唇肉的简单触碰,却因着残留的蜜意,剥离间似乎黏连着不舍彼此离去。
庄蓁的意识彻底回笼,才觉得这般亲近实在不妥当。
她想要推开尹喻,慌乱中手一挥,把他手上的杯子打翻在地。
瓷器坠入短绒地毯的闷响,像是久候的进攻讯号。
尹喻压着她的后脑勺复上来,亲得凶狠,几乎不留呼吸的缝隙。
未被吞尽的甜,成了这个吻的佐料,催促着更蛮横的掠夺。
长驱直入的侵犯,无力的舌尖被急切热烈卷绕着,唇肉间或被齿尖恨恨地碾磨。
刺痛在这般放任难分的痴缠中被无声掩埋,只余渐渐升腾的欲望,连带着胸口也酸胀起来。
“蓁蓁…我的蓁蓁……”
尹喻的眼尾跌出泪珠,砸到她脸上,喃喃忏悔一字一字地被他的舌渡入。
“我不该放手的……”
“又哭。”
庄蓁被那热液烫得心尖一颤,慌忙错开了些。
她以为尹喻发病了,胡乱在他身上摸索着。
“药呢?”
但尹喻身上除了压缩运动短裤,和绑在胸骨下方的心率带,就再无任何衣物遮掩,更遑论可置物的口袋。
也是此时庄蓁才发现,他们差不多赤裸相贴了。
她本就只穿了睡裙,在纠缠中纤细的吊带滑落,大片袒露的白润胸脯被他揉出了淡粉,裙摆也蹭得卷到了腿根。
尹喻强行把想要挣下地的庄蓁往怀里按,坦诚地自嘲。
“我没病,我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