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不住困意的柯韫在沈京霁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酣然入梦。
柯韫睡去后,沈京霁内心阴暗的一面也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目光流转,幽深的黑眸戏谑地直视着面前跳动的火焰。
刚刚那副模样仿佛是特意为了柯韫伪装出来的。
错愕地抹了一把下颚的泪珠,在沈京霁看来,眼泪,是示弱的信号,博取同情的武器。
上次他爸出事,他站在在宿舍楼下抱着柯韫装哭,她同意了与他交往。
那这次,假如来真的是不是更有意思。
她会再次心软吗?
他没办法保证。
可沈京霁不想有这种不确定性存在,所以当天晚上他发了高烧。
发了一场让柯韫内疚的高烧。
他完全可以去车上拿另外一件羽绒服,避免着凉,可他没有。
他故意穿着一件单薄的卫衣熬到救援队伍来临。
第二天,他全身滚烫地躺在宾馆狭小的床上。
与预想中的一样,柯韫边内疚边担心地照顾了他一上午。见高烧迟迟不退,她打了车把他送去了乡镇上的医院。
乡镇医院医疗设施比不上京市,沈京霁发烧的症状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
柯韫心里过意不去,毕竟他发烧这事因她而起。所以就担任起了照顾他的工作,白天她跟着小组调研,结束后又要跑到医院去照顾沈京霁。
柯韫把晚饭摆在床边桌上,自己则一旁坐下。好心跟他商量要不要回京市看病,毕竟拖下去对病情没有好处。
而他穿着一身病号服,双唇毫无血色坐在病床上,眼睛里的红血丝不断蔓延,狰狞的刀疤一半被秀发盖住,一半延伸至眼尾。
心不在焉地听着她嘴里赶他回京市治疗的话,手中的勺子漫不经心地搅动着病桌上的鸡汤,
其实不是乡镇的医院不行,而是他根本没有治疗。
不可否认,他内心阴暗是阴暗的。
他只想像现在这样,享受柯韫的照顾,甚至他还想乞求,如果一直发烧就好了。
在柯韫说完,他不满道:“你,李宴庭其中离开一个,我就走。”
柯韫被沈京霁气笑,直视着他说:“所以你这次来的目的就是监视我。”
“没有”沈京霁错开视线,嘴硬道。
柯韫正要厉声让沈京霁回京市时,护士跟医生一前一后走进了病房。
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医生走到沈京霁病床前,“听小敏护士说,你准备做祛疤手术。”
沈京霁看了一眼柯韫,祛疤两个字在她眼神添了些疑惑,他清了清嗓解释说:“我只是想询问一下,我脸上这道疤能祛除吗?”
医生端详着沈京霁额前的疤,因为没有及时治疗,明显看到疤痕已经增生,像条肉虫一样趴在沈京霁这张俊朗不凡的脸上。“可以,但是我们这条件有限,就算祛除可能也不会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柯韫站在病床旁边,静静听着两人的交谈,疑惑沈京霁什幺时候这幺注意自己的容貌了。
还记得那天沈京霁划破脸时,她善意提醒他如果不去医院会留疤的。
他当时被柯韫的欺骗吞噬,滔天怒火在他心中不停翻涌,面目狰狞地怒吼道:治好了,再让你把老子当成那个短命鬼是吧。
从那之后,柯韫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可今天沈京霁怎幺会主动提出祛疤。
医生诊断完走后,柯韫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为什幺着急祛疤。”
“太丑了,照镜子看不下去。”沈京霁再次嘴硬说。
这个借口柯韫没有怀疑,毕竟这道疤长在沈京霁的脸上确实有点可惜。
或许是发烧的缘故,沈京霁吃完饭就躺下睡去了。
柯韫站起身拉好窗帘,房间顿时变得昏暗。
走到床边收拾掉桌上的餐盒,担心沈京霁这幺烧下去会出现什幺问题,
她的手刚放到他额前,就被这惊人的体温烫了一下。
不行,她要问问护士为什幺他的高烧持续不退,是不是身体出现了别的问题。
手还未离开沈京霁的额前,就被他轻轻一拉,反身把柯韫按在的身下。
病床上的被子不深滑落在地,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刺鼻。
沈京霁嗤笑一声, “就这幺担心我。”
他在装睡。
“放开我..”沈京霁身上滚烫的温度传到柯韫胸前,脸上没有平常病患表现那般难受,反而在他脸上,柯韫看到了一种乐在其中的错觉。“你..你烧得太严重了,要不然换家医院吧。”
沈京霁压在柯韫身上,眼皮半擡不擡,眼神虎视眈眈地锁定着她的红唇,伸手握住柯韫的细腰,撩人的话张口就来:“不用,但你知道我最烫的是哪吗?”